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的脸上仍旧挂着笑意，说的却是比较严肃的话题了：“这一次又给你带了几百斤地瓜、土豆来，你保存好了，别给冻了……有这些东西，开了春，只要不遇上天灾，周围的老百姓就基本不用担心挨饿了。”
施重喜不自禁，连忙道：“大娘子放心，小的必定保其周全。”
抬头看看越下越大的雪花，小可笑着摆摆手，径直走进后门里去了。
初一过后，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因为下了雪，王绣也没再回王家庙。
一家三口窝在家里，看着门外的雪景涮火锅子吃。
初三天晴了，路上的雪也压实了。
赵莉带着小可，跟上大队的拖拉机进了县城。
母女俩先奔着虞家过去，看到门口贴的大红春联，小可先笑了。
若是往常，虞老太大概是不屑弄这些的，小可注意过，虞家大门、屋门都没有贴对联的痕迹。
门上贴的这些对联，是小可写好送给虞老太的，说请她不要嫌弃……然后，虞老太还真就给贴上了。
有了这些红红的对联、福字，虞家小院儿都多了许多烟火气！
母女俩进门，虞老太也从后院走出来，看到她们，脸拉得老长，刺了一句：“过年不好好待在家里，又跑来做什么？”
说着，转身就走，却不是回后院，而是去开前院的房门。
小可笑嘻嘻地小跑几步追上去，抱住虞老太的胳膊笑道：“我原本想昨天就来的，结果被大雪阻住了……我着急来给您拜年啊，要不是您不肯跟我回去过年，我根本不用跑这一趟好吧。您是不知道，刚下完雪冻死人啦，我还坐在拖拉机车斗上，你摸摸，你摸摸我这手，都冻成冰坨坨了……”
虞老太白她一眼，动作却加快了不少，生火点炉子，又跑去院子里挖了半盆子雪来，给小可搓手、搓脸：“使劲儿搓，疼也忍着点儿，别真冻伤了，小姑娘留了疤可就难看死了。”
小可呸呸呸，连啐几口，笑道：“您这也也太不讲究了，要是让我奶听见，能念叨你半天。”
其实，赵莉和小可娘俩儿穿的厚实，坐在拖拉机上也裹了床厚被子的，并没有真的太冷。
赵莉烤了会儿火，身上暖和过来，就开始收拾锅碗，借着刚生起的炉子，搞起了火锅子。
“咦，这个东西有点儿意思。”虞老太捏着一块火锅底料，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道，“这东西味儿太足，用这个涮锅子，怕是什么东西都吃不着本味儿了。”
小可就笑了：“您说的那个本味儿，要最好的肉最嫩的肉，咱们今天没有那个……我今天带来的都是些下水、杂货之类的，用这个才对味儿。”
虞老太不怎么热衷吃辣，却是能吃辣的，要不然，小可也不会搞个麻辣锅子。
不过，考虑到虞老太年纪大、赵莉本身就不怎么能吃辣，她们还是搞了个鸳鸯锅，一半红汤一半白汤。
虞老太嘴上嫌弃，吃上却偏爱红汤锅一些。
吃过午饭，虞老太回后院午休，赵莉则带着小可去了县一中。
借着拜年，母女俩拜访了校长和教务主任，赵莉趁机把小可想要今年参加中考的计划告知了校长和教务主任。
小可的成绩，在整个县都是断层式领先的，校长和教务主任当然了解，听说小可打算提前参加中考，倒是都没觉得意外。
只是教务主任开口道：“通过中考，你还会继续留在咱们一中吧？”
小可从大队小学，通过跳级考试，成功地进入到县一中读初中，那么，以她的成绩，进省城重点高中不敢说，但至少去地区的重点高中读书，是敢保证的。
听到这句问话，赵莉下意识侧头看了小可一眼，小可却没有看她，很平静地点头道：“会的。在上大学前，我没打算离开。”
校长和教务主任下意识看向赵莉，却见她微微低着头，没有作声。
告别校长和教务主任，小可搂住了赵莉的胳膊：“妈妈，你知道，我的情况特殊……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赵莉已经收拾了心情，回头看着女儿露出一抹微笑来：“妈妈知道的，是妈妈没用……”
小可没让她说完，就笑着打断道：“你是我妈，我是你闺女欸！”
赵莉一下子笑了，伸手将女儿揽进怀里，搂住：“嗯，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母女俩坐着大队的拖拉机回到家里，王绣已经把饭做好了，热水也烧好了，母女俩回到家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浑身上下暖烘烘地坐在炕上吃晚饭，那乘拖拉机来回两趟的冰冷严寒，就完全被丢开了。
初五，破五日。
也标志着，年过完了，该干啥干啥了。
小可自告奋勇帮着王绣和赵莉打扫卫生，被撵了。
她索性牵着大黑马，带着包子出了后门。
现代这边的雪下的没那么大，薄薄的一层雪，已经化了大半。
小可怕大黑马脚滑伤了，控制着它慢慢走，半个小时才到山下的小院。
路上，她已经给秦乐发了消息，等她到的时候，秦乐的皮卡车已经停在小院门口了。
“看得出来，你这一趟出去，玩得很高兴啊？”小可绕着秦乐转了一圈，笑着调侃。
秦乐这一年挣了不少，过年给自己奖励了一套出国旅游。
大冬天的，他不去新马泰，反而去了毛熊国，去看了最美内陆湖的贝加尔湖，给小可发了许多照片，那里的冰都是纯净的淡蓝色，漂亮的让人心颤。
秦乐矜持地笑笑，下一瞬就推着小可进屋，看他给她带回来的礼物——都是毛熊国那边的，吃的、玩的、用的，堆了一桌子。
小可拿起一块糖，剥开放进嘴里：“咱们淘淘网上就有卖，你不会是大老远背回来的吧？”
秦乐绷不住了，大笑起来：“我就直到，蒙不了你。还真就是我在网上买的……那么大老远的，别说让我背，就是托运也麻烦的不行，哪里比得上在网上直接下单，我还没到家，特产就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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