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婉脸色一黑，但还是保持住了微笑。
她抿了抿唇，道：“据我所知，纸上写的这些黄长吉玉兰墨，一池春绿墨，高兆铭赤壁图端砚，顾从义摹刻石鼓文砚......等等，现在都被收藏在各大博物馆内，我们家根本不可能有。”
厉川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季副局长道：“厉总，你这个女儿知道得真多，这些东西平时课本上都看不到吧。”
厉川骄傲地笑：“哈哈，季副局长，不瞒您说，小女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她这次期中考试还拿了年级第三，除了数学，全科满分。”
“哦？盛斓的年级第三可不容易啊。”季副局长继续商业吹捧，“真是后生可畏。”
厉清婉听着他们的话，心中越发得意。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慕先生，我想问你，明明是博物馆中的东西，你为什么说是你的？又为什么说是我们家拿的？”
曹想柔眉间有了喜意。
厉乘浪眉头已经皱得死紧，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云冀野又飞快地打字和慕胭萝发短信。
——她怎么知道的？刚刚明明还一脸茫然第一次听说那些东西的样子。
慕胭萝也觉得奇怪。
一个宣纸和毛边纸都分不清楚的人，会知道那些名墨名砚台？
她蹙了蹙眉，猜测：
——大概是千度一下过了？
云冀野狐疑：
——不对啊，我没看她用手机啊。
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起来，却丝毫没有为厉清婉的话语而感到紧张担心。
并不是她有恃无恐，而是……她相信慕怀幽。
厉清婉看到他们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气得咬了咬唇。
她抬高声音：“慕先生，我不知道你和慕阿姨之间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拿着她的名义出来招摇撞骗。”她的声音忽然严厉，“可慕阿姨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请你不要再吃人血馒头了！”
一番话，慷慨激昂，义正严辞。
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她在为此而生气。
季副局长赞赏得看了一眼厉清婉，又夸了她几句，然后视线转向慕怀幽，道：“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嗯。”慕怀幽淡淡向厉清婉瞥去一眼，“不属于你的东西，总要还的。”
这句话平平淡淡。
在季副局长等人眼里，他还在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在慕胭萝等人眼里，觉得他就说了一句非常平常的告诫，慕胭萝还觉得有些奇怪，慕怀幽不像是会给人告诫的人啊，他一般都直接不理人的，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而厉清婉听到他的话，莫名一惊，心猛跳了一下，不知何为，她觉得他是在意有所指些什么。
不，到了现在，他还能意有所指什么？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厉清婉压下了心中莫名的惊慌，抬眸道：“先生，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事情已经清楚了。
季副局长道：“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好。”慕怀幽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云冀野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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