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是你？”风砚愣了下，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池照檐抓了抓脑袋：“小师妹，你在说什么？”
灵乐咽了咽口水，克制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其实我并不是你们的小师妹，你们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不可能，小师妹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怎么会不是呢？”池照檐一脸疑惑。
“万一呢？”灵乐继续道。
“没有万一，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徒弟。”风砚沉声道。
“万一我被人夺舍了，你们却没发现呢？”
“小师妹，你该不会是……”池照檐的神情变得慎重起来。
灵乐握了握拳，“是什么？”
“你不会是怕等你走后，有人冒充你来骗大家吧？”池照檐越想越有可能，“还是小师妹你想得深远。”
灵乐：“……”
“想要冒充我们上清宗弟子没那么容易。”
拂衣放缓语气：“我们宗门的弟子令是你二师兄亲手所锻造，入宗当天，师尊就存入了我们的魂息，你三师兄离宗之前，更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给宗内布置了探测灵魂的五行阵法，只有持有弟子令才能进入，倘若被人夺舍，弟子令就无法使用，同样也无法进来。”
灵乐艰难开口：“大师姐，你的意思是，能进来宗门的人，都是本人吗？”
“没错。”拂衣点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以你的身份来哄骗我们。”
灵乐怔了怔，不由握紧了袖间的弟子令。
如果大师姐说的是真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她就是灵乐本人。
她多次使用弟子令给以墨它们兑换修炼资源，也曾多次进出上清宗，从来没有发生无法使用的情况。
可是，如果她就是灵乐，为什么她却记得自己曾经已经死过一次了？
自己的意戒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还有，那个曾经看到过的长大后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扑朔迷离。
灵乐感到混乱和不安。
如果她所谓的重生，是某人为她精心设下的圈套。
她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破局？
灵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师妹，你怎么了？”拂衣见她脸色惨白，担心不已。
灵乐后退一步，“没事，大师姐，我有事要回去一趟。”
她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池照檐瞧她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带着她离场。
她一走，其他亲传自然也就散了。
高台上，只剩下风砚三人。
“师妹，你说小徒弟她突然问这话，该不会是修炼无上诀走火入魔吧？”风砚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浮云深思片刻，“我曾在宗门典籍中看过，在一百年前，也有一个弟子，成功修炼无上诀，但因为灵魂力量不强，被反噬过，开始怀疑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丫头，似乎就有这样的趋势。”
“不会吧，这丫头，都能一次性契约风行鸟族群，要说她灵魂力量弱，不太对吧？”明阳皱了下眉头。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小，乍一听这真相，总归有点接受不了。”浮云想了下，“不过，我看她尚且还能控制情绪，显然并没有到那种地步，我私库里有几味养神固魂的灵植，明阳师兄，届时你便拿些去给她炼制固心丹吧，免得这丫头魔怔了。”
“也好。”明阳点点头，“我这就去炼。”
灵乐刚一踏入自己洞府，开始打量环境。
以前她都没怎么注意，如今看来，这洞府过分冷清了。
除了床榻，和蒲团，再无其他。
俨然一个要闭死关的架势。
不太像她的风格。
在她所接收到的记忆中，她是个凡事讲究精致又贪懒嘴馋的女孩子。
打开意戒，就连穿的衣裙，都是二师兄亲自所锻造的法衣，每过一季，都会差人送来，虽然都是粉色，但颜色和款式样样不同。
首饰更是繁多，每一套头面都是与法衣是一套配来的。
更别说五师兄每次带她去山下吃，都是给她点的招牌菜。
无论在何时，她就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
以她的性格，怎么会把洞府布置得这么简陋。
灵乐想不明白。
但现在，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起时妍所说的话，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如果她注定要跟那巨龙碰上，以她现在的实力，绝对是要嗝屁的。
现在想再多都没用，还不如多多提升实力。
灵乐定了定心，往洞府里面走去。
“灵乐，你总算回来了。”
雷灵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鼓着奶呼呼的小脸。
“怎么了？”灵乐握住他的手往里走。
“你都不知道，你走后，以墨它欺负我，它说我连名字都没有，说我迟早会被你抛弃的。”
雷灵扬起小脸看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了。
说话间。
以墨跑了过来。
三步做两步，跃上灵乐的肩膀，漂亮的金瞳狠狠瞪了一眼雷灵。
“你个爱哭包，就说你两句，你还告起状来。”
在他的身躯上，还站着青依。
此刻歪着小脑袋，看上去格外蠢萌。
灵乐没忍住，将它摸了一遍。
以墨更不满了，将青依一爪子放在地上，“灵乐，他先前可不是这样的，凶得很，我跟你说，这都是假象，你不要相信！”
“青依，你说我说的对吗？”以墨回头。
青依点了点小脑袋，奶声奶气：“大哥说的没错，灵乐你不在的时候，他还说要把我赶走呢。”
灵乐看看以墨，看看青依，又看看雷灵。
“青依说的是真的吗？”
雷灵双手抱胸，抬着下巴：“是我说的，你这契约的都是什么啊，一只猫一只鸟，猫就算了，还有点实力，但这鸟是怎么回事？这么弱你也要？”
“让我跟它们一起，不是在降低我的身份吗？再说了，我让它走，是为你好，它和我们一起在契约空间，只会消耗你的灵力和灵魂力量。”
灵乐定定看了雷灵一眼，半晌，开口道：“你说的对，三个兽挤在一起，的确太拥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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