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襄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雪下了整整一夜，路上到处是车轮印以及行人的脚印，道路旁的树被雪压弯了枝条。
苏晚烟和小慧正讨论着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顾珩和肖塬便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两人将外套脱掉，吹着暖气等身体回暖。
苏晚烟接了热水给两人：“下午还要继续弄吗？要不我和小慧也去帮忙？”
肖塬摆摆手：“不用不用，留在那的人已经够了，我和顾队一会儿再回去检查一下就行。”
苏晚烟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这雪来得还真快，昨天还是冬日的第一场太阳呢，晚上就开始下大雪了。天没亮就去马路上铲雪、做防滑措施了。马路上没出什么交通意外吧？雪天最容易出事故了。”
顾珩摇了摇头：“并没有，幸好马路上还没有结冰，把雪铲掉就行。”
半个小时后，两人又出去了。
小慧准备和苏晚烟商量晚上去吃火锅，一名女警便急匆匆走过来：“苏队，在馨月小区发现了死人！”
“立刻召集人，去现场！”
报案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大妈，今天是过来收租的，不过这租房子的小姑娘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隔壁邻居说这小姑娘快一个星期没出过门了，房东大妈心里一紧，害怕出事，便找出钥匙开门进去。
进门以后便一直闻到令人作呕的肉类腐烂的味道，等走到厕所时，那股味道更加明显，厕所门大敞着，房东大妈死死捂着鼻子走进去，想看看是不是小姑娘上厕所没冲怎么能臭成这样。
当她看到里面的场景时，惊恐、恶心、脊背发凉，这些感觉全部涌上全身，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立刻冲出去扶着围栏干呕了许久，才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报警。
何一、张荣在外面问话，苏晚烟随着小慧还有陆文进去检查。
从已经黑色腥臭的水中，还能看到白色的衣服，死者正躺在浴缸里，水面漂着尸油的油花，还有一团又一团虫卵已经在水里蠕动的白的蛆虫。
几名警员将尸体小心翼翼地从水里捞出来，放进裹尸袋中，小慧和陆文蹲在裹尸袋旁检查尸体，看到尸体的模样小慧倒咝一声：“肌肉都被泡溶解了，得死了有四五天。”
陆文说：“有些地方已经白骨化了，除了泡在水里被溶解、腐烂掉，很大可能是被水里的蛆虫给啃食了。”
其他的需要回去再做详细尸检，尸体被警员先运回警局。
苏晚烟眉头微蹙：“这里，完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小慧疑惑：“有可能，是凶手清理过现场呢？”
苏晚烟摆摆手：“不，我是说，这现场太干净了，所有洗漱用品都摆放得规规矩矩，就连门口的拖鞋都摆得井然有序。如果你遭遇入室行凶，你要如何做到家里的东西不被移动一分？”
小慧当机立断摇头：“这不可能，我恨不得把墙砸了向邻居求救呢。小晚姐，你是说死者是自杀。”
苏晚烟抱着胳膊：“这个可能性很大，刚才我们从进门到这里，我观察过屋子里的情况，除了厕所里爬出的蛆虫以外，看不到一点脏乱的地方，更别说有打斗痕迹了。”
陆文接道：“而且死者身上还穿着衣服，如果是在家里遇害更可能是穿着睡衣，但是死者身上穿的裙子，好像是要出门的打扮，不过邻居说死者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出门了。”
留下三名警员做现场勘察，苏晚烟和小慧、陆文走出了厕所。
佳佳见苏晚烟过来，汇报道：“邻居说看到死者的时候是十天前，死者好像是和男友吵架了，男的要跟她分手，就在门外，当时邻居说自己准备出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男的最后甩开女的，便头也不回走了。等这邻居办完事回来，隔壁的门已经关了，从那天起就没看到过隔壁的小姑娘，他还以为那小姑娘是出门去了。”
苏晚烟问：“她男朋友这期间来找过她吗？”
邻居摇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这小姑娘家一直房门紧闭，她不出门，也没人来找她。”
“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住在哪吗？”
“这我不知道，就上次他们闹分手时，我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过一眼，不过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
“谢谢配合。”
“没事没事。”
回到警局，小慧和陆文进入解剖室做尸检，技术组的警员利用死者的手机联系死者家属。
在死者家里找到了身份证，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很快查到了其家属以及现在的工作单位。
死者今年23岁，是一名大三学生，叫韩玲。
身份证上的韩玲，嘴角微微扬起，巴掌大小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给人一种温柔可爱的感觉。
警员正在联系韩玲的家属：“你好，请问是韩玲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回：“对，我是她妈妈，你是？”
“我是南襄市公安局的，韩玲在今日被人发现死于家中，对此我们深表同情，请您节哀。另外，请家属尽快来公安局认领尸体，并处理后续。”
电话那头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随后电话便被挂断。
技术组在韩玲的手机相册内翻到了韩玲和一名男生的亲密合照，有侧脸接吻，搂腰亲脸，还有比心对视。这些照片上的动作都是情侣拍照时最常用的动作。
男生比韩玲高出一个头，留着寸头、皮肤偏黑一点，虽然长相只能算得上普通的帅，但是男生的眼睛很好看，眼尾微微上挑，左眼眼尾上方有一颗小痣。
最新的一张合照是一个月前，背景里出现了一只蓝色孔雀，应该是在动物园拍的。
顾珩说：“查一查聊天记录。”
警员调出聊天页面，找到了一个备注为“亲亲宝贝”的联系人。
“亲亲宝贝”确实就是韩玲的男朋友，楚田江。
半个多月前，楚田江向韩玲提了分手，韩玲并没有同意，而是拼命想要挽回这段感情。
楚田江却是态度坚硬，说什么都要和韩玲分手。
恐怕韩玲就是因为被情所伤，一时想不开在家中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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