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在空中转了个花。
司晏殊后退半步，并伸手接住继续与顾君言僵持着。
不过，一分一秒过去了，他重伤后，体力和灵力也实在是跟不上。
顾君言凤眸半眯：“倒是有两把刷子，你要是现在放弃，我可以给个痛快。”
这也算是对敌人的一种尊重与欣赏，不过……
司晏殊笑了笑。
他苍白着个脸，想要挑拨离间道：“你知道，你喜欢的这个人，到底是一什么样子的怪物吗？”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顾君言眸光微闪。
他借着力道，闪至司晏殊背后，便嗤笑道：“与你何干？”
一道细小的口子自司晏殊脸颊上出现，但他也没有在意。
他单手持着笛子，另一只手则借着长袖遮掩住止不住的颤抖：“就算是个怪物，你也觉得无所谓？”
顾君言薄唇微扬：“我的人，就算是个怪物，那也别人不敢动的怪物。”
所以，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突然，司晏殊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顾君言看见他伸手摸了下脸，就迅速全身开始老化。
大梦千年。
不老不死又如何，就连天上的神仙都不敢确保自己一辈子不死，毕竟……
天人五衰。
司晏殊本来轻松的心情，立马骤然下降至零点。
他瞳孔紧缩，抬起头盯着顾君言：“梦蝎？”
这怎么可能，那梦蝎不是早已绝迹很久了吗？
等等，不对……
上一次梦蝎现世，好像就在两千年前……
顾君言冷眼盯着司晏殊痛苦的捂住心脏跪倒在地，就抬手让季礼泽等人把潜龙的全部扣押。
机关算尽，百密一疏。
司晏殊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忽然自心口炸开。
碧绿的玉笛，跌落在地……
他单手撑着地面，就捂着心脏艰难向乔笙那边看去。
卫空青收回手。
她偏过头就去乔笙不敢置信的目光对视，巧笑嫣兮：“想不到吧。”
控魂蛊，其实也有救，只不过需要中蛊者在濒死时，把血放掉三分之二。
那是一种什么概念？就是人体去了大部分水分。
寻常人，三分之一就必死无疑，可卫空青灵机一动，愣是借着灵力吊住了乔笙的最后一口气，并且……
功德渡体，凡大功德者，必好运，不易早逝。
司晏殊呕出一口血。
他看着自己一头花白的头发垂至前面，便嘲讽一笑：“你倒是舍得。”
这么多功德，普通人就算是积攒一辈子，恐怕都没有那么多。
卫空青有些脱力的晃了晃身子。
她站起身子，走到顾君言旁边，唇角弯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而且能把司晏殊解决掉，那小祖宗……也就算正式打入轮回。
腐朽的味道，开始渐渐从原本那个风雅俊秀的男子身上出现。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心有恻隐，甚至大快人心。
孙岐山的灭门之仇，也在此时算是彻底报复干净。
季礼泽走到卫空青两人身边。
他弯了弯唇角，便状似漫不经心的提起：“原来人变成干尸，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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