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算是平复，沈缙凡也终于没有绷着那根时刻小心的心弦了。
此时，服务员也为二人上了菜，在面对一桌子美味的时候苏娇然却食之无味。
拿起叉子为自己叉了一片菜叶她就往嘴巴里面送，蔬菜的水分在嘴巴里爆开来，这时她才算是有点活着的感觉。
在沈缙凡的身旁，她真的太像一具行尸走肉了，时刻都要警惕着崩溃。
“昨天想过我会趁人之危没有？”只见沈缙凡晃动着手里的餐具，问话的时候一脸平平无奇。
阳光趁虚而入穿过保护不住他俊美面孔的窗子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睫很长，软趴趴地趴在眼睛上显得晨时的慵懒。
苏娇然没有入迷，却也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昨天喝醉了，没想那么多。”
“再说了，”她看似百无聊赖，又送了一片菜叶子进嘴里：“我有什么好怕你的，从我身上你能取走的东西本就不多，你看不上我的钱财，所以最坏无非也就是命而已。”
她笑着，分享走了沈缙凡侧脸上的光，洁白的牙齿微微露了点头，看起来笑得很是舒服。
沈缙凡咽了口水，他很少能在清晨看见这么美丽的场景，以前的自己似乎就没有留心过清晨的太阳。
也是从这一瞬间开始，他好像喜欢上了光，因为它能把苏娇然衬托得不那么戾气缠身。
“苏娇然，”他蓦然放下手中的餐具，‘King’的声音也不小心划破了晨光的宁静。
苏娇然见他严肃，自己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说。”
“我最后问你一次，只问这最后一次，要是你还是选择继续朝前走就不要怪我接下来对你做得过火了。”
“过火这个词用的不错，”苏娇然点点头：“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你当真要和我玩下去？用这样的方式，甚至牺牲掉更多东西吗？”
苏娇然没有犹豫，她是不想给自己再有反悔的机会了，实在是她太明白一旦有了点能够后退的苗头她一定不会前进。
终究她都不是身披铠甲，她也就是个弱小无助的女子而已。
可眼前，她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即便最后连一份体面都留不得。
“沈缙凡，如果我现在反悔你收得住手吗？”
“只要你现在反悔说你不玩了，我就收手，我们走之前的路，但一旦开始，我就再不会给你现在这样选择的机会了。”
这是给苏娇然的一个机会，其实也是沈缙凡默默留给自己的。
他把决定权全权交出，给苏娇然，让她来做这最后的孤注一掷。
“可我以为你早就不会收手了，沈缙凡，你拿爱情和我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陪你走完这场豪赌呢？”
“这是你说的，千万千万不要后悔，给我一个答案，说，你要和我玩下去。”
苏娇然依言说出沈缙凡想听的：“沈缙凡，我会和你玩下去，这场游戏不管没了我们哪一个都不够有趣。”
“这是你自己说的，那么日后不管我在你身上做什么你都别反过来说我没给你留机会。”
“你知道你给我最大的机会是什么吗？”苏娇然靠到椅背上，双手抱臂，眼里的尖利直接穿进了沈缙凡的心里：“是你给我做了选择的机会，而我，没有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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