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巨大的虚影，那不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神。
事实是在所有人的眼中，那就是真实发生的，那顶天立地的就是一尊真仙，而那把剑就那样轻易地摘下了真仙的头颅！
还在持续着的冲击此时好像成为微不足道的风，其威力根本就比不上那一剑的万分之一。
茅霜等人愣在原地，脑海里的一切都被清空，只剩下圣剑斩下真仙头颅的一幕。
一丝凉意在茅霜等人的脖颈上出现。
茅霜等人的心神一怔，几乎都以为自己的头颅也被斩了下来，不敢相信地用手去触摸自己的脖颈，才发现脖颈上没有伤口，头颅还在。
可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让茅霜等人都有了死的感觉。
“这才是圣剑真正的样子吗……”
圣剑作为圣会至高的圣器，已经传承了几百年，然而自从上一任剑主逝世，也只有鸦青能够引起圣剑的反应。而上一任剑圣也未曾真正掌握圣剑的力量，整个圣会都没有见识过圣剑的真正力量。关于圣剑那毁天灭地的描述，众人也只是在圣会的历史记录中窥见一二。
“我原以为书中关于圣剑毁天灭地的描述，只是春秋笔法，过于夸大其词，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章丹呢喃地说道。
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场景，没有人可以相信圣剑有这样的威能。
“毁天灭地，一点也不为过……”茅霜愣愣地说道。“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力量能够跟魔主对抗……”
此时此刻，茅霜只希望圣剑落在了夜歌的手里，而不是落在魔主的手上。如果圣剑真的有这样的威能，魔主一旦得到，那他们就不仅仅是圣会的罪人，而是让整个圣会都覆灭的推手。
实际上，茅霜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不论夜歌怎么推演，将自己的力量运用到极致，也依旧杀不了通天魔主跟无极魔主，他始终是缺一把剑。
但是，运气眷顾了夜歌。
或者说，是通天魔主跟无极魔主弄巧成拙。
倘若没有魔灵来引导圣会七子，通天魔主跟无极魔主没有想借助圣会的力量削弱夜歌的力量，那么夜歌就绝没有可能得到圣会的圣剑。没有圣剑的夜歌，这一次战斗必输无疑。
其实圣会七子一出现的时候，夜歌就察觉到了那把圣剑的存在。当鸦青为了斩杀夜歌而催动圣剑的时候，夜歌就已经将自己的剑气留在了圣剑上。
剑客渴望名剑。
名剑也渴望一个真正的剑客！
几乎不需要花费时间，夜歌就掌控了圣剑！
“这就是圣剑吗……”远黛也失神地望着远处的景象，然后回头看向了鸦青。
鸦青紧握着拳头，指甲早就掐进了肉里，他的双眼几乎要渗出了血，脸色格外的苍白，看起来有些恐怖。
“鸦青……”远黛心疼且小心地叫了一声。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鸦青心中的崩溃与绝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世外桃源里算术冠绝无双，甚至都已经能够算到四位数字的相加，完全是世外桃源里的算术大师。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所有的发现与创新，不过是外界最普通的东西，他跟真正的算术大师有着天壤之别！
修行，从来都是这么的残酷！
“他们之间的对战，结束了吗……”茅霜自顾自地问道。
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实在是持续了太久，渺如尘埃的人光是观看就备受煎熬，感觉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到底是谁赢了？！”
茅霜等人想知道结果，却都没有办法挪动脚步。
魔主那个层次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他们没有资格去查看。
“结束了吗？”
小蛮怔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
战斗的地方实在是离小蛮太远，小蛮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残存的冲击依旧不停，阻挡着小蛮前进的脚步。
“师父赢了吗？”
……
轰！
恐怖的冲击再次掀起！
相较于之前的力量对碰，这一次的明显要小上很多，平复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苍穹上的虚影早就消散。
亘古不变的月光再次静静地撒落。
无数的山被崩溃，露出惨烈的断截面，完好的山上也有着无数狰狞可怖的裂痕，大地像是经历过了灭世灾难，满目疮痍。
可是，当这柔和的月光撒落，大地就像是浮了一层水，将所有的伤痛都隐藏了起来。
安静。
就连碎石滚落的声音都变得小了许多。
不管多么惊天动地的战斗，不管多么惊才绝艳的强者，最后都会消散如烟。大地依旧静静矗立，月光也依旧静静撒落。
砰——！
通天魔主的头颅此时才坠落下来，落到无比坚硬的岩层上，直接弹跳起来，接连数次，终于失去了反弹力，滚落到一旁，留下了一行血迹。
通天魔主的尸体立在原地，不肯倒下。
站在这个世上巅峰的神照境强者——通天魔主，也如普通的生命一样死去。
通天魔主的脸上分辨不出愤怒、不甘、畏惧等情绪，就真的如同普通人的死亡一般，看不出任何的两样。
而在通天魔主的身后，是持剑的夜歌。
衣衫破碎，浑身染血，依旧站的笔直的夜歌。
剑尖残留着的血滴落下来。
滴答——
与通天魔主站在相反位置的是无极魔主，它同样背对着夜歌。与通天魔主不同的是，无极魔主的头颅并没有掉落，脖颈上却又一圈明显的血痕，不论是力量还是生机都从这一圈血痕中飞速流逝。
无极魔主还没有死！
“没想到你这一剑竟然这么强！”无极魔主发自内心地惊叹道。
“可惜你还没有死。”夜歌平静地说道。
“所以，你得死！”无极魔主艰难地转过了身，手掌成刀。
“你觉得你一定能杀了我吗？”
“不能吗？”
“我凭什么能一剑杀了通天魔主？”夜歌平静地问道。
“凭……”无极魔主想当然地要说圣剑，却陡然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脸色突变，失声喊道，“你不是归真境！你早已经是——天圣境？！”
喜欢长夜启明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长夜启明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