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听到乔颖的打趣，讪笑道：“呵……我还是比较想念张嫂。吃惯了她做的饭，口味都给我养叼了。”
她将视线收了回来，在看到乔颖无名指的瞬间，惊呼道：“鸽子蛋！这得10克拉左右了吧？这……就是梦想照进现实吧？戴着什么感觉？”
“具体多少克拉不清楚。”乔颖思索道：“就是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吧。觉得不真实，但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你这下终于被套牢了。我也沾你的光，混到了长期饭票。就算哪天我公司倒闭了，也能来这里蹭吃蹭喝。”
甜甜乐得开怀，拉着乔颖起身，朝大厅门口走去：“走，一起去看外婆。”
乔颖拿起一旁的羽绒服，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出门了。
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26层。
乔颖和甜甜刚出电梯间，便看见护士乱中有序，将一个担架床推进了隔壁电梯间。
乔颖的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她加快步伐，一路小跑，推开外婆的病房门，冲了进去。
病房里，床上空空如也。
乔颖跑到卫生间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迟迟不敢按下。
她声音颤抖着：“外婆……你在里面吗？外婆……”
房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
甜甜慌乱上前，走到乔颖身旁。一手搭在她的臂弯，一手覆上她按在门把上的手，想要帮她开门。
“等会。”乔颖坚定地摇着头：“医院没人通知我，外婆应该是出门了，或者换病房了。”
她为自己做了心理建设。
即使门后，外婆不在，她也不用过于惊慌。
“吧嗒”一声，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乔颖的腿瞬间打了弯，摔倒之际，她的手抓在了门上。
她来不及多想：“我们先去护士站。”
此时，门口路过的护士，见病房门开着，进来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找谁？”
乔颖率先开口：“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上周日晚上送去急救室了，就没再回来。具体的你去护士站查病人的档案记录，或者去问医生。”
乔颖愣在了原地，她的身体像是被冬天的冰霜，打了个透心凉。
她筑起的心理防线，在逐渐溃败。
她不信，外婆会这么突然地离开她，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在抢救室。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护士站的。
甜甜着急地拉住一位手里端着点滴托盘的护士：“麻烦你先帮我查一下，乔颖的亲属，换去哪个病房了？”
护士懵了一瞬，还是绕回了护士站内，查起了病例。
“上周日患者突然晕倒，陈新医生申请将病人转去了外科楼病房，档案也转移了。这里查不到了。”
乔颖拿出手机，神色平静，却在拨打电话时，频频按错。
没等她电话拨出去，手机便被一只手夺走了。
“我带你去见外婆。”
许北辰将手机揣进兜里，打横将乔颖抱了起来。
他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乔颖嗓音低沉，直直地盯着许北辰的眼：“你怎么会来医院？知道外婆在哪？”
“我也是外婆的家属，你刚出门医院就给我打电话了。
外婆暂时不会有事，但晕倒的会越来越频繁，病情也会逐渐加重。她的血管堵塞的位置，加上其它的病症，不适合手术。溶栓的药物，对她的病情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些你都知情。”
许北辰一直知道，外婆对乔颖有多重要。
也正因为太重要了，他不想让她亲自去签知情同意书，病危通知书。
他不想让她一次次看着外婆挣扎在生死线上。
“外婆上周晕倒过一次，当时你和甜甜在酒吧，也受了伤。等你清醒后，外婆也抢救过来了。我就没告诉你。”
乔颖的头，埋在许北辰的胸前。
她不能接受，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外婆给她的，不只是幼年的养育之恩。
是外婆，一次又一次的收留了她，给了她家。
也是外婆第一个让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是被爱的。
没有外婆，她又会成为一株没有根的浮萍。
这一天，乔颖第二次哭湿了许北辰的衣衫。次次不同，但次次心痛难忍。
“一会眼睛哭肿，外婆该担心了。”许北辰抱着她坐在急救室外的靠椅上：“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知道，你心已有所依，身后也有所靠。让她不再牵挂。嗯？”
乔颖无助地摇着头，她不想让外婆担心。
许久后，她又点了点头。
乔颖抬起头，鬓间的发丝，已经被泪水浸湿，拧成了几缕。她双眼通红，脆弱中又透着几分坚定。
急救室外的红灯熄灭了。
乔颖从许北辰的怀中，跳了下来，几步上前，等在了急救室门口。
门刚打开，她抓着人问道：“我外婆怎么样？”
“病人情况稳定了，你们去监护室等着。”护士说完便离开了。
许北辰牵起乔颖的手，走向了监护室。
“我们一起去见外婆。”
乔颖问道：“你什么时候见的外婆？”
“上次跨年，陪你来医院，你没带我进来。我只好自己来了。”许北辰唇角微勾，又酸又得意：“你猜猜外婆对我什么态度？”
乔颖想了想，许北辰要是一副高冷模样来的，外婆定然是不满意。
但他要是像现在这样，温润体贴，打着讨好的目的来的话，外婆肯定很满意。
就像从前的沈浪，在外婆面前，最是会一副讨好样，将外婆哄得团团转。
“那就要看你想让外婆对你什么态度。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不想做。”
监护室外。
乔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衣衫，擦完脸上的泪渍。她笑着看向许北辰：“怎么样？我还有哪里看起来不对吗？”
“笑不出来就不笑。”许北辰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道：“外婆那么懂你，你掩饰的过了，她反而担心。”
乔颖瞬间鼻尖又酸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一开口我就控制不住情绪，我之前最会掩藏情绪了，不会动不动就哭的。”
“我很开心，老婆你因为我变得真实，柔软了。”
许北辰将她搂在怀里，为她加油打气，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你和外婆，是彼此很重要的人。你好，她便安心。她如愿，你便无悔。外婆要是提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你做不到的，我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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