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4章 逃亡之人
雨仍在的下着。
客栈的客房内，刘衍忌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从包裹里拿出一身衣裳给了那名乞丐。
乞丐洗净了身子，穿着刘衍忌给的衣裳来到他的面前。
刘衍忌打量着他，那张眼角有着深深皱纹的脸上却不见一点胡渣。干净的乞丐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气质，感觉他以前是一位非同寻常的人。
因为乞丐那句“燕王”，让刘衍忌决定将他带走。刘衍忌觉得，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或许能从他那里打探到父王的消息。
乞丐向刘衍忌深深鞠躬，表达谢意。
“你认识我父王？”刘衍忌问。
乞丐开了口，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便点了点头。
“你是谁？”刘衍忌又问。
“我……我是……”乞丐吃力地说着，他垂下了头，“我是……宫里的人……”
“宫里……”
正说间，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声音：“开门，官府搜查！”
乞丐忽然紧张起来。
刘衍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让乞丐站到窗边，然后再去开门。
开门后，一队官兵就推开刘衍忌，走了进来。还有几个人围住了他，他注意到他们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上面有人像。仔细一看，那上面的人像和乞丐有几分神似。
“哪里来的？”官兵开始询问刘衍忌。
“清河县……”刘衍忌回答时，脑海里寻思着应对之策。
已有官兵注意到了乞丐，围在他的身边，正一边对着画像一边观察乞丐。
乞丐低着头，想要回避，但被他们呵斥了几声。
“好像是他……”
“有几分相似……”
几个官兵对了一下眼神，似乎再说“都带回去再说”。
直觉告诉刘衍忌不能让官兵将乞丐带走。他突然出手，击倒了身前的官兵，继而冲到乞丐身边，避开了官兵砍来的刀，拉着乞丐一起撞破了窗户，跳到大街上。两人落地又沾了一身的泥土，但此时谁也顾不得那么多，雨中一阵狂奔。
官兵们急忙追了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他二人给逃了。
雨停了。
夜幕降临。
刘衍忌和乞丐逃到了林子里的一个土地庙里。
这是一个常用的土地庙，里面住着庙祝。平常有人前来投宿，一心修福缘的庙祝都会收留，来者不拒。
刘衍忌和乞丐得意留在庙里，他们正坐在篝火旁，吃着庙祝给的干粮。
“你到底是谁？官兵为什么要抓你？”刘衍忌问。
乞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十分谨慎，确认无人监视后方才说道：“你应该就是燕王世子吧？”
刘衍忌郑重点头，“我就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进京去营救父王。”
确认了刘衍忌的身份，乞丐叹了口气，说道：“奴才李申，是宫里的太监。官兵抓我，多半是因为那些传言……”
“传言？”
“燕王还被困魏国之时，先帝曾秘密令奴才前往魏国召回燕王。现在有传言说，先帝是想将皇位传给燕王，因此才派奴才去找燕王……”
“这不是谣言，对不对？”
刘衍忌凝视着李申，不让他回避话题。
李申怔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当时先帝确实有这个意思。”
“为什么谣言会在这时候流传出来，是谁在散播？”
“奴才不确定。不过我想，谣言的散播或许是为了救王爷……如果是这样的话，散播谣言的人或许就是她……”
“谁？”
“西太……卫常乐姑娘……”
刘衍忌想起来那日在凌家庄见到的那名女子，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子和父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世子，奴才有一言……”
刘衍忌回过神来，朝李申看去。
李申道：“世子要营救王爷，可有对策？”
刘衍忌坦言自己没有具体的对策，只是想先进京打探父王的情况，之后在想办法营救。
李申劝道：“世子，现在万万不可进京啊。进京等于自投罗网，倘若世子也落入仪鸾司手中，那王爷就真没救了。”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去找卫姑娘，奴才相信，她一定能够救出王爷！”
刘衍忌怔了一下，从李申眼里看出了他非常信任这位卫姑娘。刘衍忌不明白李申为何可以言之凿凿，不过已经能够感觉到这位卫姑娘绝非等闲之辈。
……
发现了李申行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秦洪立即去见了佟太后。进宫的途中便遇上了马驰鸿的马车。为了不落在马驰鸿的身后，秦洪令车夫快马加鞭。
同样的，马驰鸿在发现了秦洪的马车后，也让船夫快马加鞭。两驾马车在夜里无人的大道了飞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些个纨绔子弟在相互竞逐呢。
两人几乎是同时抵达宫门，下车后互相问候，又一起进宫。
永祥宫明心堂里亮着灯，佟太后专门为他们留得灯，二人来到明心堂后不久，佟太后才从寝阁那里过来。
两人见了太后，一块行礼，动作完全一致。
佟太后有点惊讶于他们的默契，半开玩笑说他们若不是对手，没准能够成为知己。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都不赞同佟太后的话。
“说正事，有李申的消息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两人颔首。
“李申现身了，你们觉得他会逃往何处？”
马驰鸿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想到李申这么快就被找到了，而且他可不希望李申被抓。
秦洪倒是有话要说：“臣以为，李申会去找一个人。”
“谁？”
“卫常乐。”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佟太后有种不安之感。
“臣查到一些线索，最近谣言的散布，也与那卫常乐有关。而信州宝藏一事，卫常乐也牵涉其中。这个卫常乐，绝不简单。”
佟太后寻思片刻，作出了决定：“召集所有见过卫常乐之人，令画匠画出卫常乐相貌，散发下去，着各地搜捕！”
马驰鸿似乎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此情被秦洪看在眼里，便问道：“马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马驰鸿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秦洪心里一笑，觉得马驰鸿是想包庇卫常乐，却又不敢开口。
佟太后可不想听他们二人争吵，“那就这样了，下去办事吧。”
两人领命，一同告退。
走出永祥宫，秦洪叫住了马驰鸿，“马大人，有件事情秦某想要请教一下。”
“不敢当。”
“请问马大人是否了解卫常乐的身份？”
马驰鸿心里一怔，表面不动声色，“秦大人此言何意？”
秦洪意味深长地说：“秦某听说，卫常乐似乎是前朝的公主。”
马驰鸿不想与之多谈，“秦大人要怎么想，那是您的事情，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拱手后，马驰鸿快步离去。
秦洪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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