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没有说话，只是以一股力量把苏凡从坚冰底部拔出来。
苏凡一上来，就倒在了冰面上。
他身体和筋脉都严重受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站着。
“在这一点上，你比那个混蛋强一点！”
黎在苏凡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说道：“至少，你敢说真话！”
“因为我跟你说真话还是假话，结果都是一样的！”
苏凡恨恨不已的看着黎，又满是好奇的问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负了蝴蝶？忍心辜负她这种绝世美人的男人，一定有颗极其坚定的心吧？”
苏凡觉得，自己的心，都没有那个男人那么坚定。
像蝴蝶这种绝世美人，多跟自己软磨硬泡一下，时间一长，估计自己就心动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自己又不如那个男人。
“他确实很坚定！”
黎的眼中闪动着浓浓的恨意，“他的坚定，全都用在了修炼上！他只想争霸天下，只想成为世间第一人，他的眼睛已经被这些东西彻底蒙蔽了！他看不到蝴蝶为他的付出，也看不到蝴蝶的痛苦！”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杀了他？”
苏凡好奇的看着黎。
他并不觉得那个男人有错。
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可以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
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有些人就是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感情。
蝴蝶爱得不得，似乎，也不能全怪那个男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个男人没用利用蝴蝶，利用她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但是，既然黎这么恨那个男人，以他的脾气，应该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吧？
“我杀了他！让他形神俱灭！”黎满脸杀气的嘶吼着，像一头野兽。
“所以，你不想蝴蝶伤心，或者为了那个男人的死而跟你拼命，你才封印了她？”
突然之间，苏凡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了。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他封印蝴蝶，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对！”
黎点点头，“我本想用时间来让她忘了那个没用的男人，但那个该死的混蛋却已经占据了她的心！那个混蛋身死之后，蝴蝶彻底绝望，甚至想要跟他共赴黄泉！”
“所以，我不得不封印了她！”
“我以为封印久了，她就会忘掉那个该死的混蛋！”
“但我每次解开封印，她都还是记得那个混蛋！”
“那你已经封印她多久了？”苏凡再次问道。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黎微微摇头，“可能几千年了吧……”
几千年……
苏凡心中一抽。
又是个几千年前的老怪物吗？
黎也是从仙界而来的人，但却根本没有因为灵气不足而实力衰退？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疯子可就太可怕了。
“所以，你之前问我，人会不会死而复生，是因为你后悔了？”苏凡道：“如果他还活着，蝴蝶就不会伤心绝望，也不用再被你继续封印下去了？”
“不！”
黎满脸杀机的摇头道：“我想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借着别人的身体活了过来！如果是，我会再杀他一次！直到，他永远消失为止！”
我靠！
苏凡心中忍不住吐槽。
太狠了！
杀一次还不够！
这货，该不会是怀疑自己就是蝴蝶深爱的那个人重生的吧？
他问自己认不认识蝴蝶，是在试探自己？
不不，应该不是的！
以这货的性格，哪怕只是怀疑自己是那个人的灵魂重生的，肯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沉默良久，苏凡又问道：“你也是仙界的人？”
“仙界？什么仙界？”
黎莫名的看着苏凡，“你原本的那个世界，是仙界吗？”
“是！”苏凡点头，心中更加狐疑。
这货既然不是从仙界而来，又是哪里来的？
总不能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不可能！
这个世界原本的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活过几千年的岁月！
除非，他找到一个灵气非常充沛的地方！
但是，在灵气复苏以前，这世界上有灵气这么充沛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苏凡马上向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生来就在这个世界。”黎傲然的说道：“天下灵气，皆为我所用！”
聚集天下灵气为他所用？
这特么得布置一个多么强大的地灵阵才能做到啊！
苏凡呆呆的看着黎。
这货到底有多强悍啊！
居然能将原本稀薄到极点的灵气全部聚集起来为他所用？
难怪他的实力如此可怕！
虽然之前的灵气很稀薄，但全世界的灵气都被他聚集起来用，那也绝对是一个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啊！
变态！
这货实在太变态了！
以前血手他们还说自己变态，但跟这货比起来，自己真的连个屁都不是！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又是想干什么？”
良久，苏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别说什么拿我当出气包的话，我不信。”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黎微微颔首，“你不是说，你可以帮助一个人忘掉记忆吗？”
“对，我确实可以做到。”
苏凡明白了他的意图，却是更加疑惑，“你想让蝴蝶忘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抹掉她的那部分记忆？以你的实力，你可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黎这种变态，连人的灵魂都能窥视到，还不能抹去人的记忆？
“我确实做不到。”
黎点头道：“那个混蛋的印记，已经烙在她的记忆里！我数次试图抹去她的记忆，但她很快又会想起那个混蛋！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封印他了！”
“呵呵……”
听到黎的话，苏凡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容，“你太看得起我了！她的记忆这么顽固，你都抹不去，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帮她忘掉那部分的记忆！她的灵魂力量，未必比我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黎的想法是好的，但可惜，他找错了人！
如果自己在全盛的时期，或许还能试试。
但现在，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蝴蝶不是陈书怡，她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烙进了灵魂！
听到苏凡的话，黎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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