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应星很期待那位能力高强的公司高层，但是人家什么时候到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还是先按照计划去了黑塔办公室帮忙换能源。
黑塔对于他的高效非常满意，尤其是在得知对方带着人肝了四十多个小时之后，人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好奇了些。
“之前给你测试数据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普通的人类……但其实，你应该是其他种族？莫非你是仙舟的长生种？”
“这么说倒也没错。”
应星无意解释太过复杂的内幕，点了点头，却惹来黑塔有些怀疑地注视。
人体的数据是很复杂的，当初为了让应星给她测试模拟宇宙，黑塔可是好好测试了应星和星两人的数据。
星这个星核成精的暂且不论，当时的黑塔检查的结论就是——应星应该是个短生种人类才对。
“你这家伙……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防备着自己的数据不外泄了吗？”
黑塔唯一能够想到的合理解释只有这个了，不由得有些气鼓鼓的。
“太过分了！我不想透露的话，一开始不做不就好了？你既然不是短生种人类，就说明我以前对你的数据收集和测试都是错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
“咳，这个……”
应星讪讪一笑，这还真不能怪他啊！
一开始，他的确是短生种人类的。
只是，“化龙妙法”和“复活”是仙舟机密，他无法对外人道，只能诚恳地认错。
“是我不对，抱歉……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黑塔满意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因为应星对于模拟宇宙的测试不如星热衷，她的重点也是放在了星的身上，根本没有浪费多少时间精力。
这么说也就是为了引应星上钩而已，不过，黑塔也没想到应星这么简单就被“忽悠”了，不由地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神色古怪。
“我听说过仙舟很多长生种不能以外貌来评判年龄标准……你这家伙，长着一张青年的脸和身材，不会实际上却是个未成年吧？”
“……”
应星表情一僵，下意识想到了系统的“家长控制”设置，不由得脸色都黑了下来。
毕竟，以仙舟持明族的算法，哪怕是转生持明后的年纪，再加上他做“人”时候的年龄，那也是妥妥的未成年。
不过，事情毕竟不是这么算的，持明族成年晚是因为他们发育的时间长，需要更多的时间成长，并且心智也是成长的比较缓慢。
作为一个曾经的短生种人类，应星的心智早就已经成熟了。
所以，他摇头否定了黑塔的答案。
“不，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哦，我懂了。”
黑塔没有戳穿对方的意思，小孩子的自尊心嘛！她懂的。
难得起了一点爱护“后辈”的情绪，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
“一事不烦二主，咳，就是那个，我有点事正好想要你帮忙……我手上除了模拟宇宙外，还有几个其他的实验项目——”
说着说着，黑塔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语气心虚了起来。
“如果能替换成这类能源的话，效率想来会更高一些……”
天才们的时间可都是很宝贵的，怕他们的生命悠久，有着很长的时间，没有天才会乐意把时间消耗在枯燥无味的重复工作上。
若是为了“模拟宇宙”的实验那另当别论，毕竟应星本身也加入了这个工作组，只是，现在黑塔提出的是她的私人请求。
在黑塔看来，自己似乎并没有给应星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却要求对方消耗时间精力做无聊的工作，这着实有些不地道。
听到这个请求，应星一愣，不由得好笑。
黑塔说了半天就为了这个？
“当然可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
就这么答应了？
类比一下的话，就是在黑塔看来，这大概就像普通人随手给了人十块钱，却要求对方为了自己加班七天干苦工这种。
不过在应星看来，这就是自己曾经的“天使投资人”，还是无私赞助的那种，免费帮人做点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又碰到了一个和螺丝咕姆一样的好人。”
黑塔都有些震惊于自己的运气了。
之前她就觉得应星的脾气不错，不过交际嘛就是这样的，没想到对方那么好说话。
“咳，总之，还是多谢你了！”
黑塔道了声谢，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能给什么，干脆小手一挥。
“对了，你不是缺钱吗？之前我向公司稍微透露了一下你的信息，公司那里资金富裕，你不用给他们节省。”
“难怪他们那么快知道了消息……”
应星诧异了一瞬，却也明白了过来。
他就说公司的动作怎么那么快呢！
黑塔本身就和公司有所合作，在知道应星缺钱后，就顺嘴说了几句。
“只是我还没有做出什么适合公司推广的成果……”
“这个不重要，就算你现在什么成果也没有，公司那边也会很乐意和你合作，在你身上砸钱的。”
黑塔这话说的自信满满，没有什么其他原因，这就是天才俱乐部成员的含金量。
闻言，应星倒也坦然了。
如果对方乐意投钱，那他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能不能出公司需要成果……
应星觉得，他自己的研究不一定，但是如果公司需要的话，也许他可以定向帮忙做点什么东西，就当是回报了。
若是拉帝奥听到两人的对话，恐怕也会陷入无言的沉默中。
毕竟，不论是黑塔还是应星，此时此刻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虚数能源反应堆”的价值，在他们眼中，这无非就是能够帮助他们实现更加高效的一个小零件罢了。
这大概就是思维上的不同吧？
黑塔从不关心空间站的运营，把这些都丢给了艾丝妲去管理，如果是那位小站长的话，倒是能够发现这其中的价值。
只是很可惜，对方并不在这里。
“对了，你的要的能源不急吧？有兴趣参观一下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吗？”
“哦？你的那个什么虚数空间有眉目了？”
“差不多吧！不过对于其他人的安全性和稳定性我还无法保证……但是我想你的话肯定没问题。”
