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是很早的时辰，兄妹俩便被陈燕华给叫了起来。
倒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而是按照当地的习俗，除夕的早晨必须要早起吃上一碗汤圆。
“我只有两个。”唐墨简单的洗漱完后，困倦地坐到桌前，艰难的伸出的两根手指头。
唐潇从后面跟来：“我也一样。”
兄妹俩都不喜欢吃汤圆，太黏糊了。
吃一个没问题，两个也还讲究，吃第三个的时候，就吞不下去了，需要就着汤水才能下咽。
知道这俩不喜欢吃，陈燕华也不逼他们。
给他俩一人盛了两个。
大概是太早了，一家子都没什么精神，饭桌上一个字没有，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碗筷碰撞声和吞咽声。
艰难的解决掉两个黑芝麻馅汤圆，唐墨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去。
太早了，他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见自家老哥起身，唐潇也是迷迷糊糊的将最后一个汤圆解决，放下筷子回屋。
唐墨回屋翻滚上床，很快就踏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唐墨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打了个瞌睡。
还想继续睡。
只是看时间不能再睡了，不然老妈该催了。
谁过新年都要睡到大中午的，不得挨骂啊？
唐墨起床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卤料香味，昨天下午跟晚上，陈燕华就已经开始在弄了，上午又在煮，不知道弄了多少吃的。
唐墨闻着味儿就来到了厨房，摆放在厨房灶台旁的是一个个脸盆，里面装得都是各式各样的卤肉。
卤猪脚，鸡脚，鸡翅，鸡腿，鸡蛋等等，摆满了整整三个盆子。
唐墨咽了咽口水，问道：“好了吗？”
陈燕华还在锅里忙活着什么，头也不回的道：“刚起锅的，热乎。”
唐墨只感觉早上那两个汤圆实在不顶用，伸手便要去拿。
谁知这手还没伸到盆子里，陈燕华的那拿着筷子的手就挥舞了过来，跟舞剑似的，一筷子打到了唐墨的手背上。
“哎哟！”
“洗手。”陈燕华都没正眼看他，只是随口一说。
唐墨搓了搓手背，只能先洗手。
“好吃。”
洗过手，唐墨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小鸡腿，啃了起来。
骨肉分离，可谓是美味至极。
陈燕华问道：“咸淡？”
“不咸不淡，反正我吃着还行。”
陈燕华点点头，唐墨的口味在家里属于是偏中间的，这样就可以了。
“你妹起来了吗？”
唐墨啃着鸡腿，回道：“还没吧，我没看到人。”
“去把她叫起来，快中午了。”
“行。”
唐墨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盘子，在里面装了几个小鸡腿。
唐潇是比较喜欢吃这个的，另外像猪脚跟鸡爪她是不爱吃的。
理由也算奇葩，不是因为那里的骨头多肉少，而是因为鸡爪跟猪脚是沾地的，会碰到鸡屎跟猪屎。
这理由也是逆天。
“慢着，把这盆子一块端到客厅，给你爷爷奶奶吃。”唐墨刚走到门口，陈燕华就把他给喊了回来。
唐墨只好先把盆子抱到客厅。
客厅里，两位老人跟唐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至于看的什么，他只能说，在老家陈燕华一般都不会抢遥控器，而两位老人喜欢看什么？
那就不必多说了。
爷爷喜欢看抗战片，奶奶喜欢看乡村爱情。
反正他们看不懂，也就老妈会陪着看，往常他们都是坐在沙发上各玩各的，就像现在，老爸躺在沙发一角，就拿着手机在玩。
“爷爷奶奶，来吃东西。”唐墨抬了抬手中的盆子，示意道。
爷爷犹豫了下：“给我拿个猪脚过来。”
他是有三高外加轻微糖尿病的，所以要禁的食物很多，但这卤肉很显然，他拒绝不了。
往常在家奶奶都会对他的饮食进行控制，两位老人吃得很是简单。
比如白水煮的青菜，各种蔬菜白水一煮就吃。
让唐墨吃，唐墨都吃不下。
不，也不能说是吃不下，但难吃是真的难吃，只能吃一点点。
放在往常如果爷爷要吃这种，又或者甜饮，奶奶肯定要念叨一阵，但今天的过年，不能骂人，不能说脏话。
再加上确实是好久没有吃过了，奶奶也是默许了。
总不能一直禁吧？
那得多难受。
将盆子放到二老面前任其挑选后，唐墨又把盆子放到自家老爸面前。
“谢谢。”他拿了个猪脚，坐起来吃，免得弄到沙发上，陈燕华得发飙。
“我放这里了，你们要吃就拿。”唐墨将盆子放到茶几上，随后折返回厨房拿起他给唐潇挑选的小盘子，上了楼。
农村的两层小楼，基本都是二楼住人，一楼放东西。
这几年爷爷奶奶腿脚越来越不好，因此把房间挪到了下面，以前的杂货间。
楼上就只剩他们的房间。
来到唐潇的房门前，唐墨没忘记敲了敲门。
他已经可以不用敲陆冷菱的房门，但唐潇的门还是得敲敲的。
“砰砰！”敲了敲没听到动静，唐墨就加重了些许。
这丫头估计是还没起来。
“进~”
房间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唐墨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朝内看去。
“还不起床？”
“几点了？”唐潇将被子裹成一团，翻了个面。
看样子是不想起来。
“九点。”
“那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唐墨没多说，将藏在门外的手伸了进来，悬空放到唐潇头顶，然后伸手扇了扇风。
片刻后，唐潇鼻子微微耸动，她眸子一睁翻了起来：“什么味儿？”
唐墨眼疾手快的将盘子抬起，这才避免了被她撞翻。
“什么什么味儿？”
“哇，你手上拿的什么？我都看见了。”
唐墨只是想逗逗她，根本就没想着藏，听到她这夸张的语调，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然后将盘子移了下来放到唐潇身前。
“热的。”
唐潇眼睛都看绿了，肚子咕咕叫起来，二话不说接过盘子就啃了起来。
“吃完下床哈。”
见她哼哧哼哧的跟小猪似的，唐墨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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