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恨我，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赵清欢不通情爱。
可他记住了昨天姜瑜说的那些话。
喜欢一个人，应该以对方的开心为开心，对方的幸福为幸福。
宋盼归不开心，他也一点都不开心。
他想做些什么，让宋盼归不那么恨他。
“我想让你去自首，想让你去坐牢，想让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宋盼归声嘶力竭的朝着他大吼，一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模样。
赵清欢呼吸急促了几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若是去自首，去坐牢，这辈子前程就毁了，赵家也毁了。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就永远消失在我面前，不要打扰我和思思的生活，你若能做到，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宋盼归已经快被逼疯了。
她不想再要公道，不想在和赵清欢斗。
她只想赵清欢离她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出现，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赵清欢眉头紧拧：“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宋盼归嗓音沙哑，就像个疯婆子似的又哭又喊。
“如果这么做，你能开心一些，那如你所愿。”
赵清欢挺直的脊背微微弓起，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受伤：“我原想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会再强求，我赵清欢，向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是唯一的例外，宋盼归，从此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你面前，但思思是我的女儿，你不能阻止我去关心她。”
赵清欢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高傲如他，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的退缩过。
宋盼归也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出现了幻听，赵清欢答应的这么痛快，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宋盼归，我喜欢你，所以尊重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和我和平相处，就当是为了孩子，我想孩子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成为仇人。”
赵清欢转过身，背对着宋盼归，没有让她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他摆摆手：“你走吧，走快一些，我怕自己会后悔刚才的决定。”
宋盼归下意识的想跑，但想到她今天来是为了姜瑜打听顾北城的消息，便咬了咬唇，准备开口问她。
不等她出声，赵清欢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人看到过顾北城，他还活着。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他完全可以用这件事逼着宋盼归和他在一起的。
赵清欢知道，在宋盼归的心里，姜瑜很重要。
如果他用这件事威胁，宋盼归一定会和舒一竹分开。
可他不想看到宋盼归崩溃难过的样子，不想看到她仇恨的眼神，所以他选择成全她。
赵清欢的心脏很疼，那个地方像是空了一大块。
原来喜欢是这么难过的一件事啊。
只可惜，他刚刚学会喜欢，就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
这种痛苦的滋味，他再也不想感受到了。
宋盼归转身离开，她跑的很快很快，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姜瑜，如果姜瑜知道顾北城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开心。
在她跑远之后，赵清欢转过身，看着她逐渐变小的背影，他抬手遮挡在眼前。
太阳有些晒，他的眼睛有些难受。
赵清欢站了许久，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才把压在胸口的那块巨石搬走。
他还是以前那个骄傲的赵清欢。
不会再为任何人难过流泪。
****
宋盼归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过，她头发散乱，随风飞扬，她喘着粗气，奔入姜家。
“小、小鱼。”
她大喊着。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汗珠不断从她通红的脸上滚落，宋盼归手扶着门框，看向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姜瑜。
看到她这副模样，姜瑜忙放下手里装着辅食的小碗，快步走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盼归努力调整着呼吸，等气儿顺了一些，她抓住姜瑜的手，把她拖出门外。
“小鱼，顾北城还活着。”
宋盼归笑容灿烂，看着姜瑜愣在原地，她突然就泪奔了。
她为姜瑜感到开心，开心的想哭。
这一年半多的时间，姜瑜看似过的很不错，可宋盼归知道她一点都不开心，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也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
换做是她，若是她失去了舒一竹，也会走不出来的。
姜瑜心里有多苦，宋盼归心里很清楚。
“你、你去找赵清欢了？”
姜瑜声音颤抖：“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姜瑜很开心顾北城活着，特别特别开心。
可她也很害怕，害怕宋盼归为了这个消息，答应赵清欢无理的要求，和舒一竹分开。
他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若是因为她分开，姜瑜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有，我没答应他什么，相信我！”
见姜瑜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自己，宋盼归终于泪崩，她用力抱住姜瑜，脸埋在姜瑜肩膀上哭着：“小鱼，你怎么这么傻。”
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姜瑜也忍不住掉了眼泪，但她怕屋子里的长辈们听见，死死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不敢让自己哭的太大声。
等哭够了，姜瑜红着眼睛，擦掉鼻涕。
“赵清欢说有人见过顾北城，但他也不知道顾北城在哪里，小鱼，小顾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顾北城那么爱姜瑜，没有第一时间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只要他办完了，就会第一时间回到姜瑜身边。
姜瑜听到顾北城的名字，再次忍不住泪崩。
她就知道，就知道顾北城不舍得丢下她一个人的。
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伤心难过呢，他们说好要白头到老的，顾北城没有食言，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姜瑜深呼吸着，努力调整着情绪，等心情平复一些之后，她才问宋盼归：“赵清欢没有威胁你什么吗？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告诉你这些？盼归姐，你不要为了我去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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