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沐白，”胖子虚弱地说，“但这东西，实在是不能给你。”
说完，胖子咬牙对在场所有人发动了「记忆篡改」。
直接删除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最近一小时的记忆。
在场的五个人，都回到了一小时之前的状态。
他的「记忆篡改」一直可以大范围释放。
缺陷是，只能删除记忆，并且自己也会中招。
记忆被删除后。
胖子看到周围陌生的景象。
立刻意识到，是自己使用了大范围的「记忆篡改」。
这也就意味着计划已经不可挽回地失败了。
他强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伸手去握口袋的传送石。
滋滋——
微弱的声响传出，胖子瞬间带着方形水晶消失在众人眼前。
——
“怎，怎么回事？”张梓瑞一脸困惑地问沐白。
沐白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
这些完全不像是瞬间造成的，刚才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们记忆被删除了。”沐白回答，“「小胖」很可能就是凶手。”
“怎么可能，”张梓瑞不敢相信，“小胖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
众人被胖子篡改的「和小胖一起的往事」记忆，依旧存在。
被删除的只有最近一小时发生的事。
沐白当然也不例外。
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印象。
只看到了小胖被杨帆刺穿肩膀，然后拿着奇怪的方形水晶瞬移离开。
还发现沐白二号在杨帆身上。
便推断，是自己让杨帆对小胖动手。
既然记忆可以被删除，那也可能被篡改。
顺着这个念头，沐白又一次发现了自己记忆中的漏洞。
关于小胖的一切，似乎都是有矛盾的。
譬如：
自己和小胖在入场游戏中就认识了。
然而算上小胖，入场游戏的参与人数就又变成了八人。
与其他记忆相悖。
而且沐白也没有任何有关「小胖会传送」的记忆。
综合大量的线索。
沐白认定小胖是「删除和篡改记忆」这一能力的拥有者。
再结合他手上拿着方形水晶——大小正好对应血人额头的奇怪方形区域。
很容易便推断出了「小胖是凶手」一事。
虽然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结果显然是沐白众人成功逼走了小胖。
“你们仔细想想，记忆里小胖参与的部分，是不是有一些漏洞？”
沐白问道。
一方面是想让其他人相信。
另一方面也是想验证自己的那些推理。
杨帆和张梓瑞开始回忆。
过了一会后，张梓瑞回应：“是的，确实很奇怪。”
秩序也点点头，但动作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随后沐白和张梓瑞看向杨帆，等待着他的回应。
杨帆：“我不知道，白哥说的对。”
也是，杨帆的理智还被封印着。
很难进行「找记忆中的漏洞」这种复杂工作。
沐白理解，对杨帆说道：“你只要记住，有关「小胖」的记忆都是假的。”
“是。”杨帆点头。
“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秩序对沐白说。
沐白诧异地看着秩序。
从刚才起，祂就有点不对劲。
祂之前走的时候，可不会征询沐白的意见。
难道刚才发生的事，对祂产生了一些影响？
难道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说？”沐白问。
“当然不是，”秩序解释，“我的记忆也一样被删掉了。”
“我可没问你「记不记得刚才的事」。”沐白直接拆穿。
从逻辑上，这个拆穿是不成立的。
因为秩序说的「自己记忆被删」，也可以回答沐白「是不是瞒着」的问题。
沐白这样说只是想诈一下秩序的后续反应。
“——”秩序没有回话。
沐白继续：“你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只是如果想用这些信息换些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我会考虑的。”秩序回答道。
祂果然知道些什么！
而且那些事，还足够让秩序对他产生敬畏之类的情感。
否则秩序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沐白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地抛出一句：“你上次走的时候，可不会问我的意见。”
他现在还没把握打过秩序。
当然不想跟祂交恶。
秩序愣了一会，才传送走。
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对沐白告知一句，“我走了。”
——
秩序的记忆确实被删除了。
但祂也确实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记忆篡改」这种能力很不常见。
但其恐怖的效果，足以让所有听说过的人都重视对它的防范。
如果没有把握保证自己的记忆安全。
祂在一开始就不会参与进来。
秩序在整个星球上，有着大量用「意识分裂」等能力制造的分身。
它们分区域管理着丧尸世界，并时刻共享着彼此的记忆。
和沐白在一起的秩序，是管理这一片区域的分身。
星球上所有的秩序，可以视作连入意识互联网的电脑。
通过「意识分裂」能力，可以控制连接或断开意识互联网。
刚来这个房间，一发现胖子拥有「记忆篡改」能力。
秩序就发动「意识分裂」，断开了自己与其他分身的连接。
避免被胖子污染全部的记忆。
同时也在房间之内，发动了小范围的「镜像世界」。
「镜像世界」是作为维护者特有的能力。
能够记录一定范围内发生的所有事，以供查看。
平时秩序监视各个区域的失序情况，都是通过世界范围的「镜像世界」来实现的。
使用大范围「还原迷雾」时无法再维持大范围的「镜像世界」。
但只是一个房间的范围，还是可以使用。
利用这个，可以在记忆被删除的情况下，了解这个房间发生的事。
这也是秩序对「记忆篡改」的防范措施之一。
在胖子删除全部人的记忆，逃跑之后。
秩序开始查看「镜像世界」录制的影像。
确定了小胖确实是凶手。
然而比「小胖是凶手」更让祂震惊的事情是：
方形水晶可以用来激发沐白的神格。
其他人对「神格」并没有概念。
只有秩序知道神格代表着什么——
创立造神游戏，并让它发展到如今地步的家伙，
就是一个拥有「神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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