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跟顾星澜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从刚刚李华的话里就多少猜到这个结果，但听到的时候，他们的心还是被狠狠揪起来。
“当初我见到姜东海替我顶罪，其实我当时就想站出来承认这件事，可是姜东海让我好好活下去，说这是他能唯一帮我做的事。”钟一雯声泪俱下，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其实我有些好奇姜东海为什么会帮你顶罪？”顾星澜有些疑惑，记得姜东海比他们两个还迟来，怎么感情就那么深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姜东海说是他欠了我的。”
“还有就是，其实李绅手里拿的戒指是我的，姜东海自杀前已经将它还给我了。”钟一雯说着从中指上摘下戒指，“就是这枚戒指，内扣刻着我姓名的字母。”
这一切就讲得通了，顾星澜也明白姜东海为什么会得知李绅手中有一枚戒指后就选择认罪。
还说什么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希望她能够尊重隐私，不要看戒指。
其实姜东海就是在护着钟一雯，戒指一旦曝光，那么就坐实了她是凶手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师傅说？你要是说了，我绝对不会让李绅待在训练团，那么所有的事就不会发生。”老顽童痛心疾首，现在连钟一雯都承认自己是害死李绅的元凶，那他该怎么做？将她重新交给李华吗？
那岂不是将她推入地狱？
钟一雯眼泪唰唰地掉，“被强暴这件事一直都是我的噩梦，我觉得它是我人生中的污点，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这件事就暂且不说吧，目前最重要是李夫人的事，你跟她又是怎么回事？”顾星澜质问。
钟一雯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回来的当天，其实李夫人就已经找过我了，她一直就怀疑我是杀害李绅的人。
她说将我的事爆料给媒体，让我一命填一命，我没有理她，就好像今晚的那通电话我也不知道她打给我是做什么。”
“那你今晚一晚上都在卧室没出门过？”顾星澜又问。
钟一雯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应该是的。”
应该？
顾星澜拧眉，自己有没有出门，难道自己不清楚的吗？
老顽童眼神微眯，一把拿过钟一雯的手腕把脉，接着又查看了她眼睛，最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我有时候情绪压抑的时候就会吃点精神药，也有两三年了，怎么了？”钟一雯不解，反问道。
“没事，我们先回钟家再说吧。”老顽童其实也是在猜测，具体还是先得查过监控才知道。
顾星澜也隐约猜到钟一雯是患病了。
钟家。
老顽童立马让钟母带他去监控室，而顾星澜则是在陪着钟一雯。
“姐姐，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老实告诉我们，李夫人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吗？”钟楚欣攥了攥紧手，忍不住质问。
闻言，顾星澜清冷的视线射在钟楚欣身上，又来了，作为妹妹她就如此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姐姐？
钟一雯摇头，“不是，我没有做过。”
钟楚欣咬了咬下唇，她还想继续质问，但却被顾星澜瞪了一眼，沉声道：“钟楚欣，你要是真为你姐姐好，那么你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都多大的人了？那些不该说，该说的，难道她都不知道吗？
所有人都相信钟一雯没做过，就只有她，每次都非要摁着钟一雯的头迫使她承认。
钟楚欣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便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老顽童回来了，脸色十分凝重，像是发生了大事一样。
察觉到老顽童的变化，顾星澜起身走过去，低声问：“师傅，您怎么了？”
“星澜，李夫人说不定真的是一雯杀的，我刚刚查监控发现她出去了，而且我怀疑她有双重人格，所以并不记得自己副人格所做的事。”
老顽童的话让顾星澜非常震撼，双眸猛地睁大，人格分裂？
“不过师傅，就算一雯有人格分裂，那也不可能证明李夫人就是她杀的啊。”
“监控上显示了昨晚一雯其实是出去了，但她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而那个时间段就正好是李夫人遇害的时间。”
老顽童神情凝重，事情不会那么巧合，要么就是真实发生过。
顾星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人格分裂也属于精神病的一种，如果到时候开庭，要是将一雯的病症告诉法官，那应该能减刑？”
“我不确定，虽然目前一雯的嫌疑最大，但我们也没真的见到一雯杀李夫人，说不定她这一身血并不是李夫人的？”老顽童实在是不太相信钟一雯会杀人，他觉得以钟一雯的性格，哪怕是人格分裂，副人格也是好的。
顾星澜没有说话，就算这身血不是李夫人的，但只要是杀了人，在华夏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师傅，冷冷师姐，你们在聊什么呢？”钟一雯起身走过来询问，其实她隐约也猜到他们是在聊她的事。
“没什么，一雯你先回房休息吧。”老顽童和蔼地看着钟一雯。
钟一雯颔首，“那你们慢慢聊。”
钟一雯回房后，钟楚欣走了过来，抿了抿嘴唇，“其实你们在监控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顾星澜挑眉，反问她。
是她错觉吗？怎么老是觉得钟楚欣在带节奏？
钟楚欣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其实我昨晚就见到姐姐一身血回来了，不然我刚刚也不会质问姐姐，师傅刚刚去查监控的时候肯定也见到了是吗？”
老顽童跟顾星澜都没有说话，只是两人的脸上都写满担忧。
“从前两天程安的遇袭，再到现在李夫人的死亡，我也不希望是姐姐做的，但哪有那么多巧合？”钟楚欣沉声道。
“我觉得如果真的是姐姐做的，我们可以提前将她送走，送去别的国家，一辈子都不回来。”
听到前半句，顾星澜还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后半句是不是太过无视法律了？
而且她相信钟一雯宁愿坐牢也不希望自己成逃犯。
“钟楚欣，你好像很希望你姐姐离开？”顾星澜潋滟的眼眸泛起丝丝讥讽，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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