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微弱的白色光晕靠近,青年淡淡道,“当初也有人借助法器想要飞离地面避难,但很可惜……”
他耸了耸肩,“他们全都失败了。”
顾夏懂了。
意思就是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呗。
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别说,整的还挺应景。
顾夏感受了一番丹田内窜动的灵气,莫名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刚才劈过好几剑,虽说动静不小,但似乎并没有触及到这东西的根本。”
“若是按照前辈刚才所说。”她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试探性地询问,“莫非这灵器其实是有薄弱位置的,只是我先前没有找对方向?”
青年含笑看着她。
“说的不错。”
见状顾夏心中也同样多了几分底气,看样子她的思路是对的。
只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些前辈什么的一个个都是什么习惯啊,咱们有话直说不行吗?干嘛非要神神叨叨的让她猜来猜去的。
顾夏最不愿意动脑子了,她现在只想拎着剑劈碎这个鬼地方。
见对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反而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顾夏耷拉下脑袋,语气恹恹的,“前辈,下面的血水已经上涨一半了,您要是再不告诉我,恐怕我就真的要嘎巴一下死在这里了。”
“到时候咱们两个说不定还能做一段时间的邻居,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顾夏煞有介事地说着,满脸无辜。
“咳咳咳——”
青年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忍不住连连咳嗽了起来。
这熊孩子谁教出来的?
太一宗就是这么教弟子的吗?
就算是剑修也不能放任孩子当个小文盲啊,生死之交是她这样用的吗?
湮光剑蹲在角落里,忍不住发出嗤笑的声音。
哈。
结果一不小心牵动到头顶两个对称大包。
他呲了呲牙,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万恶的顾夏!!
顾夏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见她这样,青年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多少猜出了一点她的想法,失笑:“你啊你。”
他虚虚点了点顾夏,清了清嗓子,“非是我有意为难,而是由你自己悟出来的话于日后修行大有裨益。况且我看得出来,以你的聪慧,只要静心沉气,猜出正确的方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丫头。”青年音色温和,“你身上的气息太急躁了,切记心静方能通明,莫要操之过急。”
他虽然不太清楚顾夏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看得出来,她的气息一直在快速攀升。
境界提升是好事,但他从未见过像顾夏这样提升的,心惊之余,便忍不住出言提点几分。
生怕她过犹不及,于根基上留下什么损害。
相逢即是有缘,他自然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耐心点拨。
“修炼一途,先问心,后问道,倘若你连心境都乱了,又何谈求道呢?”
青年的话如同一道涓涓细流般,让顾夏只觉得灵台都清明了几分。
她表情呆了下,似乎没想到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对方却如此耐心的提醒她。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感动。
*
顾夏一路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几分,表情更蔫了,“多谢前辈的好意。但前辈您有所不知,我再悟一段时间,修真界就要毁灭了,还有我家都要炸了……啊不对,我家已经炸了啊啊啊!!”
她倒是也想凝神静气,可是也得给她这个机会啊。
青年一愣,“啊?”
他一直被困在这里,又濒临消散,自然不清楚外界都发生了什么。
等听到顾夏简单组织着语言将修真界这段时间发生的变故一个又一个告诉他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只是几百年过去而已,外面的世界已经癫成这个样子了吗?
修真界是造了什么孽遭天谴了,这才要经历这样的劫难?
难怪顾夏动作之间风风火火的,搁谁身上都冷静不下来啊。
他沉吟几秒,随后瞥了眼下方,血水已经蔓延到三分之二的高度了。
湮光剑也不自闭了,退回到顾夏身边,蹙着眉紧盯着下方。
如果实在来不及的话,他全力出手,应该还可以暂时阻挡一二。
但想要打破这里杀出去还得看顾夏,他最多只能从旁协助。
青年也知道事急从权,不过他还是朝顾夏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看过去,“你我相逢便是有缘,在消散之前,有几句话你且记住。”
“世间万物皆有其两面性,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缺到没有一丝破绽的,你想出去,不妨认真思考,倘若换做是你易地处之,该从何处下手为好。”
两面性?
顾夏低头看去,入目可及的皆是一片血海翻涌,随着水面高度的上涨,那些白骨的骸骨也被一寸寸淹没,再次埋葬在那不见天日的水底。
唯独最开始看到的那颗头骨还漂浮在水面上,于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中,折射出亮色的光。
但无论横看竖看还是变幻着各种角度去看,似乎都只是一片平平无奇只是单纯想要她小命的血海而已。
不过对方好歹也是位前辈,应该不至于这么恶趣味故意忽悠她的吧?
顾夏抓了抓头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原本躁动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她忍不住微微倾身,谨慎观察。
青年有句话说的顾夏很是赞同,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够真的做到完全没有破绽,哪怕是灵器必然也有其相对薄弱的方面。
自己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它,并且打破它。
顾夏大脑在飞快运转。
若真是这样,那大魔身为灵器的主人必然最为清楚这一点,为了不让被关进来的人找出来,他自然会千方百计的将其隐藏起来。
而什么地方最适合,且又不会被人发现,最好还是主动让人敬而远之的呢?
乱作一团的思绪被理顺,脑海中同样是灵光一闪,顾夏微微眨了几下眼,视线再次落在下方。
她此刻已经踩着剑悬在了整片空间的最上方,忽略掉随着时间流逝越发逼近的血水威胁后,顾夏忽然若有所悟。
是她之前一直陷入了某种误区。
其实答案一直都摆在眼前,只是利用表象蒙蔽了她而已。
借用一句至理名言,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能够流传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东西若是真有破绽,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想到。
易地处之,如果换作是她,恐怕也会将其隐藏在看似最不可能,最危险也最不容易被人触碰到的地方。
既如此,那这片空间中,还有什么是比底下的东西更危险的呢?
无边血海,触之即死。
但凡沾染上的人无一不会被化成一滩血水。
又如何会有人将破绽和这东西联想到一起呢?
换句话说,就算真的有人猜到了这一点,恐怕也没办法深入其中去探查。
开玩笑?
这玩意儿碰一下就等着化身白骨大军吧。
顾夏轻轻嘶了一声,“我明白了。”
真正的破局方向,就被掩藏在了这下面。
至于看起来威胁性最大的血海,危险是真的危险,但却也是重重死路之中——唯一的生门。
那么现在的问题来了。
她该怎么完好无损的进入到这鬼东西下面,再强行打破杀出去?
会死人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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