阿泰克冷笑回应：“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错，没有不劳而获。”
姜雪承认道：“我支持你，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我知道阿泰勒对南疆作为附属国的地位不满，一直暗中准备反叛，特别是现在他得到了前朝宝藏，恐怕很快就要行动。我想在他动手前将他遏制住。”
“其实，南疆若敢对抗乾国，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为了避免战争，也防止天水、西夏和东相趁火打劫，我想换一个更合适的南疆王。而你，正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
阿泰克笑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我还以为你会选那个软弱的明铮呢。”
“最初我也考虑过她.”
姜雪坦白：“但我后来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阿泰克追问。
“因为我要的不仅是一个听话的南疆，还要一个稳定的南疆。
明铮太过柔弱，虽易控制，却未必能治理好这片土地。而你不同，你果断坚决，这正是一个王者应有的风范。”
阿泰克哼了一声：“你就没想过像我这样的人，也不甘心屈居人下，一旦有机会也会反抗？”
“我当然考虑过。”
姜雪微笑：“但如果你成为南疆王，同时背上杀兄夺位的名声，想要赢得民心将需要很长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乾国会变得更加强大，可能已经消灭了天水和西夏。到那时，就算南疆和东相想反，也无济于事了。”
“你让我背负杀兄夺位的罪名？”阿泰克质问。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若要王位，这条路不可避免。”
姜雪平静地说：“你可以拒绝这条道路，但那意味着你不会有好的结局。今晚公主阿泰莉把你推到我面前，就是个明确的信号。”
“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对你的态度。只要我对你表现出一丝兴趣，她就会逼我对你下手。她的意图，无疑来自阿泰勒。”
“死，或者杀兄夺位，选择权在你手中。”
“我不一定只有这两个选项。”阿泰克反驳。
“哦？那你不妨说说，你还有何高见？”姜雪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大可随心处置，但我活着对你更有利。单凭你一人闯入我的领地，后果不堪设想。
阿泰勒虽与我有嫌隙，但血浓于水，我们同为兄弟，同属一国。
若你执意如此，乾国必将陷入混乱，南疆也有机可乘反叛。没有人甘愿屈服于他人之下，包括我。”
“二公子，以你的睿智不难看出，杀我只会让南疆自寻死路。”
姜雪从容地说：“一旦我的死讯传开，乾国为了雪耻，定会挥师南下，彻底征服南疆。这显然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
“太后与你不睦，她会轻易同意出兵吗？”
“她的意愿无关紧要。”
姜雪轻笑：“既然我敢冒险前来，自然早有准备。
离开乾国前，我已经控制了风子晴，并嘱咐蓝烽行事。你若不信，可以验证。但这样的代价，南疆承受不起。”
阿泰克沉默良久，权衡之下，成为附属国总好过亡国。
更重要的是，眼前出现了一个夺取权力的机会。
“你如何协助我？”
“很简单，只要合作，我会让乾国边境制造攻伐假象，促使你领军迎战。
一旦大军在握，你可以回马一击，我和我在城内的势力会助你夺城。除掉阿泰勒和明铮后，王位就是你的。”
“阿泰勒多疑，未必肯让我领兵。”
“那更好，他亲自率军，都城就归你掌控。一举端掉他的根基，自立为王。
到时候，乾国只需象征性的一胜，就能使南疆臣服。然后授予你继位圣旨，成就你的愿望。”
“我知道你不会全然信任我，但这已是最佳选择。赌一把如何？”
阿泰克心中暗思，权势之路本就满是风险。
一个女子都敢于冒险，自己又何惧之有？不如借此机会决一胜负。
“我愿意赌。”
姜雪微笑：“恭喜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既是盟友，能否先解除我的毒？”
姜雪递给他一颗解药，心中暗想江笑安的毒确实有效，日后需多备一些。阿泰克服下解药恢复行动，却突然出手掐住了姜雪的脖子。
姜雪不慌不忙，笑着问阿泰克：“二公子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既然决定冒险，我怎会后悔？”
阿泰克邪魅一笑：“但正如你所说，我不完全信任你，所以得给自己找点保障。”
“谨慎行事总是好的。二公子，你的‘保障’是什么？”
姜雪话音未落，便注意到阿泰克手中多了一只血红的蛊虫。
南疆有人精通蛊术，若她没猜错，这只不寻常的血色蛊虫便是其中之一。
“长乐***，得罪了。”阿泰克说着，将蛊虫放入了姜雪口中。
姜雪感到那小东西滑过喉咙，钻进胃里蠕动，极不舒服。
“你给本宫下了蛊？”她质问道。
“实属无奈，相信公主能理解。”
阿泰克松开她：“你怎么保证不会骗我呢？为了确保你是我的唯一选择，我不得不给你下这‘同生蛊’。”
“‘同生蛊’？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姜雪皱眉：“那么本宫要和谁共生共死？是二公子你吗？”
“公主果然聪慧。”
阿泰克点头：“此蛊与我血脉相连。一旦种入你体内，它仍能感知我的状态。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请遵守诺言，莫算计我。”
“原来如此，真是大开眼界。不过，叫它‘共死蛊’似乎更合适。”
“随你喜欢怎么称呼，只要记得承诺就好。”
“好。”
回到公主府，阿泰莉心情沉重。
她本想试探姜雪，可当看到她被阿泰克带走时，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欣赏姜雪的性格，可惜姜雪长得像阿泰克深爱的女人，她们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多年来，阿泰勒一直视阿泰克为眼中钉，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对付他。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临。
阿泰莉不担心姜雪知晓真相后会不服从自己，因为她清楚他们兄妹之间情谊深厚。
只要威胁到萧湛的安危，姜雪定会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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