毕竟，黑塔是智识令使嘛！
“对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一个‘黑塔空间站’吧？”
“你这么说我倒是来了兴致了……”
黑塔本来就对这个研究挺感兴趣的，听应星这么说，她更是起了探究之心。
“莫非，你还在你的虚数空间中多‘创造’了一个‘黑塔空间站’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虽然我一直说虚数空间是虚拟空间，但是实际上真实与虚假，很多时候又哪里分得清呢？”
应星自己搭建了一部分的虚数空间构造，还有一部分……则是博识尊交予他的碎片构建的。
那位智识星神估计不会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但对方似乎知道他和空间站有交情，把副本世界黑塔空间站的相关碎片交给了应星保管。
应星考虑过到底是把这碎片放到星铁世界养着慢慢修，还是放在原神世界修复，但最终，他只能把这部分碎片放入虚数空间。
这部分被切下来的时候就损伤了不少，其中的智慧生命更是受到了冲击。
这和朱明仙舟的情况又不同，除了黑塔以外，空间站的其他人大多数文弱的研究员，哪怕是安保人员的实力也不高，连命途行者都没几个。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外力的帮助，黑塔能够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勉强保护住自己，以及大部分人的性命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除了黑塔作为博识尊的令使神智基本清醒外，其他人的意识都多少出了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建筑设施也有不少损毁。
离开了原本的世界之后，这碎片还在不断的崩坏，很显然没有时间慢慢来。
于是，为了保存空间站的设施和人员完好，应星灵机一动，想办法把碎片融入了【虚数空间】之中。
他运用虚数能量和编辑程序的方式，维持了副本世界【黑塔空间站】的基本完好，并且尽力修复治疗了一下其中工作人员的伤势。
丰饶的治愈是针对肉体和负面状态，对于受到“意识冲击”（或者说灵魂损伤）的人效果并不好。
哪怕是黑塔，在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人都有些变得迟钝了不少，需要漫长时间来疗养，就更别说其他人了——在应星看来那些人就和人工智障的AI差不多了。
有智商，但是并不多。
这也是应星告诉黑塔“真实与虚假并无绝对界限”的原因。
反正黑塔是令使，以她对未知的渴求和承受力，应星相信对方完全承受得住世界以外的知识。
尽管，不论是那个正常人进去和他们交流，都只会认为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Npc】，但他们曾经又确确实实是存在过的人类。
只要意识到了这一点，黑塔就不难判断出这个“黑塔空间站”来自于哪里，进而明白应星的暗示。
黑塔不愧是天才，她一瞬间就听出了应星似乎有什么隐藏的意思在其中。
这绝不是单纯夸赞“虚拟空间真实到可比拟现实”，而是在暗示她其中有什么对方不方便明说的秘密。
黑塔承认，这次上钩的变成了她。
“有意思，就让我看看，你神神秘秘藏着掖着的，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密吧！”
……
另一头，在休息舱里刚刚休息没多久的维里塔斯·拉帝奥就被手机的震动给吵醒了。
他现在真的是非常累，所以直接就想要无视掉继续睡觉，却没料到这消息震动极为频繁，似乎有人在孜孜不倦的给他发消息骚扰。
‘就该带着石膏头套睡的。’
维里塔斯·拉帝奥被吵的不耐烦，随手掏出了头套正想要戴上，却睡眼朦胧间看到了那个发消息的头像。
‘这只花孔雀……’
本来想要继续睡觉的拉帝奥犹豫了下，想到应星那“傻白甜”的样子，以及对方在他提醒过的表情，还是强撑着点开了消息。
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拉帝奥看着那一连串问题，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砂金：教授，你见到那位#85席的应星了吗？】
【砂金：我想你应该见到了吧？他性格怎么样？喜欢什么东西？】
【砂金：据说他很缺钱，你知道原因吗？这样的天才竟然会缺钱，他到底缺多少？】
【砂金：拉帝奥，你为什么不回消息？】
【砂金：我马上要到了，公司很看重这位天才，希望我能够拉拢他，你多少给我点情报呗！】
【……】
“啧，吵死了。”
光是看那一条条消息起泡，拉帝奥就仿佛听到了那轻浮的声音，在他耳边像只鸭子一样喋喋不休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哼，来的倒是挺快的。”
他也没想到，砂金竟然会到的这么快——对方明明应该在为去匹诺康尼做准备，临时改道竟然也这么迅速。
看来公司对于这些“新晋的天才”倒是重视，或许这其中也有那位黑塔女士“隆重推荐”的功劳在吧。
毕竟不管如何，对方能被黑塔邀请加入对方最重视的“模拟宇宙工作组”，光凭这一点就能证明这位天才绝对也是非同凡响。
拉帝奥并不喜欢和这些麻烦的事情打交道，尤其是还牵扯到那个该死的赌徒，但是……
总觉得，以应星的性子，如果他不看着点，说不定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呼，算了，看在公司的份上……”
如果砂金做的太过火，到时候激发了天才俱乐部成员的怒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说不定还得帮对方收拾烂摊子。
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看着点儿。
维里塔斯·拉帝奥艰难地从休息舱里爬了起来，默默走出了实验室。
没错，他这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考虑。
他这么做，完全和对方无私地和他分享知识，性格平易近人，甚至是尊敬地和他交流没有任何关系。
更是完全和应星真心赞美他是个“博学”“伟大”“无私”的“教授”没有任何关系！
他，维里塔斯·拉帝奥，自小被公认为天才的人。
尽管在天才俱乐部的面前吃了闭门羹，但他从小到大收到的赞美数不胜数，会在意这一两句的夸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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