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板说，当然可以。他打算验完货尽快回京都，如果张绣需要收拾东西，就留宿一晚再走。
不需要收拾。
张绣把工作安排好，回了趟家，抱上孩子，告诉程妈妈搭便车去见程超，过两天一起回来，给孩子过生日。
程妈妈没多问，只收拾几件孩子衣裳，和小被子让她带上，嘱咐她，晚上凉，给孩子多穿点儿。
验完货，天都黑了，张绣抱着孩子，坐上了去京都的车。
车上都是生人，本来还怕孩子不适应，谁知道程希这个小话唠，一个劲儿地跟大家打招呼。
徐阳叔叔，韩叔叔，司机叔叔，张绣一个一个给她介绍，教她说：“叔、叔、好。”
“叔、好。”小奶音说不太清，可爱得很。
逗得大家直笑。
小家伙很快就累了，呼呼大睡，张绣拿出小被子，给她盖上。
韩老板说，如果不出意外，韩氏.张绣的第一场服装走秀，会在年前安排妥当。
到时候，请她去国外参加。
张绣想去。
可是冰魄玉镯的灵力每天都在增加，她只剩一年多。
时间太少，除了必要的工作，她更愿意陪在男人和孩子身边。
只告诉韩老板考虑考虑。
夜路难行，车开得慢，中间吃过次饭，又耽搁了点工夫，到京都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多了。
透过车窗往外看，京都的楼似乎又高了，路上车更堵。一个姑娘在路边下车，没站稳，崴了下脚，抱着的文件洒了一地。
怀里的小程希动了动，张绣收回目光。孩子还睡着，被子盖得厚，头顶的小啾啾湿漉漉的。
她把小被子往下拉了拉。
“张厂长去哪儿？”韩老板问。
“去公司。”这个时间，程超一定在工作，张绣想早一点见到他。
到公司门口，徐阳帮忙打开车门，张绣挎上包，抱着孩子下了车。
包里又是衣裳，又是小被子，鼓鼓囊囊，看上去挺沉，何况还抱着孩子。徐阳就问，“要帮忙吗？”
“不用。”张绣和他们再见，“礼服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说完，走进公司大厅。
这个点儿，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大厅里人来人往，两个前台小姐一个在接电话，一个在整理资料。
张绣去过程超的办公室，琢磨着就不用问了，直接往电梯走，没几步，听见前台小姐问，“请问您找谁？”
张绣回头，把孩子往上抱了抱，“找程超，他在不在？”
“程夫人？”前台小姐上次见过她，这次再见，还是有点惊讶，收好资料，翻了翻行程表，“程总应该在开会，我帮您问问。”
刚拿起电话，电梯门开了，孙秘书从里面出来，步子很急。
前台小姐喊了她一声，孙秘书小跑过来，看见张绣，也是惊讶，“程夫人？您怎么来了？程总刚开完会，在办公室，我带您上去。”
张绣看得出来，孙秘书有事要办，就让她去忙，抱着孩子走进电梯，一路来到程超办公室。
办公室关着门，她一手揽着孩子，一手敲了敲，听到里面说：“请进。”
推门进去。
程超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文件。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半边身子笼罩在浮光里，越发显得鼻梁高挺，眉目清俊。
签完文件，他没抬头，放下，又拿起一份打开看，时不时划两笔，随口问，“孙秘书，什么事儿？”
样子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在家里，他可不是这样的，张绣想逗逗他，轻咳一声，甜甜地问，“程老板，想我吗？”
笔顿住，程超微愣，抬头看一眼，目光里闪过惊喜。不过片刻，又板起脸，不慌不忙地盖好笔帽，收拾好文件，才站起来，走近几步，接过孩子。
小程希打了个哈欠，像要醒，他轻轻拍了拍，往休息室里走，
“跟我进来。”
张绣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觉得他板着脸的样子，挺吓人的。她不怕，只是稍微有点紧张，把包摘下来，追进休息室。
正要开口说话，程超把孩子放好，回身抱住她，吻。
张绣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搂住他脖颈，感觉到衣裳被撩起来，大手贴着腰往上滑，才回过神。
这是在办公室，休息室门都没关，实在不是做那个的时候。攥住他手腕，微喘，“回家，再……”
没人敢进来。”程超摩挲着她的腰，“那天的话，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哪天……”她一时想不起来。
“你说，喜欢我，后面那句。”程超手继续往上。
那句话，实在够肉麻的，不过，爱他就是爱他，张绣不想留遗憾，
“我爱……”
话没说完，小程希醒了，一翻身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拍拍小肚子，说：“七。”
“饿啦？”张绣脸有点烫，整好衣服，想去抱程希，可是腰还被程超搂着，动弹不了，伸手推他。
程超没撒手，“说完再去。”
一晚上没吃奶，小程希饿得很了，喊了声，娘，往她这边爬。
眼看小家伙就摔下床了，张绣有点急，抬起腿，冲程超就是一脚。
程超嘴边带笑，后退一步躲开，抱起程希，捏捏她小脸儿，“会喊娘了？”
“还会喊奶奶了。”张绣接过程希，坐床上给她喂奶。
吃着奶，小程希还是不老实，睁着大眼睛把周围看了个遍，小脚丫子乱蹬。
张绣拍了一下，她叼着饭碗咯咯地笑。
“这臭丫头，一天能串八回门儿，天天往外跑，小嘴儿也伶俐得不行。”张绣接着说，“就是不会喊爹。”
“不急。”程超站在旁边，看着吃奶的小家伙，问张绣，“为什么忽然来京都？怎么来的？坐火车？”
张绣摇头，把韩老板来验货，她顺便搭车来的过程说了一遍。
程超没怎么听懂，“来京都，是为了韩氏？”
“不是。”张绣抬头看他，很认真，“是因为，我想你了。”
“咚、咚”有人敲了两下门，程超摸摸她头发，留下句，“回家再说。”就出去了。
外面，是孙秘书的声音，“程总，龙爷又打来电话，再次请您今晚参加龙小姐的接风宴，您看……”
“我会安排。”程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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