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从晋升五级之后，裴漠就发现晶核的提升作用越来越微小，除非是高等级的晶核大量堆积，否则他根本就看不到晋升六阶的希望。
难道说五阶就是人类异能者的极限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像裴漠这种热衷于击杀丧尸寻找晶核的人不在少数，尝到实力带来的权利和利益之后，大部分人都会想继续往上走，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苏雨却秉持着与之相反的想法，她晋升五阶本就是个意外，更没有想继续往上探索的欲望。
况且现在苏雨都已经是过去式，她还是更喜欢在种植园工作，然后静静等待首都召集进入发源地人员的那天。
早日解决这些在往日家园之上肆虐的丧尸，整个社会就会恢复正常秩序，她也能快点回学校。
“就算丧尸解决了，”裴漠不理解她的想法，“作为异能者，肯定也会被管控起来，怎么可能会让你继续回去读书？”
苏雨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丧尸和人类为什么可以进化、变异，你想过背后的原因没？”
别说，裴漠还真想过，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对旁人提过，更没有加以佐证。
他清了清嗓子，“所谓大自然讲究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丧尸和人类也是这样，那所谓的病毒，就是在淘汰无法顺应时代发展的人。”
丧尸的变异程度越高，意味着它被人类处理的可能性就越小。
与之相对应的，未被病毒感染的普通人，也有部分获得了自己的异能，成为异能者，站在人类顶端。
丧尸和人类的进化速度相差并不多，既保证丧尸不会在短时间内被消灭，也保证人类不会在这场病毒危机中全军覆没。
甚至可以说是，如今的变异丧尸和异能者，不过是同被病毒改造的两个发展方向，如果不加以干预，到最后，两者会变成同类物种，开启地球新纪元。
听完裴漠的结论，苏雨忍不住笑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奇妙的想法。”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裴漠绕到苏雨的另一边，“其实我觉得我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啊，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苏雨不置可否，“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南希。”
“它个电脑懂什么？”
裴漠紧追不舍，非得要从苏雨这里得到答案，“就说说呗，畅所欲言。”
擦干双手，苏雨带着裴漠来到路边的长椅坐下，“那就假设你的说法是对的，然后再在这个基础上加入发源地这个设定……”
丧尸发源地，亦或是称为病毒发源地来得更为确切。
因为这个病毒发源地，在去年9月21日，引发了全球性的丧尸危机，导致整个社会系统迅速陷入瘫痪，直到如今，人们依旧没能恢复正常生活。
在丧尸爆发后不久，异能者和变异丧尸接连出现，并以相差无几的速度进化和发展。相比较异能者，变异丧尸的种类要多种多样，并且在丧尸体内，还存在可供异能者进阶的晶核。
说到这里，苏雨提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那是否，也意味着在部分异能者的身体内部，也存在同类型的东西，可以让丧尸加速变异？”
裴漠被难到了，他挠着头，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因为晶核的提取方式是通过火焰去炙烤，人们如果想要处理丧尸尸体，通过这个步骤发现晶核的存在，但没有谁会在异能者身上做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如此说来，晶核这种东西，就纯粹是偏向于人类的产物，对丧尸来说毫无益处，这就违背了裴漠所说的共同进化原则。
分析到这里，裴漠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不得不更改自己的观点，组织好措辞之后，他重新开口：“你的意思是，丧尸变异的最终结果，是促成人类的大进化？”
“没这么夸张。”
几片树叶飘到苏雨的手中，她轻轻将枯黄的叶子碾成碎片，任由其被风带走。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所谓的丧尸病毒，并非人类的产物，而是出自于某种非自然现象，它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尚且不知。”
在最开始的阶段，绝大部分人类在同一时间被感染变成丧尸，蔓延的速度极快，如果不及时处理或者处理不当，可能就会演变成灭顶之灾。
但还是少数人类苟活了下来，并且在与丧尸的斗争中，逐渐演化出了自己的异能，从狼狈的东躲西藏改为主动出击，局势在慢慢发生反转。
就是病毒想看到的局面吗？
苏雨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眼下正在进行的丧尸大迁徙，似乎就是为了印证她这个猜想。
“那所谓的病毒发源地，极有可能在酝酿一场大阴谋。”
苏雨的音调依旧平淡，但裴漠的神情却慢慢凝重起来。
“晶核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对异能者来说，真的只是强化异能这么简单吗？”苏雨自问自答，“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不管再怎么说，晶核都出自丧尸体内，有没有可能，晶核也是病毒？”
裴漠抬起手，“你先打住，让我缓缓。”
明明是在大冬天，他却汗流浃背，生怕苏雨再继续说下去，他只要当场表演什么叫汗蒸了。
要知道不只是他们，放眼所有知道晶核存在的基地，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全力捕杀丧尸，由此来获得大量晶核，以提升基地的整体实力。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晶核对于人体来说是安全的，可以随意使用。
但今日听苏雨慢条斯理的分析，裴漠却感到了阵阵后怕，虽然还没有下定论，但万一就像她说的，晶核只不过是病毒的另类存在形式，那但凡吸收过晶核能量的异能者，随时都会可能出现变异的情况？
“不过也用不着太过担心，”见裴漠鼻尖都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苏雨安慰他，“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没必要信以为真。”
她说得轻松，裴漠心里苦不堪言。
“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去找巫商了。”
匆匆离去的背影，多少透露着慌乱。
苏雨目送他的背影远离，而后才缓慢起身，朝着食堂走去。本来就是饭点，还花时间陪裴漠说了这么多话，此刻她的肚子已经发出激烈反抗，得抓紧时间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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