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首领可以派信得过的人，任意抽查。AK可以试射，弹药可以开箱验看。数目就在这儿，你可以亲自清点。”
他语气坦然，充满自信。
昂杜也不客气，一挥手，身后几名显然是技术军官的亲卫快步上前，开始随机抽查。
他们熟练地检查枪械膛线、抽检弹药、甚至真的装填子弹对空试射了几发AK和hK416。
清脆的枪声在山谷回荡。
清点数目是个浩大工程，但他们抽取了几堆进行估算，结合整体体积，判断大差不差。
验货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几名军官回到昂杜身边，低声汇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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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眼底深处的警惕和一丝贪婪并未完全消退。
36亿的军火，对急需扩充武装的他来说诱惑太大，而对面只有一个看似单薄的年轻人和少数护卫，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在他心里缠绕。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几个沉重的加密设备箱抬到前面。
“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通过海外账户分批转账，绝对安全。”
他话锋一转，盯着江夜，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但是，江先生，我还有个问题。这笔交易，数额太大。我怎么知道，你拿到钱之后，会不会转身就把我们的位置卖给联盟军，或者.......你本身就是他们的人？”
这是比验货更危险的质疑，直指信任和立场，为可能的翻脸做铺垫。
他身边的几名亲卫，手指看似无意地搭在了扳机护圈上，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江夜和他身后幽暗的丛林。
山谷里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连风声似乎都停滞了。
江夜面对这无形的压力，脸上却没有任何惧色，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起左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右手腕上那个看似普通的多功能战术手表表带。
“昂杜首领，”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在寂静的山谷里清晰可闻，“关于我的立场，我能把你们梦寐以求的货送到你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其他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军火，又环视了一圈周围黑暗的山坡、岩石和灌木丛。
“我这个人，不喜欢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所以，在等你来的这段时间，我除了摆好这些货，还顺便在它们下面，以及我们此刻站着的这片地方周围.......埋了点小玩意儿。”
他的手指在战术手表表面上轻轻点了两下，发出两声轻微的“滴滴”声，在紧张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不多，也就够把这片谷地，连同里面大部分东西，送上天两次。”
江夜迎着昂杜骤然收缩的瞳孔，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冰锥：
“所以，首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按照约定，付钱，拿货，我们各自安好。第二，你可以试试你的手下，能不能在炸药被引爆前，把我打成筛子。不过在那之前.......”
他的眼神冰冷，“我的保镖们，应该很乐意用他们手里的家伙，跟你的亲卫队‘好好聊聊’。当然，前提是这山谷还能剩下足够的空间让你们聊。”
赤裸裸的警告，摊牌！
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基于绝对掌控力的威胁。
昂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江夜，又惊疑不定地看向脚下的地面和周围的黑暗。
他无法判断江夜说的是真是假，但对方那有恃无恐、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平静，让他不敢去赌。
他身边的亲卫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掩体或后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山谷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昂杜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那疤痕显得更加狰狞。
他忽然猛地放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有些干涩：
“哈哈哈！江先生！果然英雄出少年！有胆色！有准备！”他用力拍了拍手，“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试探一下江先生的胆魄而已！交易，当然要讲诚信！我昂杜，最重信誉！”
他转身对负责财务的手下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操作，全款转账！”
他脸上的凶狠和试探瞬间消失，换上了豪爽热情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紧张对峙从未发生。
江夜心中冷笑，面上却也随之缓和，微微点头：“首领痛快。”
接下来的转账过程顺利了许多。
通过多层加密的不记名账户操作，巨额资金分批流入江夜指定的海外户头。
每完成一笔，都有双方简短确认。
当最后一笔款项确认到账，江夜手腕上的控制器微微震动了一下，提示预设的“保险”解除了一部分。
他当然不会真的完全解除。
“交易完成，昂杜首领。这些货，现在是你的了。”江夜后退几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昂杜看着那些军火，眼中再次爆发出炽热的光芒，立刻指挥手下上前接收、搬运。
趁着手下忙碌，昂杜凑近江夜，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压低声音问：
“江先生，合作愉快。不过.......我实在好奇，这么多、这么重的家伙，你到底是怎么从外面弄进来，又怎么瞒过我所有眼线，送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
这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也是他之前忌惮的原因之一。
江夜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一笑，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外围警戒圈的方向走去。
昂杜站在原地，看着江夜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兴奋搬运军火的手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复杂。
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不仅有着恐怖的财力，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手段和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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