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什么？”太虚眼神一亮，像个猴儿似的窜到苏远面前。
“重瞳。”
太虚一听，愣住了。
伸手一挥，设下一个结界，将自己和苏远封在其中。
玉玄一脸茫然，不知为何自己这个道门之光居然被排挤在外。
苏远干脆再凭空打出一个法印，玉玄不知被他送到哪里去了。
毕竟在这里他已经没用了，就给他找个地方去做个偶像梦吧。
太虚一看，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
这小子，对胃口，而且
深不可测。
“重瞳是什么？”太虚看着苏远，意味深长地说。
“重瞳多出于圣者、智者。长老却用术法掩盖，可见更是智者中的智者。”
太虚用手指着苏远笑了：“你小子有点意思，马屁拍得与众不同。”
“我观长老面相，怒气口、坠轮耳、卧蚕眉、睡蒙眼，悬胆鼻是典型的‘古’相，再加之重瞳异相，必然精通卜算，武力值高绝。”
“为何？”
“史上‘老子’即为古相，而相传项羽重瞳。”
太虚神色变了。两百多年来，没有人能精确地看出他的面相。
因为在这方面他自认为是绝顶高手，所以掩盖之法也同样精深。
可眼前这年轻人却一眼看穿他的眼耳鼻眉，将他的面相一一解出。
后生可畏。
苏远也不多言，开门见山：“太虚长老，我是异能局苏远，凌霄我必须拿下，还需长老配合。”
太虚毫不意外，说出的话却令人惊讶：“我已多年不管龙虎山的事，管他如何？大不了你们灭了龙虎道宗便是，我绝不阻拦。”
苏远一笑，“太虚，你以为修行就是不问世事，得道就是静悟道心。以至于宗门覆灭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等闲事。”话锋一转：
“可你为何始终卡在皇者九重境无法突破？”
太虚瞪大了眼，“你.......”
“你想问我为何能准确说出你的修为，那当然是因为我的境界远远高于你呀！”苏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甚至一屁股坐在刚才太虚修行的蒲团上，毫无正色。
“不可能。”太虚笑了，“你小子想忽悠我老头儿？皇者境之上是天尊，你才多大岁数？就算从娘胎里，不从你上辈子开始修行都不可能达到天尊境。”
“天尊七重。”苏远轻轻一句。
对太虚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
“从不闭关，修行在呼吸之间，道心在红尘之中方能稳固，躲起来修的算什么道？世俗中千锤百炼验证过，煎熬过，才算是道。”
太虚又一次愣住了。
仿佛在思考苏远刚刚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有几分明悟。
可天尊七重境却显然是个玩笑。
见太虚如此，苏远接着说：“灭你龙虎山不过是抬手间的事，不过，我却愿送你一场造化。”
“凌霄我肯定要拿下，而你也得答应今日之后，必须出面坐镇龙虎山，与我异能局互通有无，为华国道门做表率。”
“你这黄毛小儿能送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造化？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太虚明显没有将苏远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这个机灵也有些实力的小伙子他很喜欢。
他好奇接下来苏远会怎么忽悠。
“送你入天尊！”
太虚惊得一下跳了起来，“小伙子，这海口可不是随便夸的？你要是用什么灵丹妙药来迷惑我还有可能成功，可天尊这境界可弄虚作不了假。”
“就问你答不答应。”苏远大模大样坐在蒲团上，仰头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天尊？我一百年苦修都没摸着边的事，你能送？”
“答应你又不吃亏，龙虎山不是你自家的吗？我可是来白送大礼包的。”
太虚料想苏远实在忽悠他，也半笑着说：“好，好。我答应，谢谢小子的大礼包。不过......”
话音未落，苏远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凭空立在石洞半空。
“言出法随，我就送你入天尊。”
气场随之一变，天地仿佛都停止了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苏远双手在身前结出一连串法印，向太虚一挥。
三十六天罡法阵出现在石洞之中。
法阵上三十六个亮点与夜空之中三十六颗天罡星遥相呼应。
“时间领域。”苏远一声低呼，将太虚长老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唤醒过来。
“领域！你居然有自己的领域，难道真是天尊？”颤抖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眼神中尽是惊讶。
“凝神静气，神识与头顶三十六颗天罡星相连，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把握住。”苏远威严的声音响起。
苏远的时间领域已经将他完全笼罩。
太虚连忙就地盘膝而坐，神识投入到天罡法阵之中，瞬间，法阵将他的修为灵力一吸而空。
“放松，身心与天地相连。修为是虚，道是虚，一切为无。”苏远的声音又响起，具有绝对的控制力。
太虚心头一紧，接着放松下来，在苏远的领域力，就算他有反抗之心也无能无力。
不过，以目前苏远展现的实力来看，要害他还用不着费这么多周章。
也许，这真是一场造化。
太虚，神识渐渐化于天罡法阵之中，却像受到天空三十六颗天罡星的召唤。
和星辰一起，一切从无开始，从一个点开始爆发。
看沧海桑田，看潮起潮落，看王朝变幻。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无到有。道是虚，也是实。”苏远的声音仿若穿过千万年的岁月回荡在灵魂深处。
“似有若无，是为道。万物有灵，道是灵的规则。道，是让万物各寻其道，道在天地，在万物之心。”
太虚随星辰仿佛看尽千万年的岁月，从荒芜到繁华最后归于寂灭，周而复始。
道，不随万物生，也不随万物灭。
道，是规则。
人、兽、妖、魔、鬼，万物皆有道。
道是一切。
所以，修道不必寻苦地，不必守清心，道就是道本身。
找到自己的道，凭自己的道心而为，即为修行。
太虚神识一震。
从宇宙星辰中收回意识，从天罡法阵中退出神识。
眼睛陡然张开，双瞳一闪，迅速回复原状。
不用法术掩盖，也和常人无异。
他起身。
再郑重地匍匐在地，俯身一拜：“谢天尊一场造化！太虚悟了。”
拜完三拜，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小子，太虚我如今也是天尊了。看来还是不太虚，还行！”
苏远看着他：“古灵精怪之道，凭心而为，老顽童。”
“走，收拾凌霄那龟孙去，龙虎山该变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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