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酒量不错，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清醒过来，窗外传来沙沙扫地声和刘建军王玉晴对话。
“大妹子，辛苦你了。叫你吃饭，没曾想让你收拾了一晚。”
“没事，刘哥。你们大男人主外，家里事儿闹不明白。”
“嗯，你看你收拾的，干净！”
“昨天郑波说的话我跟你道歉。”
“说啥呢，娃说错话就道歉，以后成天家里都是对不起，一鸣不是小气的人，他懂礼，有学问。”
以后？老头儿真有这个意思。
“刘哥，郑波像一鸣一样出息就好了。他爸走了后没少被欺负。。。。。。”说着说着抽泣起来。
“这，这这，这可咋整，你别哭。”刘建军手足无措。
“还好遇见了刘哥你，不然我们家这个春节没法过。不怕你笑话，家里只有几块钱了。”
“有俺在不怕，有你吃的。”
刘一鸣没兴趣继续听下去，王玉晴昨天他观察了，长相身材配大老粗刘建军绰绰有余，性格温柔，处处看。
贺子清一夜没有合眼，会议室里乌泱泱坐满了刑侦人员。
“贺局，法医检验他们中的毒提取至箭毒木，箭毒木生长海岛，粤省和西南三省有部分存在。”
“死者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了吗？”
“死者7人以扒窃为生，是属地派出所重点打击对象。最近一个多月几人深居简出和外界没有接触。他们曾经得罪的人不少，其中王科、黄奇、万龙为首的扒手团伙与他们产生过打斗，同时与彭海、张天积怨颇深。”
“那就把他们请到公安局好好查查，不要我们过好年，我们要让老百姓过好年！”
“是！”
京城公安局数十辆警车呼啸而出，贺子清坐在会议室里向副局长赵健要了一支烟。
“贺局，不是不抽烟吗？”
“通宵没睡提提神。你对案子有什么想法，说说。”
“大概率仇杀，据我所知，周庆欺行霸市，已经不能简单称做扒手团伙了。派出所掌握了大量证据，原计划这两天收网，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赵健为贺子清点烟，感慨说道。
贺子清摇摇头否定了赵副局长的说法。
”赵局，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口贩卖案子吗？”
“嗯，您是说他们的死亡与人口贩子有关系？”赵健紧张的问道，如果如贺子清所说，案件一天两天侦破的可能性太低了。
“直觉告诉我有关系。一个多月没出门，为什么没出门，吃什么？谁供应他们费用？而且有证据表明他们与人口贩子存在联系。”
“说不定是他们存的粮食呢？”
“呵呵，你见过扒手存钱，他的银行在大街上，再说，过年了，大街上群众兜里都有点买年货的钱。他们不去挣钱反而躲在家里花钱？不符合扒手的一贯作风。”
“贺局，这个说法我不太认可。”
“赵局，换一个思路考虑。我们抛开人口贩子这条线，其他犯罪团伙杀人需要用毒吗？砍伤，打伤的威慑力远远大于下毒。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抢地盘。”
“人抓回来了查查再说，一时半会儿出来不了结论。”
“是啊，我也是怀疑，审讯结果出来后才能明确方向。八十年代第一桩案子，你我不轻松啊。”
“今早部里来了电话，命令我们尽快破案。”
“命案必破，命案必破！”贺子清握拳猛砸桌子。
“你盯着审讯工作，加强走访调查，如果不对立即调整侦破方向。我有一个侄儿，他叫刘一鸣，华清大学大一学生，法学系的，是他给我提供周庆的线索，也是他发现的人贩子踪迹。有需要可以叫他过来了解了解情况。”
回到办公室，贺子清接到岳父电话。
“子清，案子什么情况。”
“目前局里侦破方向为仇杀，死者为扒手团伙成员。”
“这是你上任后第一件大案，必须快速侦破。市委政法委书记一职空着，你明白吗？”
“爸，我明白。破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简单的事情办成简单的事情才是本事。不然谁都可以坐上这个位置，这几天不要回家了，我叫怀丽给你送饭。”
“好的，爸。”
何老一通言简意赅的电话直接把贺子清架上烤箱，破案，破案，破案！坐不住，去审讯室。
“黄奇，昨晚你在哪里？”
“家里啊，腊月28不能在外边过吧。”
“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就我们一家人没别人，老婆和孩子。”
“中间出去过没？”
“同志，有啥事您直接说，您问的我心里发毛。我平时可能调皮了一些，但是这几天安生的在家准备过年呢。”
黄奇的回答审讯公安忍不住好笑，你是调皮吗，你是不停触及法律底线。
贺子清听了一会儿排除了黄奇作案的可能性，转头走进另外一间。
“刘四毛，老实点！叫你来心里没点数？”
“公安同志，大早上把我从被窝里抓来问我心里有没有数，我有什么数啊？”
又是一个混不吝，不是他。
连续听了几间审讯室审讯，贺子清感觉可能性都不大，门外警车不断回来出去，一批批嫌疑人被带回公安局。
调查需要时间，他沉得住气，他焦虑的是上面能给他多少耐心，第一桩案子办砸了以后的晋升之路也就断了。
贺晨提着饭盒晃晃悠悠的走进公安局，看见抽烟的父亲惊讶的问道：“老贺，啥情况？抽上烟了？”
“饭放下，你走吧，中午不用送饭来，我在食堂对付一顿。”
“得，我不管你了。以后别跟我翻旧账就行。”
“你回家吗？”
“啊，回去，外面多冷。何娟让我初一把刘一鸣叫到家里来教她唱歌，您说有意思没？”贺晨想到何娟神秘兮兮的找他的情景不禁好笑。
“刘一鸣唱歌？”贺子清难以置信。
“厉害着呢，写了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老贺，你别说，他小子真的神，现在京城大学生没人不知道他。”
“唱两句我听听。”
“别介，我的公鸭嗓托您的福，要听让他给你唱。”
“滚，得空必须收拾收拾你。”
聊完贺晨准备走，贺子清叫住了他。
“知道刘一鸣住哪儿吗？”
“知道啊，上次跟着妈找的理疗师去过。”
“跑一趟，让他来公安局，我找他问点事儿。”没有岳父的电话贺子清不想打扰刘一鸣过节，压力上来了找他过来分析分析缓解一下也是好的。
“不，我准备回家，大冷天，我是你亲儿子，冻坏了你们两口子可生不出来了。”
贺晨的话气的贺子清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准备全武行，贺晨见老头儿确实生气了连忙答应：“我去，我去，这老头儿不识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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