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声音被玻璃门隔开。
唐木清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咬着烟看着柯南上蹿下跳左顾右盼，脑子里思索着这个杀人案会在今天发生还是明天的发布会上发生。
在室内待的时间太久，哪怕有空调运行着也总是觉得胸口发闷，额头周围仿佛罩着一层罩子，总是没有痛痛快快呼吸的感觉。
身后的玻璃门被轻轻打开，降谷零手中拿着一杯冰水递过去，眉心微微蹙起一点细小的弧度。
他的目光扫过唐木清脸上的表情，“不喜欢这种场合？”
不像，唐木清在外度假都得找个酒吧感受一下热闹的氛围呢。
“还好吧，毕竟还有别的目的。”唐木清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水杯后嫌弃的揪出里面那片柠檬丢在旁边的烟灰缸中，这才继续道：“明知道这些人中至少有一个心怀不轨，怎么能安心的加入？”
他又不是个傻子。
虽然他也不怎么惜命，但是他还真的挺珍惜赚钱的机会的。
如果产品信息没有泄露，这一代的产品可以赚一波，过几个月再推出升级款又能赚一波。
但现在呢？
为了不让发布会开天窗，提前公布升级款，这不就少了一波吗？
得想个办法赚回来啊，那可都是准备给琴酒的长生基金啊！
降谷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扫过玻璃门另一边喧闹的人群。
人人脸上带着感慨与笑容，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笑着聊天，看起来放松自然，气氛也热闹温馨，全然看不出谁的心里藏着一点不可见人的心思，也没有半点儿心虚可以一窥。
降谷零皱了皱眉头，“有毛利小五郎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一个侦探，再无能也会发现一点不对劲，至少别大半夜的死人对吧？
况且泄露信息这种事情已经完成，应该也不会有人心思阴暗到半夜杀人。
闻言，唐木清的目光挪到了降谷零的身上。
哦，看起来这只小金毛还没有深刻的感受到死神光环啊。
不过……死人……
唐木清眸光闪了闪，半晌后轻笑出声，感慨般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轻声道：“多谢，我想到了一个挽回损失的好办法。”
降谷零敏锐抬眸，“什么？”
“泄露，抄袭，报复，杀人。”唐木清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温柔惑人，“在明天的发布会上闹出这些事情，我一定又会成为头条啊。”
知名度提升了，曝光度足够了，宣传力度也够。
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恶性事件，会有很多报社记者想要报道，还不用掏钱，多棒的事情啊。
唐木清的目光挪到了正扒拉着桌子和几个员工搭话的柯南身上，眉峰微微挑起。
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柯南的用法。
柯南身旁多案件，那发布会呢？
可以去买一点明星啊运动员啊高官什么的绯闻嘛，在自己每一次的发布会之后放出来，营造一个玄学光环对吧？
唐木清脸上的笑容更深，拍拍降谷零的肩膀，“多谢啦。”
降谷零皱眉看了唐木清一眼，“民众的生命安全不是用来开玩笑的。”
“嗯？你对我一个犯罪分子说这种话？”唐木清有点诧异的看着降谷零，“你为什么如此天真？”
关他什么事情？！
民众？
这又不是他家的民众！
降谷零眼皮跳了跳，心头却莫名一沉。
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将关注点放在唐木清的组织身份上了，或许这个人表现出的模样太过无害，平时的行事说话总不会让人想起那些阴暗残忍的事情。
降谷零闭了闭眼睛，摸出手机点开相册，试图看一看被嚯嚯的怀疑人生的赤井秀一的照片来压下心中的烦躁。
照片上的男人一头黑色长发柔顺至极，披着窗帘面朝窗户跪坐着，露出来的锁骨纤细精致，将所有带着力量的肌肉线条尽数藏起来，包括男性标志性的喉结。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像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唐木清凑过去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对着自己的金丝雀指指点点，“这个角度不错，光影也刚刚好，就是感觉缺点儿什么。”
说着，唐木清伸出手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你看，这里，他稍稍侧过来一点脸，如果能够看到鼻尖的弧度就会更完美了。”
降谷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回去从监控录像里面再找几帧更完美的，到时候拿这个照片给报社投稿。”
隔着一道玻璃门，端着茶水和点心打算照顾一下自己的老板的宫野明美停下了脚步。
她的视线穿透玻璃门板，落在了金发男人举起的手机上面。
是眼睛出问题了？
还是这个玻璃门对于光线的折射与平常不同？
又或者……前男友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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