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手。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
明明早就知道了徐长生的打算，夜歌却还是敢来，就是因为他从未将徐长生放在跟自己等同的对手层面上。
不论徐长生的谋划是什么的，不论眼前是什么样的死局，夜歌都无所畏惧！
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那样脆弱！
庞克愣愣地看着隐在黑暗之中的夜歌，无法相信不久前的一个洞虚境修行者此时已经成为了需要他仰望的人。哪怕修行的速度再快，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你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徐长生不禁呢喃道。
“你真的是夜歌？！”庞克无法相信地问了一句。夜歌没有回答，徐长生也没有回答，庞克却也能得到答案。眼前这个人，确实就是夜歌。
从洛川要塞消失到现在才过去多久，一个洞虚境怎么可能就可以到达一个睥睨三境的地步？
“难道神临到了你身上？”庞克立刻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是‘神临’，进步也不可能这么快才对……”
“不是神临。”徐长生说道。
“那他怎么可能修行到这等地步？！”庞克还是无法相信。
刚才的死局，可是庞克精心布置的，还加上了徐长生的出手。就算这里有十个归真境，此时也尽数被他们拿下了。且不论庞克跟徐长生的招式，就单是“天封六禁”跟“蚀玄之欲”就不是普通人能解开的。然而，他们却连夜歌的毫毛都没有伤到，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夜歌是怎么出手的。
一座山，就这样凭空立在了自己的眼前，将自己以为的强大毫不留情地碾碎，然后让自己重新去定义强大。
此时此刻，庞克跟徐长生一样，心中都冒出了一个名字——宁独！
曾经是宁独压得一个时代都喘不过气，现在他的弟弟回到了帝都，竟然也做到了同样的事情！
“这就是你们家的天赋，这就是你体内血脉的力量吗……”庞克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样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都知道‘神临’的事情？”夜歌有些惊奇地问道。
“帝师知道所有的事情。”徐长生说道。
“帝师知道仙葬的一切，知道仙葬崩溃后发生的事情，知道帝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吗？”夜歌问道。
徐长生看了夜歌一眼，立刻明白仙葬里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他心思百转，说道：“帝师确实知道一切，但有可能也只知道表面上的一切。帝师无所不能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以致于他们都忘记了这个世间也有它们掌控不了的事情。”
庞克看着夜歌，说道：“现在我们的眼前就有帝师掌控不了的事情。”
倘若知道夜歌能够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么之前徐长生跟庞克无论如何都要擒获夜歌，哪怕是将夜歌的行踪暴露也在所不惜。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以现在这等实力回到帝师的夜歌，纵横帝都都不为过，如果不是帝师跟昊天神教出全力设局，恐怕很难将其留下来。只要夜歌想，他甚至都可以只身一身杀尽皇城，再全身而退！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庞克忍不住问了一句。
夜歌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庞克。
一瞬间，庞克就感觉自己被千万剑加身，自己稍微一动就会被万剑穿心，连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出就会死亡。
“如果真的要调配出‘向死挽歌’，没有我师兄不行。”徐长生在旁边说道。
夜歌看了一眼徐长生，说道：“有没有‘向死挽歌’，对我来说不重要。”
徐长生的心往下一沉。
到现在，徐长生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跟夜歌谈判的资本，夜歌就从没有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向死挽歌？”庞克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徐长生所说的话，细细感应之下也发现了夜歌的生命力处在一个衰减的状态。“幸好，他活不了太久了，否则这样一个人，恐怕真的要掀翻整个帝国了！”
“我愿意留下你们两个的命，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还有用。”夜歌散掉了他的剑气。“你们两个不是对我有用，而是对人类跟夜魔的大战有用。你说的确实没错。仁慈与怜悯确实救不了人，唯有血腥与牺牲才能救得了人。”
徐长生立刻意识到了夜歌所说的意思，紧接着问道：“除了神临，仙葬崩塌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魔之王，也同样现世了。”夜歌平静地说道。
不管过去多久，夜歌都会深深地记得那股强悍的气息！在袁青萝怀中抱着的明明只是个婴儿般的夜魔，其身上却散发着无比惊人的气息！好似天地间的王降临，将彻底统御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种族！
“夜魔之王？”徐长生跟庞克都愣住了。“难道传说是真的？怪不得夜魔大军从洛川要塞退去了……”
“如果夜魔卷土重来，洛川要塞绝没有挡住的可能，就连帝都也……”徐长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夜歌说道：“所以，你们两个要活着，还要在一起活着。”
“你故意让我引你来祭塔，就是为了找到我跟我师兄？”徐长生惊疑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他想着利用夜歌，到头来反倒被夜歌利用了。
“你让我们活着，是为了救你自己，还是为了救你们？”庞克看着夜歌说道。
“救下所有能救的人。”夜歌平静地说道。
庞克轻笑了一声，说道：“革命军都是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在生死关头考虑的还是自己的事情罢了！”
倘若夜魔之王真的降世，历史上的事情再度上演，到时候所有人都只会为自己活着而拼命，又有谁还会去救别人？
“你们两个能够研制出什么水平的试剂？”夜歌忽然转而问道。
徐长生知道夜歌指的是什么，略一沉吟，说道：“能够让普通人拥有洞虚境的实力，可以活三天。”
“如果用我的血来研究呢？”
喜欢长夜启明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长夜启明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