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说还是不能说？”
林绍文掏出烟散了一圈。
“那倒也不是。”
解云朝苦笑道，“就是我家孩子不听话，纠结了一帮子坏小子把人家闺女霍霍了……”
“什么？”
林绍文瞪大了眼睛，“不是，解云朝……你什么家庭啊，他就算是胡来，什么娘们找不到，霍霍人家闺女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几个小子凑在一起喝醉了嘛。”
解云华叹气道，“他们在路边上看到人家闺女长的好看，就一起……哎。”
“你……”
林绍文正想说什么。
宋希濂和关麒走了进来。
“解老，没事吧？”
“大领导，关部长……”
解衷寒急忙撑起了身子，“多谢两位领导关心，绍文说我再撑个三年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宋希濂握着他的手道，“现在老人可越来越少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欸。”
解衷寒应了一声。
“刚刚在聊什么呢？”关麒看着林绍文笑道。
“在聊解云朝家的小子在外面胡来。”
林绍文叹气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这事已经上会了，大家都觉得应该严肃处理，立个典型。”关麒正色道。
“严肃……唔。”
林绍文看向了解云朝。
“解云朝同志已经申请辞职了，统战部也批复了。”宋希濂摇头道。
……
林绍文默然不语。
自己辞职，估计是最体面的方式了。
不然不辞职又能怎么样呢？
但凡有矛盾，人家就拿这事情出来说，那谁也受不了不是。
“绍文，不要紧的。”解云朝轻声道。
“我倒不是同情你，只是觉得……你们挺背的。”
林绍文摇头道，“你老子强撑着把你们带到了今天，你们解家二代又出了解云华这么个人，三代的解红军也还算争气。”
“可现在，镜花水月啊。”
“绍文，这事……”
解衷寒欲言又止。
“欸，你和我说了也没用，这事我说了不算。”林绍文摇头道，“我曾经和杨卫国说过一句话……”
“越是高级干部，拼的越是谁的错误少。”宋希濂叹气道。
“对咯。”
林绍文无奈道，“到了这个级别，其实家事公事……分不了这么清楚的，你孩子有污点，其实和你有污点没什么区别。”
“你们这一家子就更不用说了，解云华、解云夕、解红军，他们再想往上走，估计难了，毕竟但凡有人拿这种事出来说，谁也扛不住。”
……
解衷寒等人默然不语。
“哎。”
宋希濂伸手拍了拍林绍文的肩膀，“现在有些理解，秦京茹她们为什么要把小的管好了吧？”
“这话我听了好几次了。”
林绍文摇头道，“在我看来，孩子不争气不要紧……游手好闲也没事，不过违法乱纪，那就该死了。”
“行了，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关麒笑骂道，“解老重病初愈……还是安心让他静养吧。”
“嗯。”
林绍文走到书桌前，写下了一副药方，“按药方抓药……吃半个月，冬天注意保暖，没什么大碍的。”
“欸，谢谢。”
解家三兄弟皆是满脸感激。
“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嘛。”
林绍文伸手和他们握了握手后，朝着门外走去。
宋希濂和关麒也跟在了他身后。
……
解家三兄弟把他们送出了门后，又折返回了解衷寒的卧室内。
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
“老二、老三……对不起。”解云朝红着眼眶道。
“对不起也没用。”
解云华苦笑道，“我们老解家没这个命……”
这时。
解红军走了进来。
“爷爷，你好点了吗？”
“绍文给我施针以后，好多了。”
解衷寒语气和蔼，“最近工作怎么样……辛不辛苦？”
“还是那样子，只是……”
解红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解衷寒关切道。
“只是……我感觉王部长对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解红军无奈道，“很多事情，他都不交给我去处理了，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都是解红农的错。”解云朝苦笑道。
“红农……他那事会影响到我？”
解红军瞪大了眼睛。
“会。”
解云华沉声道，“王奎荣之所以对你不亲近了……那是因为你不值得他培养了，你能安安稳稳在这个职务退休，就已经是我们祖先保佑了。”
“这……不会吧？”
解红军满脸惊恐。
“哎。”
众人皆是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这……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解红军情绪激动，“我是我，他是他，他犯了错，凭什么要我来担责？这太不公平了。”
“红军，那你享受解家给你带来好处的时候，你有觉得不公平吗？”
解衷寒靠在床头，垂下了眼帘。
“我……”
解红军顿时语塞。
“哎。”
解云华意兴阑珊道，“好好工作吧，把下一代培养好……”
“我前途都没了，我还好好工作什么。”
解红军满脸苦涩。
“错了。”
解云华皱眉道，“你好好工作，就是在替我们解家挽回颜面……你如果自暴自弃的话，干脆辞职下海好了。”
“我……”
解红军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后槽牙，“林部长怎么说？”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的日子要更难过一些。”
解云华摇头道，“以后低调做人，好好工作……其他的事，不用你考虑。”
解红军看自己的父亲一眼，把头低了下去。
“红军，我知道你一直和宋文熙在比……但是我们家和宋文熙不同。”
解衷寒叹气道，“宋家，除了一个宋文熙，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物了，但是我们家，看着好像花团锦簇，实际上是烈火烹油啊。”
“你大伯、你老子，你三叔……几乎都是担任要职，四九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我们不顺眼，这次被他们逮着了机会，我们最少两代人翻不了身了。”
“我早提醒过你们，让你们约束他们，可你们却当作耳边风。”
解红农泪眼婆娑道，“人家林部长为了整治家里的孩子，秦部长她们快大半年都没有回家了……”
解衷寒等人闻言，皆是默然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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