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臣妾在京城有几个卖墨的铺子叫‘醉墨’，生意还行，反正养我一人不成问题，若是秦大人喜欢纳妾，随便他纳几个，横竖关门过日子，到时候臣妾把院子一挡，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乔悠想了想回道，估计真有那一天和离难办，如果和离不成，两个人各过各的也挺好，一个屋檐下，把夫妻过成邻居。
“你可知这是善妒？”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想的这样长远了。
“善妒就善妒吧，反正臣妾现在名声也不好，自己开心比什么都强。”乔悠越说声音越低。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这世上有太多不得已！”皇后看着这个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怕，就像她当年一样。
这后宫又何尝不是皇家的内宅，每个女孩儿慢慢都会被揉搓成合适这里的样子，时光流转会磨平人的心志，渐渐失去锋芒，变成适合的人活在这里......
“臣妾知道，可臣妾也知道爱能跨山越海，两个人心在一块儿，什么难题都能解开，他不负我，我必死生相随，他若变心......”乔悠顿了一下，这一瞬她突然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
秦淮之意志坚定，不易动摇，其实心硬的男人比心软的男人危险的多，他们喜欢你的时候，固然是千依顺，可一旦变心，那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离婚就离婚，一点情分都不留，经典案例：徐志摩！！！
“若他变心你会怎样？”皇后现在想知道答案。
“臣妾应该不会寻死，田垄，山泉，生意，美食，还有书本，没有男人的天长地久，多存些私房钱，臣妾应该也能过的挺好。”乔悠之前就想过，有钱有闲逍遥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昭成，看来你的夫人不好惹。”皇上的声音由远至近传了过来。
乔悠脑轰的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
“回皇上的话，不是臣的夫人不好惹，若有那一日，定是为臣让夫人失望了。”秦淮之的声音淡淡的，看着乔悠的眸中沉沉尽是柔迷光华与淡淡哀伤。
乔悠后背开始冒汗，今天真是没看黄历就出门儿，诸事不宜！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深情的。”皇上在皇后身边儿懒懒坐下。
自然的拉着皇后的手说道：“这小子下朝也不走，我问了两句，原来在等他夫人，朕就把他带来了，没想到秦夫人语出惊人。”说完看了乔悠一眼，见她全然没有方才在意如面前的勇气，像个鹌鹑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觉得好气又好笑。
“怎么！夫君来了你倒是不敢开口了，继续说呀，没想到朕亲封的淑人胆子倒不小，没得带坏朕的皇后。”永成帝佯装生气的冲着她说。
乔悠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失言，臣妾不敢，皇后对您日月可鉴，请皇上恕罪！”
“朕与皇后自然日月可鉴，不过你倒是说说，失什么言了？”见她急的出了一头汗，越这样儿永成帝越想逗她。
皇后在一旁嗔怒的拍了一下他的手。
“臣妾......臣妾......臣妾这些话应当在心里想想就好，不能出说来给皇后听。”乔悠真心惶恐，她也不知道失什么言了！
永成帝听完哈哈一笑：“罢了，既然皇后求情，今天的事儿就不怪你了，不过贤妃最近倒是老犯糊涂，新婚的小夫妻哪里用的着她来操心，不过朕很是好奇，如果今天朕要赏赐你，你怎么办？”
“赏赐美女吗皇上？”乔悠反正脸面全没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破罐子破摔。
“对，赏赐美女。”皇上有些好奇这个年轻的小妇人会怎么回话儿。
“臣妾能不能先跟您商量，养美女太费钱了，美女值钱，臣妾穷，用美女换些银子成不成？”说完后自己也一愣，呦，单压！
“方才你不是还说有几个卖墨的铺子，不缺银子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小气起来了！”皇上与皇后听了此言双双一乐，皇上觉得秦夫人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能想出来那些巧宗儿记账，省时又省力。
“臣妾财迷，不嫌银子咬手。”反正今天也把话说出来了，不如更直接些。
“哈哈哈哈......秦大人，你这个夫人倒是个机灵鬼儿，赶明儿把你铺子里的墨拿来几块，朕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
“若是秦夫人的墨真好，皇上想赏些什么？”皇后眸中尽是温和的笑意，看见这对儿小夫妻问道。
“要是真好，朕就亲赐牌匾，怎么样？”皇上看着乔悠开口道。
“臣妾谢皇上皇后隆恩，这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好，好，好，朕与皇后就等着你的墨了。”永成帝也头一次见到这样财迷的理直气壮的诰命。
秦淮之看着乔悠，这丫头有时候胆子大的吓人，上位者心思敏感多疑，像悠悠这种有什么便说什么的倒更得圣意。
这样也好，今天在皇上皇后面前说开，也省得日后别人总想往他府上送人。
两人携手并肩走在皇宫的甬道上，身后跟着齐嬷嬷与流月流光。
乔悠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点心刚想放到自己嘴里，想到他早上也没吃多少，就把点心往他嘴里塞，秦淮之看着她讨好的看着自己，含住点心后在她指尖轻轻咬了一口。
“夫君，你饿不饿？”
“不饿。”
“那你渴不渴？”
“不渴。”
“哦，好吧。”坏了，秦淮之生气了，应该是哄不好的那种。
秦淮之宽大的朝服下是她柔软的小手儿，两个人衣服重叠在一起，此时已快到正午，辽远的天际，日色璀璨如金，如飞花扬絮，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是非之地，是非之地。
乔悠此人有个好处，那便是从不为难自己，反正话也说了，他也听了，伸脖缩脖都是一刀，这会儿她也不担心了，专心看着路，心里却是想着不知家中李嬷嬷做了些什么，她想吃些河鲜了。
秦淮之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小妮子心大，肯定在想吃食。
心里也一松，这样好，凡事有他，她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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