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大爷给你做媒，他车间同事的女儿，那个200斤的胖子翠花，还记得吗？”
“记得……”
傻柱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的事了，有点模糊了，但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女的叫李翠，外号翠花，很胖，听说200斤往上。
一开始一大爷想给他保媒翠花，他不同意。
后来每次他嚷嚷着要娶媳妇，一大爷就拿翠花出来堵他。
“给你介绍了，你又不要，现在谁还敢给你介绍？”
再数落他两句，何雨柱就渐渐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嚷嚷要相亲的次数也少了。
后来的相亲，就都是秦淮茹出手安排，他拿饭盒、零食、借钱贿赂对方。
然而每次快成功时，又被秦淮茹破坏……
见何雨柱回忆起来了，许大茂又说：
“就那翠花，一大爷在轧钢厂放出风声，说翠花看中你了，谁都不能跟她抢。”
“那是他车间同事的女儿，你想啊，一大爷是什么人？八级钳工！”
“他同事那也是八级钳工啊，是咱们厂的顶级技术人员，工资杠杠的，在哪里不得有几分面子。”
“他女儿放出话了，看上你，别的女人敢来跟你相亲吗？”
“就算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工作好长得高的单身汉，也不敢来问啊。”
许大茂说着，看何雨柱神色渐渐不对，有点怕，声音放小。
“当然，还有秦淮茹的锅，她也在外面放风声，说跟你有一腿。”
“你在外被八级钳工的女儿翠花看上，在内跟寡妇不清不楚，你说你能相成亲吗？”
“能谈媳妇吗？”
“实话说，上半年还有媒婆到这来问呢，被一大爷给堵回去，说你早有人定了。”
他说完，见何雨柱捏成拳的拳头，怂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喂，你可别打我啊，我看你是兄弟，我才告诉你的。”
何雨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手上的拳头张开，又慢慢合拢，发出嘎吱的声音。
“我打你干嘛？”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许大茂闻言，得意一笑：“我什么不知道？”
“也就是你傻，被蒙在鼓里。”
他说着，回忆起什么，呲了呲牙。
“易中海那老小子从小就不干好事，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老盯着别人家的小孩。”
“从小就想忽悠我，我不听他忽悠，就忽悠你。”
“结果你个憨批还真信了，跟着他针对我。”
“他是不是老跟你说，我不是个好人，我心术不正？”
见何雨柱眼睛微微睁大，许大茂嘿嘿一笑，得意地说：
“我都听见了。”
“整个大院都听他的，就我不服他，他就号召集体排挤我。”
“马的，我心术正不正，关他屁事！”
回忆起小时候莫名其妙被排挤，挨傻柱的欺负，许大茂想起来就来气。
但他最厌恶的不是傻柱，而是在背后支配着一切的易中海。
但这股恨意太浓烈，让当时身为一个孩子的许大茂很不好受，于是渐渐的消散了，便做了麻木。
长大以后，他只管自己逍遥快活，哪管别人死活，易中海关他屌事，都一边去。
听完许大茂的话，何雨柱陷入了沉思。
刚刚的信息量太大了，让他不得不仔细梳理。
重生一世，他自认为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看清了所有人的嘴脸。
但听了这句话，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了解还只是浅层。
比如易中海介绍给他轧钢厂胖女孩的事，他只知道易中海不想给他介绍漂亮的。
却不知道对方传播留言，说他已经被人定下！
比如易中海从小跟他说，许大茂不是个好人，心术不正。
却没有想到，易中海在借他的手排除异己。
甚至于，许大茂那时候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因为不愿意听他的话，就因此遭受许多人明里暗里的欺负。
而往往在他揍完许大茂后，易中海又会站出来，说他揍得好，对付这种大院的毒瘤，就该这样。
他以前还沾沾自喜，觉得易中海偏心自己，还挺得意……
原来偏心的背景，竟是这样……
何雨柱的心灵触动了，他再次感受到了，他前世是有多么的愚蠢。
是啊，一个不足够蠢的人，怎么会被人耍到死啊！
许大茂不蠢，却也没过得舒服。
他爸爸许富贵当时工作一般，哪里抵得过身为八级钳工，又被街道办和大院联合推举为管事一把手的一大爷易中海呢？
一大爷，不只是个名号而已。
在这个年代是有实权的，由街道办赋予。
“傻柱啊，还有呢！”
“还有？”
何雨柱没想到，他只是想忽悠许大茂放弃娄晓娥而已，结果却无意中套出这么多的信息。
“你知道你爸出走的真实原因吗？”
“何大清。”何雨柱不愿意喊他‘爸’，只称呼名字：“他不是跟寡妇跑了吗？”
“呵呵，跟寡妇跑，他明明可以带着寡妇住在这里。”
“难道就因为寡妇不愿意带小孩，他就非得走？”
“你们那时候都好几岁了，又不是两三岁的婴儿。”
“再说了，那白寡妇没有工作，你爸硬不走，白寡妇肯定得留下。”
“你爸可是个知名大厨，有吃有喝，有钱有房。”
“那是为什么？”何雨柱的心脏怦怦的跳，他的眼中有着茫然，更有丝即将接触某种隐秘的急切。
那个隐秘，一定跟易中海有关。
“因为易中海威胁你爸。”
“或者说，教导、劝解你爸。”
许大茂回忆以往，叹息：“那也是我悲剧的起源，我无意中听到了那些话，更不愿意对易中海妥协，他便往死里整我，想把我赶出四合院。”
“他对你爸说，谭家菜祖上是御厨，成分不好，以后迟早出事。”
“你爸是谭家菜传人，不能留在四九城。”
“本来他不信的，但易中海是管事一大爷，是街道办话事人，知道那边的风声，由不得他不信。”
“你爸想带你们走，易中海却说，带着你们，极有可能把他的关系牵扯到你们身上，不如让你们无父无母，一个贫农出身，对未来最好。”
“况且四九城的地皮价值千金，你们留在这里对未来发展有好处，他也会帮着照顾。”
“因此，你爸才谎称寡妇不肯带孩子，是被寡妇拐走了。”
何雨柱听完这些，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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