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海面上，暮色渐沉。海风呼啸，军舰破浪前行，逐渐远离喧嚣的码头。
钢铁巨舰划破墨蓝色的海水，留下一道白色的尾迹。林少瑾站在舰桥上，海风带着咸腥味拂过他的面庞。远处，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线，如同泼洒的鲜血。
\"预计明天凌晨就能抵达津门港。\"蓝城禹走到林少瑾身旁，递过一杯热茶，\"上面已经安排好了特别法庭，这次不会有人能逃脱制裁。\"
林少瑾接过茶杯，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我不担心审判，\"他低声说，\"我担心的是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那些人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不会坐以待毙。\"
“我觉得不会。”蓝城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退一万步来说，咱们这艘军舰这可是【禺虢级】全能舰，我们还有两艘【应龙】护航。
这样的配置对付毛子的主力军都能全身而退，就文官集团们可以掌控的那些力量对上我们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这一次绝对是万无一失了。”
“你有把握就好。”林少瑾点点头，目光眺望着远方。
忽然，林少瑾发现，前方的水面骤然变了颜色——
一边是浓稠的浊流，像搅动的泥浆；另一边却是澄澈的深蓝海水，在夕阳下微微闪光。
两股水流相互推挤，形成一道蜿蜒的界线，浑浊与清澈彼此渗透，却又泾渭分明。
“这是到黄河了？”林少瑾疑惑地看向蓝城禹，“不是说要到明天凌晨才能到？”
虽然不是地理专业毕业的，但身为华夏人，他这点知识还是懂的。黄河的入海口在渤海湾，距离津门不过百余公里，以目前的航速来看，完全不需要等到第二天凌晨。
蓝城禹顺着林少瑾的目光看去，也同样看见了这泾渭分明的奇景。
“不是黄河。”蓝城禹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苏北，这是淮河。”
“淮河？”林少瑾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淮河。”蓝城禹回道，“核战爆发后，几颗核弹命中了上游堤坝，自此黄河决口，夺淮入海，整个中原都变成了黄泛区。
上面之前没有及时处理章毅的事情，虽然有被斗争牵连到精力的原因，但主要因素还是因为要把重心放在解决黄河治理的事情上。”
“这……”林少瑾沉默了一会，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苏南的那百万群众是彻底没有一点活路了。”
先是核战，其次又是禹杭的粮食供给不到，再是黄河阻断了苏北粮产区，这三重打击之下林少瑾不知道人到底该怎么活。
大概这就是几次去苏区探索都找不到什么幸存者的原因吧。
“也不是这么说。”蓝城禹开口宽慰，“苏区还是有很多幸存者的，除了那个我不让你去找的‘超算’基地之外，苏区在核战爆发后被调走了几十万人去了黄河上游治理水患。”
林少瑾眉头微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远处淮河入海口的浊浪在暮色中翻涌，像一条扭曲的伤疤横亘在海面上。
\"几十万人......\"他低声重复，\"可中原自古就是人口稠密之地，这点人手恐怕杯水车薪。\"
“对了，那长江呢？长江的流量可是黄河的十几倍，三峡一炸那可就……”
林少瑾眉眼之间的忧虑无法掩饰，蓝城禹见此，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宽心，三峡是重力坝，不会有事情的。
还记得之前拜访过你们的那群‘咸水鱼’吗？它们早在核战初期的时候就去了华夏各流域侦查了，长江没事。”
“那就好，老百姓已经够苦了。”
两人说话间，远处的海面突然泛起不规则的波纹。三只银灰色的背鳍如利剑般划破水面，在夕阳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报告元帅！声呐显示16海里外有三只成年蓝鲸正在以27海里每小时?的速度靠近我们，目标是【禺虢级】全能舰。”
还未等两人发觉异常，舰舱指挥室便通过无线电将情况迅速汇报。
“敌袭？”林少瑾向蓝城禹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应该......”蓝城禹下意识呢喃，随后又通过对讲询问指挥室，“具体是什么情况，普通的蓝鲸吗？”
“报告元帅，无法辨别，是否......”
“立即攻击！”没有丝毫犹豫，蓝元帅下达了命令。
话音刚落，海面突然剧烈翻涌。一头体型庞大的蓝鲸破水而出，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划出惊人的弧线。
只见那\"蓝鲸\"的腹部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背鳍处延伸出数根机械触须。跃至最高处时猛然张开巨口，露出内部精密的电磁炮阵列。
\"是生物兵器！\"指挥舱内，一名军官猛地按下警报按钮，\"全舰进入战斗状态！防空导弹准备！激光近防炮进入主动拦截状态！\"
生物兵器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只能通过声呐的方式来模糊的定位敌方目标，雷达对于这些肉体几乎毫无作用。
而主动声呐的最远探测距离在理想条件下只有20-35海里，等到探测到敌方的时候，这个距离对于22世纪的战争来说已经是脸贴脸了！
只是片刻，掌握最佳射击角度的蓝鲸在空中对准了【禺虢级】全能舰瞬息之间发射了数百枚电磁炮弹。
不仅如此，海底深处潜伏着的蓝鲸也有了动作，它们背部的发射口突然打开，几十枚微型鱼雷呼啸而出。目标直指林少瑾和蓝城禹所在的军舰！
\"卧槽！\"一名指挥官怒吼，\"拦截！立即拦截！”
三艘【应龙】护卫舰迅速调整阵型，密集阵近防系统开始高速旋转。
海面上顿时炸开无数水柱。【禺虢级】全能舰和【应龙】护卫舰同时开火，密集的弹幕在空中织成火网。林少瑾看到一头机械蓝鲸被击中，人造的甲骨表皮剥落，露出内部蠕动的生物组织。
“别看了！赶紧去船舱！”蓝城禹一把拉过林少瑾，他不敢大意，万一林少瑾真的死在这里那可就说不清了。
突然，一声巨响从海面传来。从林少瑾的视角看去，只见一只蓝鲸已经撞上其中一艘【应龙】军舰的尾部，不待任何人反应，爆炸产生的火球冲天而起。
\"是核弹！自杀式攻击！\"蓝城禹一边拉着林少瑾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艹，到底是谁他马勒戈壁胆子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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