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那些碍眼的痕迹都没了，心里的难受微微消散一点，“哥哥，我想洗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
帝渊对她的要求无不应，只盼着对她再好一点，只想补偿她更多更多。
安宁抓住他的大手，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哥哥给我洗好不好？”
帝渊怔了一下，还是毫无底线地点头。
少女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
浴室里，温暖的雾气氤氲着。
安宁坐在浴缸里，双手抱着腿。
帝渊半蹲在旁边，温柔细致地给她洗着头发，眸光温润，只有怜惜柔情，不含半点情欲。
“哥哥。”
“嗯？”
“你的头发……是不是刚刚为了救我？”
“没什么大碍，只是耗费了一点力量，过段时间就好了。”
安宁哪儿会信？
剧本里说，他是伴随着血族诞生的血族君王，严格上来说，可以称得上这世间最古老的神明，与天同寿，长生不老。
但他现在却两鬓斑白，可想而知为了救她，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救她”，让她就这么死了也好，不会再拖累他，让他受制于那魔鬼。
可这样的问题只会伤了他的心。
安宁抿了抿唇，“哥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她哪里值得了？
最初认他是哥哥，讨好他，不过也是为了她自己。
偏偏他对她是真的掏心掏肺。
帝渊温柔一笑，“因为喜欢宁宁。”
安宁呆呆地转头看他，傻傻地问：“那哥哥为什么会喜欢我？”
帝渊眉眼笑意更柔和，“没有人会不喜欢宁宁的。”
安宁才不信，觉得哥哥就是在哄小孩子。
她又不是金子，怎么可能人人喜欢？
狗系统就不喜欢她，天天就知道阴阳怪气她。
【……】算了，看她这么惨的份上，今天就不怼她了。
安宁倏而伸出白嫩的藕臂，抱住他的脖子。
怀里是心爱女子赤裸柔软的娇躯，帝渊身体猛地一僵，暗骂自己是禽兽，小姑娘昨夜才遭遇了那样的折磨，他怎么可以……他那样，与那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帝渊喉结滚动一下，僵着身体不敢动，“怎么了？”
“哥哥，我后悔了。”
少女的嗓音软趴趴的，却撩得男人欲火焚身，“昨晚你喝我的血后，我们应该把情侣会做的事情一起都做了。”
帝渊：“……”
安宁瘪着小嘴，可气了，“凭什么我男朋友没得到的，要让那个大坏蛋得到？”
想想，她都替哥哥委屈。
【……】不是，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
这小傻子有时候真的是忒彪悍了。
帝渊的理智差点让怀里这娇憨又大胆妩媚的小姑娘给撩得完全崩溃，他声线沙哑，“宁宁，不闹。”
安宁仰头看他，水盈盈的眸子满是认真，“我没闹，我说真的。”
帝渊呼吸急促炙热起来，但还是强硬地克制住自己，疼爱地抚着她的小脸，轻声道：“宁宁，情爱的开始可能是一时欲望的冲动，是一瞬美好的心动，但如果我们想要长久地走下去，尊重是基石，付出和包容是最重要的助力。”
“如果我像‘他’一样强迫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对他前面关于情爱的话语，安宁似懂非懂，但对他后面的问题，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呀。”
完全出乎意料的帝渊：“……”
少女软声软气地说：“哥哥对我好，养我护我，那我给哥哥‘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而且哥哥那么温柔，肯定不会吓我，也不会弄疼我的。”
帝渊还没消化过来她的“虎狼之词”，系统就先斯巴达了。
她的逻辑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恍惚间，系统明白了什么。
为何前面几世，大反派对她也有点强制爱的，但她除了最初反应不过来，有些不习惯，但从不排斥，也很乖巧地接受了他的所有。
所以她这是把她自己当做“报酬”回报给大反派了？
啊这……
不行了，系统的cpU又要被干烧了。
这小傻子的脑子怎么就如此奇葩呢？
“宁宁，你……”
帝渊实在是有些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磨人的小姑娘。
安宁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了。
她还超级认真地给哥哥掰着手指头算着，“哥哥，你看这段时间来，帮我出头，教训欺负我的佣人是你，给我找医疗团队调养身体的是你，天天给我做吃的，哄我开心，照顾着我的还是你……”
安宁越说越是气呼呼的，“那什么都是你做的，凭什么结出来的果实，那个魔鬼说摘就摘，你什么都没有的？”
帝渊：“……”
帝渊压下心里突然涌起的贪念和不甘心，险些被自家小女友给带进沟里去了。
他哭笑不得，“宁宁，不能这么算的，我待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从不欠我什么，更不是我的禁脔。”
安宁秀气的眉毛皱着，“可是……”
帝渊垂首抵着她的额头，眸光柔和得醉人，“而且谁说我什么都没得到。”
小姑娘的喜欢，她的偏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了。
安宁眨眨眼，忽然吐槽他，“哥哥你好像是个无私奉献的恋爱脑哦。”
帝渊：“……”
安宁严肃地对他说，“你这样不好，会吃亏的。”
难怪哥哥总是被那个魔鬼欺负。
唉，都怪哥哥太老实了。
系统嘴角都快抽废了，它已经完全不认识“老实”这两个字了。
帝渊第一次被人认为是个老实的好人，一时有些忍俊不禁，身为血族君主，他怎么可能是好人？
他也只是待她好罢了。
“哥哥，我还是很生气，很不甘心。”
少女在水中直起身子，伴随着哗啦的声响，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将他白色的衬衫给打湿了。
她杏眸盈盈地望着他，全是他的身影，微颤的眸光像是点点火焰，点燃了男人的爱意和欲望。
帝渊眸色暗了下来，喉结上下滑动着，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蛊惑着他，是啊，凭什么？
她本来就是他的，“他”怎么敢强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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