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听后，面带微笑道：“杨书记客气了，您请说！”
对于杨兆麟想说什么，凌志远心知肚明，但人家毕竟是领导，该给的面子必须给。
杨兆麟见状，瞥了凌志远一眼，心中暗想：“姓凌的口风很紧，不见兔子不撒鹰。”
“老子作为省委副书记，亲自登门，他不会不给面子吧？”
柳怀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在这之前，一直说公安厅长凌志远非常强势，我起先还不信，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杨书记咄咄逼人，他却能轻易化解。”
“我刚才打电话时，还想扯虎皮做大旗，真是自不量力！”
公安厅长的权威远大于其他部委办局的一把手，柳怀源这个省三号大秘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志远厅长，东诺菲药业是省内知名私企药业，近期，省委将组织一次私企老板交流会，洪菲儿在交流会上将要做表态发言。”杨兆麟不动声色的说，“你看能否网开一面，将她从中摘出来？”
杨兆麟在提出这一想法时，不敢有丝毫怠慢，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语气。
凌志远听后，心中暗想：“姓杨的，你这理由虽然找的很烂，但看得出你一心想要保住洪菲儿的想法。”
“这真是咄咄怪事，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作为省委副书记，杨兆麟的表现太过反常，难怪凌志远心生疑惑。
就算他和洪菲儿之间是情人关系，他也没理由如此不遗余力的捞人。
凌志远虽不明白，杨兆麟这么做的用意，但并不妨碍他做出决断。
“咳，咳咳！”
凌志远轻咳两声说，“杨书记，按说，我应该坚决执行省委领导的指示，但洪菲儿涉及的是杀人案，案情太过重大，我实在承担不起这责任！”
杨兆麟见凌志远说到这，停下话茬，问：“凌厅长，我这人喜欢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
“你索性将话挑明，怎么样，才肯放人？”
凌志远略作犹豫，出声道：“杨书记，这事原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但您既然开口了，我不能不给面子。”
杨兆麟听到这话，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想：“姓凌的，我还以为你敢不给老子面子，看来，我这省委副书记，在你眼里，还是有点用。”
想到这，他面带微笑道：“凌厅长，你说！”
凌志远轻点一下头，严肃的说：“杨书记，这事关系太大，我虽是公安厅长，但也承担不起私放杀人犯罪嫌疑人的责任。”
“您给省政法委打声招呼，让他们发个放人的文，我立即执行。”
周恩强听到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喷出来。
许长山的表现，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怀源则满脸阴沉，心中暗想：“我本以为，凌厅长屈服了，谁知道他这是以退为进。”
“放眼鲁东，敢这么给杨书记挖坑的人，可不多。”
这事原本就是违规操作，背地里悄悄做没事，但绝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凌志远竟让省委副书记杨兆麟给省政法委打招呼，让他们正式行文，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兆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凌厅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故意耍我？”
作为省委副书记，竟被下属耍了，杨兆麟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杨书记，您误会了！”
凌志远一本正经的说，“洪菲儿极有可能是假借车祸，行杀人之实的主犯，将她放了，如果没有省政法委的指令，我绝不敢办，请您见谅！”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杨兆麟就算火冒三丈，但却毫无办法。
凌志远的态度尊敬，理由充分，言辞恳切，别说杨兆麟只是省委副书记，就算是一把手，也无可奈何。
尽管如此，杨兆麟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沉声道：“你们仨先出去，我单独和凌厅长说点事。”
柳怀源、周恩强和许长山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出门而去。
凌志远见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他很好奇，杨兆麟将人全都撵出去，想和他说什么。
杨兆麟见秘书柳怀源关上门后，两眼直视，低声道：“凌厅长，我知道这事你很难办。”
“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只要你需要，我一定鼎力支持。”
“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都无条件支持。”
凌志远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杨兆麟发疯了？”
“他和洪菲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了保她，竟会开出如此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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