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他……”
纪辛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口。
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灾厄百灵已经死了。
成为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当然，说好听点是灵魂的一部分。
说难听点就是纪辛的灵魂吸收了对方。
从而获得了能够压制恶意的能力。
就算是“重启”试炼结束。
灾厄百灵也不会因此复活。
因为现在的纪辛就是灾厄百灵。
当他杀掉原本的自己后，一切将重新回到正轨。
纪辛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打算告诉百灵母亲真相。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可能难以接受。”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尝试理解，最起码不要把我当成疯子。”
说着，纪辛周身傀儡之力涌起。
原本的样子被构建而出。
“你们现在所在的时间线，对于我来说，其实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在我的记忆中。”
“你和百灵的父亲其实今晚就会死去。”
“而灾厄百灵他……”
纪辛一字一句的说着。
尽量让百灵母亲理解他口中的话语。
其实，他心中也没有抱太多希望。
这些话就算是说给他听，他也会骂一声神经病。
因为太过离奇，根本没有可信的点。
不过，纪辛还是觉得讲出来为好。
灾厄百灵的父母，有权知道他孩子之后的遭遇。
让纪辛没有想到的是，百灵母亲好像在尝试理解。
听得无比认真。
并尽量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纪辛口中那晦涩曲折的经历。
纪辛讲的很慢，从灾厄百灵如何逃出灾厄之地开始。
经历了灾厄之地的抓捕，灾厄兴权的背叛。
光明会与灾厄之地的勾结。
随后又到了灾厄之神的亲自出手。
最后，因为神明之间的阴谋算计。
被迫献祭自己变成纪辛的极善人格，镇压恶意。
全程百灵母亲都算平静。
就算是听到自己被吊死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可是听到自己的孩子，被力量反噬彻底泯灭为一道人格的时候。
身为母亲的她还是没有忍住。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但出于礼貌和对纪辛的尊重。
她并没有在纪辛面前哭声，只是默默忍受。
讲完来龙去脉之后，百灵母亲已经心痛的瘫坐在了一个方块之上。
那种想哭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怯的样子，让纪辛长叹一口气，说道。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事的。”
“你们出事之后，我其实也算是灾厄百灵的半个亲人。”
百灵母亲强忍悲痛，哽咽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纪辛摇摇头。
“此次时空错位，既是试炼，也是现实。”
“不出意外的话，试炼结束，你们的命运就会迎来改写。”
“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灾厄百灵做的事情了。”
“只不过……灾厄百灵的命运，我掌控不了。”
百灵母亲眼中忽然带上了一份恳求。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有办法，我有办法！”
“你可以把我的命给百灵，我不怕死，只要百灵能活下去，我无所谓！”
百灵母亲理解不了纪辛口中那些高深的词语。
神明、试炼、玩家、时空、命运……
这些她一个也理解不了。
可她也听懂了一些。
生物的命运是可以被修改的。
附在自己儿子身上的这位，好像能够修改一个人的命运。
再联系到之前纪辛一夜之间灭掉了灾厄之地所有半神的场景。
百灵母亲本能的就将纪辛认定为了可以改写命运的无上神明。
既然对方连他们的命都能救下。
那用她的命去交换百灵的命，肯定也能做到！
“这个东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命和命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
“但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百灵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
纪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百灵母亲，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他何尝不想复活百灵，可是他做不到。
甚至找不到任何能够改写灾厄百灵命运的方法。
“嘿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就在纪辛心情处于最低谷的时候。
脑中突然莫名奇妙多出一道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同时又是极恶人格的声音！
不知道恶意用了什么方法，在没有惊动灾厄百灵的同时，与纪辛的主人格建立了沟通。
“你有办法？”
纪辛这次并没有立刻进行压制，而是疑惑的回应了一句。
恶意或许是因为某些禁制，无法幻化人形只能传声，继续说道。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
“你现在就是灾厄百灵。”
“你要修改的命运，就是你自己的命运！”
纪辛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试炼结束之后，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会返回他的时间线。
灾厄百灵和已经死去的灾厄之神一样。
他们根本就不在这场试炼之中。
恶意的笑意更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试炼中以灾厄百灵的身份成神。”
“你说以后会不会出现一个空间之神灾厄百灵呢？”
此话一出，纪辛犹如遭受到一记重锤。
整个人呆愣在当场。
以灾厄百灵的身份证道成神！
一个完全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重启”试炼即为现实。
那靠着试炼这条途径，未必实现不了成神路！
换句话来说。
这条路好像……可行！
只要灾厄百灵成神，他便可以直接跳出这场试炼。
在试炼之外成就空间之神。
这也算是另一种重生。
假设前提成立。
纪辛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灾厄百灵凡间体的设定。
过去和未来，时间维度符合。
空间神力证道，神格和神位齐全。
纪辛为凡间体，未来的灾厄百灵为神明体，因果同样可以闭环。
最后的最后就只差一缕成神的契机。
不过这缕成神的契机对于纪辛来说，并不算什么。
因为纪辛本身就是要成神的人。
这个结果自然可以共享给灾厄百灵。
试炼结束，纪辛回归命运正轨，他依然是him、芥末的凡间体。
而灾厄百灵则是可以凭借着现在的他，成为空间之神从而获得第二次生命。
“果然是好办法！”
纪辛眼睛眯起，“只不过，你现在提醒我，很难不让我猜测你有什么其他目的。”
恶意不以为然，“那小子成神对我也有好处。”
“没有了他给你压制，我还不是随便拿捏你！”
纪辛被对方逗笑了。
但他知道这绝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不过无所谓了。
既然灾厄百灵有一条复生路。
纪辛说什么也得帮自己的这位徒弟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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