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动了，出现在祭台之上。
看着突如其来的身影，不管是顾倾水还是雷子都感到意外。
可随着明凡出现，鹤族众人停手，朝着他躬身行礼，而后缓缓退下了祭台。
此时所见，明凡负手而立，一身灰袍，依旧是那么不显眼。
只是眼见这一幕，顾倾水和明凡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这一切却突如其来，让人完全没有办法预料。
“明凡，你……”顾倾水开口。
明凡点头：“正如你们所想所见！”
雷子蹙眉：“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自己，为了过往，为了不甘，也为了成帝，还能是为什么！”明凡的话很平淡，并没有任何挣扎，坦然的承认所有，不曾避讳。
顾倾水死死盯着，他也曾与明凡相交，可现在竟有些接受不了。
顾倾水道：“你出自大衍仙山，先辈浴血奋战，你怎可如此！”
“呵！”明凡笑道：“若不如此，我如何成帝？”
“老六知道吗？小黑知道吗？陆长生知道吗？”顾倾水接连开口。
“以后会知道的，至于陆长生，他已经知道了！”
明凡说着，看向了远处。
铛！
与此同时，陆长生周身混沌爆发，诸般力量汹涌而来，撞向那口大钟，一时间，天地巨震，恐怖的音波让人神魂不稳，哪怕圣王都感到头疼。
雷子二人回头，看着这些，脸色又一次变了。
明凡道：“他本想是借敌人的手来磨砺你们，可这种磨砺无用，而且太慢了，所以我就代劳，替他出手！”
二人脸色大变，同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就在眼前，明凡豁然迈出一步，恐怖的威压朝着两人落下，不等他们出手，下一刻圣王之力腾入琼霄，瞬间演化出无尽杀伐。
那些杀伐凌厉诡谲，竟从未见过。
此时的明凡终究与雷子等人不同，哪怕他们拥有先前道法也无济于事，那些事物他也掌握了，如果没有那些道法，他们依旧不会是明凡的对手。
在此之前他们舍弃的太多。
轰隆！
惊天之音回荡，盖过钟声，除了脚下祭台，四周山川被瞬间夷平。
明凡全力出手，没有任何犹豫，诸般手段尽是杀招，顾倾水咳血，肩头被洞穿，胸口凹陷，那是拳意，是刀芒，也是剑气，种种杀伐汇聚于一处，一身筋骨不知断了多少。
雷子也被打的横飞，半身身子被削落，银发披散，沾染鲜血，他撞落大地，口中闷哼，艰难起身，可鲜血却不受控制，自嘴角，鼻孔，眼角不断淌出。
两人不可置信的抬头，就这么看着明凡，他出手便是杀招，并非现在的他们能够匹敌。
“大人无双，斩杀此獠！”
鹤族之人大喜，眼见明凡出手，恐怖如斯。
明凡道：“居然接下了我一招，不过曾经的对手，如今落魄到此种地步，倒也令人唏嘘！”
“明凡，你……”
“罢了，不用再说什么，我困不住陆长生太久，没有时间和你们叙旧了！”
嗡！
话音落尽，一道杀机再度显化，恐怖的法力席卷，化作漫天杀伐，两条神链自虚无而来，那是法则所化，沾染着诸般手段。
感受着其中杀机，两人只剩凝重，这一击他们无法抵挡。
噗！
顷刻间，神链洞穿二人身躯，血色飞溅，随着其上的法力动荡，两道身躯轰然炸开，元神悬在空中，转身就要遁走。
到了如今的层次，只要元神不死，其它的还能转圜。
只是明凡再度出手，法则神链浮动，秩序之力蔓延，禁锢元神，那些力量洞穿其元神，要连同元神一并斩灭，他是真正在下杀手。
一切仅仅发生在片刻，陆长生怒吼震天。
“你敢！”
轰隆！
陆长生周身之力掀动苍穹，仿佛整颗大星都在颤动，禁锢他的大钟被震裂，碎片飞溅，杀向四方。
随即，他一步迈出，横渡虚无，鹤族之人当即上前要阻止，可随着那亿万道剑光杀来，一道道身躯破碎，殒命当场，根本无法阻止分毫脚步。
哗啦！
下一刻，陆长生来到，抬手剑剑意流转，斩断神链，秩序之力被驱散，可两人的元神还是受创，逐渐涣散，要消弭在这世间。
“镇！”
陆长生一声惊喝，无上法力涌入琼霄，定住了这方乾坤，那些元神没有继续逸散，随即他的身两株圣药浮现，瞬间化作无尽生机牵引着元神。
元神没入圣药，以此封禁滋养。
“陆兄好手段！”
明凡感慨。
陆长生眼底却涌出杀意，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明凡，你是在给我出手的理由！”
“无所谓了，你我交易已经达成，此后再见，便是生死之仇，只可惜没能真正杀了他们，又多了两个祸端！”
明凡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陆长生出手，混沌倾天，拳印杀落，一切在巨震，周身之外，剑光汹涌，五行，神魔之力纷纷展现，他杀向明凡，不顾其它。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动手杀自己的弟弟。
明凡见此，眼中化出惊艳，当即结印，刹那间无数法则凝聚，化作规则与秩序悬在身前，在他后方竟似有飞仙之影，瞬息之间冲杀向前。
轰！
这一击，星辰震动，两人的法力破开云层冲入宇宙，余波扩散，冲击山川大泽，万里不曾休止。
明凡发出闷哼，脚步倒退，裂开虚空，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抬手拭去，可看着手上的血迹，他还是不免惊艳的看向眼前之人。
哪怕自己四重天，却还是受伤了。
陆长生也在骇然，他没想到明凡竟如此强横，适才一击，全力出手，不知蕴含着多少杀招。
自身也受到波及，血气翻涌，许久不曾平息。
即便仅仅是一招，却说明了太多。
陆长生意欲再动，明凡却退了。
“陆兄大才，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与你一战！”
说罢，他的身前圣光滔天，身后虚空裂开，裹挟着仅剩的几人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陆长生没有去追，要先顾全顾倾水和雷子。
看着两人的元神在圣药之中重新凝聚，他不禁感到心惊，他只是想磨砺两人，却因为明凡大意了，再晚一步，两人的元神将会彻底消散。
这才是真正的命悬一线。
同时，他也心惊于明凡的实力，竟真的困住了自己片刻，即便全力出手，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谁也没想到，如今的明凡蜕变到了如此地步，他的强大远超自己想象，若无混沌，刚才又会如何？
“这就是那些人带给他的力量吗？”
陆长生自语，不自觉的抬头看向远处，如果是，那该是怎样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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