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
裘敬死的时候，赵远的年纪应该不大。
而作为跟着裘敬学画画的学生，赵远对裘敬的感情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裘敬一死，
赵远就没有了所谓的老师。
“这个公墓里大大小小的墓，起码有上万座，而没有被扫过墓的也有很多，但这座墓让我最意外。”
老人用手比划了一下裘敬的墓。
郑开有些不解。
老人啧了一声：“大啊！”
“当初我还以为埋在这里的是智安市什么有钱人家的长辈呢，没想到，一个来扫墓的亲人都没有。”
确实大！
郑开目测了一下裘敬的墓。
起码是周围正常墓地大小的三到五倍。
二十多年前的墓地虽然不像现在这么贵，但那个时候的人们比现在的人更好面子，所以买一个比常规大小的墓地稍大一点的，就已经算是祈求先人保佑后辈了，更别说这种大三五倍的墓地了，绝对是盼着祖坟冒青烟的打算去的。
但裘敬下葬之后，
除了当年那个小男孩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过裘敬。
“我死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大的墓就好了。”
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可能这也是一种老人的变通思维。
活着的时候没有住的上大房子，所以死后要让自己的墓看上去气派一点。
郑开沉默了几秒。
“大爷，你还记得这具尸体送过来的时候，具体是几月份吗？”
郑开问道。
老人给了郑开一个白眼：“我现在年纪大了，本来就记性不好，你还要问我二十年前的事情，我要是还记得，那才是真的有鬼了呢！”
郑开深吸一口气。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况且，
老人说的也没错。
郑开的问题太为难人了。
别说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就算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你问他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也不太可能记得，更何况，还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实话，
老人能记得是夏天送过来的尸体，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
郑开也没有继续询问老人的意思，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老人不断修剪那些杂草。
过了很久，
老人转过身来。
看到郑开还没有走，很是诧异：“你怎么还没有走？”
刚才没有听到郑开的声音，他以为郑开早就走了。
郑开解释道：“大爷，我虽然不是正式警察，但现在有一件案子和埋在这里的人有关系，我是被派到这里进行调查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案子？
老人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们警方怀疑，这里面的尸体已经被盗了，里面是一座空墓。”
郑开的话刚落，老人顿时声音大了起来：“尸体被盗了？”
他看了这么多年公墓，尸体被盗，这可是大事！弄不好的话，他可能还要承担责任。
“我们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一具尸体，经过科学技术的比对，发现那具尸体就是当年的裘敬，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郑开大概将事情描述了一下，细节部分肯定不能说，这是原则。
老人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一想到尸体丢了，
他可能要担责，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状，
郑开安慰道：“大爷您放心，这件事和您的关系不大，只是希望您能配合我。”
“配合！怎么配合？”
老人急忙回答。
郑开掏出手机，给苏青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是否能挖开裘敬的墓，检查棺材里面的情况，苏青给出的回答是不太合规矩，挖坟开棺同样需要有一系列的手续批准才行，毕竟挖坟这种事本身就不是太道德。
况且，
现在派出所腾不出多余的人手去配合郑开。
郑开没有放弃。
他又拨通了任新老爷子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和任新老爷子说了一下。
电话那头。
任新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
任新才回复了郑开一句：“批准了。”
担责的事情，任新帮郑开扛下来了，至于申请批准调令的事情，任新也会快点给郑开批下来。
紧接着，
郑开又拨通了派出所尸检科的电话。
尸检科的同事接到郑开的电话，还显得格外的诧异。
“现在能来一趟城北的公墓吗？”
郑开请求道。
尸检科的同事看了一眼摆放在尸检台上的十二具尸体，感觉这边的事情可以稍微耽搁一下，于是给了郑开一个肯定的回答。
半个小时后，
同事来到公墓。
“郑开，叫我来干什么？”
电话里，
郑开没有说的很仔细，只是说和案子有关。
郑开指了指裘敬的墓：“我现在要挖坟开棺，等一会开棺之后，麻烦你能帮忙检查一下棺材里的情况。”
同事愣住了。
“你这样不合规矩吧，有批准调令吗？”
郑开摇了摇头。
见状，
同事皱起眉头。
郑开让守墓的老人找来两把铁锹，递给同事一把：“不过任新老爷子同意了。”
闻言，
同事恍然大悟。
守墓的老人年纪大了，不适合干这种挖坟开棺的体力活，所以动手的人只有郑开和同事两个人。
裘敬的墓很大。
这也导致，郑开和同事挖的时候很费劲。
不知道过去多久，
郑开和同事硬是在大冬天的冷天气里出了一身汗，这才挖出一个大概了。
咚！
铁锹碰到一个硬质物体。
郑开和同事停了下来。
“二十年过去了，棺材不应该都腐烂完了吗？”
郑开好奇的问道。
棺材是木质的。
埋在土里，应该保存不了太久才对。
同事蹲下身来，用手扒拉了一下上面的泥土，露出了下面的棺材盖：“这要看情况的，一般木质制作成的棺材，下葬的地方比较潮湿，而且透气性比较好的话，可能三五年就腐烂没了，但一些特殊木质的棺材，它的抗腐蚀时间就要长很多了。”
“如果用特殊木质，比如说松柏木做成的棺材，自然条件下的腐蚀时间是十五年到二十年之间，要是下葬的条件很好，墓室密封，棺材不沾地，墓头上有棺材树，并且棺材树生长的很旺盛的话，那时间就会更久，甚至几十年都不会腐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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