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肖云笑了笑开口，没想到这时候的他应该就是邪魔了。
黑刺邪魔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的模样，依旧长着小男孩一般稚嫩的脸颊。不过身体却已经跟成年人差不多，非常壮实。
黑刺邪魔略有些伤感的点点头，随之做出一个十分尊重请的动作。
肖云则是摇摇头，开口道。
“不必了，告诉我。你们越过落日大深渊，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黑刺邪魔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肖云点点头，开口道。
“好， 那我就当一回你的老师。”
肖云安然入座，黑刺邪魔也是坐在了肖云下边，向肖云低头请教道。
“老师，我想知道人为什么生下来就会有那么多的苦难，根本无法躲避，根本无法调节，根本没有理由。”
肖云双手放在木桌上，朗声道。
“此苦难非苦难，只是一个发展的故事，引导活下来的人们继续向前。”
“故事？向前？”
黑刺邪魔露出疑惑神情，肖云也是为之解答。
“故事指的是你的一生，向前自然是指的前进发展。你..哦你叫邪魔吗？”
黑刺邪魔淳朴的笑了笑，开口道。
“我叫穆达尔春，老师。”
“好的穆达尔春，那我继续上句没说完的话。”
“世间的苦难都是由你心中的痛苦所定义的，我们无法避免苦难，正如鱼儿脱离不了水一样...”
“老师，有一种鱼不需要水。哎呦。”
打断肖云说话的穆达尔春被肖云用梦境之力生成的戒尺狠狠打了一下。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打断老师说话。”
“好的老师。”
穆达尔春脸上露出遮掩开心的平淡表情，摸着肖云敲打过的地方。
肖云见此一幕，心境略有些变化。不过肖云依旧平淡的继续开口道。
“鱼儿离不开水，水中必定有鱼儿。这是必然的，也是肯定的。当然，这就是一个轮回发展的概念，无法避免无法阻止。而我们作为鱼儿，承受了如此之多的苦难。必定是有所改变，有所影响。但这并不能决定我们要继续生存下去，继续向着一个方向发展。”
肖云在这里停住，穆达尔春则是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小声道。
“老师您说的太笼统了，我知道日子是一天天往下过去的，但是...”
穆达尔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安的看向营帐外。
营帐外一阵阵沉重的脚步靠拢过来。
穆达尔春露出苦笑，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老师我们下回见。”
顿时营帐门帘被一只黑气的大手卷起，数个强大的黑气古怪冲入了营帐。
肖云本想着动手，但那些黑气却在看到肖云后纷纷怪叫连连，又转头逃了出去。
“额...穆达尔春，你...”
肖云一转头，穆达尔春的身影早已消散，只剩下一盏熄灭的油灯放置在桌面上。
肖云露出些许落寞神情，看向营帐外。
此时营帐外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吹动的寒风让肖云想起了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情。肖云苦笑的摇了摇头，随之走了出去。
这时候，第四个营帐亮起，是中间的主营帐。右边还有两个营帐，不知接下来的三个营帐会发生什么事情。
肖云踏上阶梯，向着主营帐靠近。
两边的篝火瞬间染黑，在风雪中汹涌彭拜的猛烈燃烧。
肖云叹了一口气，还是推开了这一层营帐。
这时候的营帐内，是一个身穿古老兽皮战甲的穆达尔春，肌肉裸露背对自己。其外，还有不少各种冷漠表情的大臣，纷纷将冷冽的眼神投向了闯入营帐的肖云。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跟老师交谈一下。”
此时穆达尔春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王者的威势，身体散发出来的血意，似乎经历了不少的战斗。
众大臣冷冷的看向肖云，纷纷起身向着营帐外走去。直到最后一位大臣离开，穆达尔春才面露笑意的转过身，连忙行礼，朗声道。
“老师。”
肖云点点头，并在穆达尔春的引领下，坐在了本属于他的王座上。
“老师此去一别，已然是十载之多。”
穆达尔春有些伤感，并朝着肖云继续大吐苦水。
“您教导过我，面对苦痛要乐观。可是，可是世间大多是苦痛，各种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而我，而我却没有机会阻止。”
穆达尔春随后又连忙去擦拭眼睛的湿润，苦笑道。
“是我错了，老师...”
说罢，穆达尔春便低下头去，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肖云则是环顾四周，看到了中央沙盘上的点点黑气，正包围着中心的穆达尔春大营。
肖云大手一扫，收走沙盘上的黑气开怀大笑，开口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应该也有了答案。”
这次肖云并不准备长留，径直起身向外走去。
而穆达尔春痴呆的看着肖云的背影离去，在肖云离开又看向肖云最后看过的沙盘战场。
顿时神情变得冷漠且略有些一丝残酷，似乎知道了老师留下的教导是什么。
肖云出来的时候，雪下大了。四周不断传来惨叫声，哀嚎声，马蹄声。似乎是那场战争留下的残酷一面，将肖云带到了那个铁马冰河的一界。
肖云走向倒数第二个营帐，这张营帐是用鲜血染成的。并在肖云靠近的同时，并源源不断的向外溢出鲜血，沾染了肖云的裤腿。
肖云手沾鲜血揭开了营帐，换得是穆达尔春满头白发，浑身是血的身影。其怀中还有一个死去容貌出众的女人，脸上带着苦笑，死在了穆达尔春的怀中。
“老师，您来了。”
穆达尔春跪在地上，抱着死去已久心爱的女人，嘴角不断颤抖着。
肖云冷漠的开口道。
“你可否对你之前做下的决定，后悔吗？”
穆达尔春摇摇头，咬着牙坚定不移的嘶哑道。
“我不后悔，老师是对的，我是错的，我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听完此一言，肖云也是温和的笑了，看着穆达尔春怀中死去的女人，无奈摇头。上前拍了拍穆达尔春的肩膀，开口道。
“要不，还是放弃吧。躲开这世间沉沦，寻得一个安稳求生之所，进入梦乡。”
穆达尔春摇了摇头，双手抚摸面前死去女子的脸颊。
“暝秋告诉过我，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怪任何人，这是我的选择，我也会...忠于我的选择。”
说完，穆达尔春像是沉沉睡去一般，闭上了眼睛，跪在原地陷入睡梦。
肖云无奈叹了一口气，仰头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便离开了穆达尔春，向着营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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