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卫海市研发部。
当文烨按照预定计划来到机器大脑研发中心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保卫。
“请出示通行证。”
“通行证？”
文烨一时间有些疑惑，什么时候这里进出需要用到通行证？
“机器大脑今日要开展重要实验，整个工作区域禁止无关人等进入。
问你有没有通行证？”
通行证文烨自然是没有的。
但按照李安平向张教授的承诺，今日应该是由文烨来主持机器人传感器阵列小型化测试。
“没有通行证请靠边站，别影响我们工作。”
保卫丝毫不讲情面，看来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正当文烨不知所措时，李菲儿也到场了。
“文烨，临时接到通知。
苏家魁星超算网络总工程师苏振东先生要在此开展机器大脑超负荷性能测试。
张教授的那个试验被临时改期。”
“改期？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正说着话，文烨手机响了。
“文烨啊，那个机器人传感器阵列测试时间调整了，看来你得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就安排在理工大学It俱乐部进行测试。
李安平和我打过招呼，为弥补我们的损失，他同意放开苏家魁星超算网络接口。
以It俱乐部的超算系统再加上苏家魁星超算网络作为后盾，算力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张教授都发话了文烨又能怎样。
可这个仅仅是算力的问题吗？计划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好吧。
文烨此行真正目的是开展机器大脑小型化测试。
果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借用人家的东西就得处处受制于人，在这里压根儿就没有话语权啊。
李菲儿见文烨有些失落，牵起他的手柔声说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只能如此了。
也不知道苏家突然开展机器大脑超负荷性能测试是何道理。
难道他们打算将机器大脑性能开发到更高的数量级，从百分之二十提升到百分之三十，或者四十？
这种操作将会产生何种效果文烨也是蛮有兴趣的。
这时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苏振东，陪同的有李安平、海市雷家雷启贤、苏家子弟苏晓、苏馨，还有一大批身着工作服的工程师。
阵仗还不小，看来今天的试验很受重视。
雷启贤远远地看见文烨，在人群中微笑着向他颔首示意，却是没有走出队列，只是跟着苏振东一行向机器大脑试验场地走去。
李安平则直接无视了文烨李菲儿等众人。
今天苏家是主角，苏家才是他的后台大老板。
文烨更加确信，华卫李家和海市雷家虽然家大业大，也不过是在为苏家服务。
当所有人入场后，保卫又里三层外三层将试验场地围了起来。
偌大一个五层楼高的机器大脑研发中心如今被围得跟铁桶一般。
这更加引起了文烨的兴趣。
他很有一种冲动，让湘西五魁跟进去看一看，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也不知道今天试验场地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当里边的试验开启，整个华卫海市研发部电力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警报，电力供应不足。”
“警报，电力供应不足。”
……
研发部四处响起电力供应不足的警报声。
很多部门都启动了后备电源，一些需要外部电力供应的研发工作及生产线都被迫停了下来。
“这阵仗，在海市研发部成立以来就从未遇见过。
兆千瓦时的电力全部用来保障机器大脑运行，也不知道这个测试还要开展多久。”
“这就要考验海市核电集团的电力容量了。
机器大脑平日运行就需要三千亿千瓦时电力，全力运转起来兆千瓦时怕也不够用啊。”
“机器大脑性能每提升十个百分点，运算速度将提升一倍，耗电量也将倍增，这点儿电力也的确是够紧张的。”
“你们猜这个机器大脑运算速度最大能达到什么程度？”
“这个就难说了。
一千六百亿个电子元器件，快要相当于一个银河系的恒星总数了。
这是要运演宇宙运行图谱的节奏啊。”
研发部很多人的工作都被迫停了下来，无事可做便一边围观一边凑热闹聊聊天。
这种盛大场面也的确难得一见，难怪事先要布置这么多的保卫。
文烨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与李菲儿坐下来，又要了咖啡，一边喝一边聊。
“菲儿，你说如果复杂物质结构会产生智能，以如今机器大脑的复杂程度，它会不会也产生智能？”
“你真的太富有想象力。
复杂的物质结构就能产生智能，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到处都是智能？”
李菲儿品了一口咖啡，又在咖啡里加了一小勺糖，她以为文烨只是纯粹搭话聊天。
文烨却认真说道：“这就要看如何定义智能了。”
“嗯，你说说看。”
“如果以我们人类通常所理解的智能来定义，智能是特定的认知加上技能。
如果以智能生物所拥有的智能特征来定义智能，智能表现为自主意识和自主行为，凡拥有自主活动能力的个体都属于智能。
如果以某种特殊的生命运动形式来定义智能，智能则是一种复杂的物质结构加特殊的生命运动形式。”
文烨侃侃而谈，李菲儿听得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你这天才程序员脑袋里还有如此深刻的哲学思考。
这是没有依据的主观臆断吗？”
“呵呵，当然有证据来证明这些。
拿手术机器人来说吧。
如果我们赋予手术机器人一定算法和程序，它们能够按照指令完成特定的手术任务，这算不算智能？”
“算啊，你研发的手术机器人还拯救了我妈妈的生命。”
“那好，这样说来拥有了特定认知和技能的手术机器人属于智能。”
“呵呵，这个智能比较简单。”
“那在自然界，牛、羊、猪、马、狗、狮、虎、豹，这些算不算智能？”
“当然算啊，它们虽然是动物，但也绝对是有智能的啊。
有时候它们这些动物和我们人一样，可以猎捕食物、躲避危险，但这些都是自然属性和生物属性的表现。
人和动物是有很大区别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不仅具有自然属性还具有社会属性。
所以人的智能以语言文字符号为中介，表现出明显的社会属性，行为的合乎目的性和主观能动性，智能也因此更为复杂。”
“呵呵，菲儿你的解释更科学一些。
所以说但凡具有自主意识和自主行为能力的个体，都可以称之为智能。”
“你真是诡辩天才。
算你说的对，但你说的第三种智能太过于抽象，完全不好理解。”
“第三种智能是特殊的生命运动形式，这个不能用正常的时空逻辑去理解。
比如说星系的运动，一个星系吞没另外一个星系这个需要花费漫长的岁月，可能一千万年，也可能是一亿年。
但最终吞没注定要完成，这种星系的运动形式可以定义为吞没，是某种意义上的自主行为。
再比如一个细胞吞噬另外一个细胞，过程非常缓慢而且极其不易察觉。同样最终的结果可以定义为吞噬，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自主行为。
星系为什么要吞没另外一个星系？细胞为什么要吞噬另外一个细胞？
很难以想象星系拥有我们平常所理解的一般智能，也很难以去断定单细胞拥有人所拥有的复杂智能，但它们最终都在时空长河里做着符合智能特征的运动。”
“这样说来，星系也是智能体？”
“我认为是，这是一种特殊智能。
这种智能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物质结构和运动形式。”
说罢文烨喝了一口咖啡，看向一脸迷茫的李菲儿。
“这咖啡好苦！
菲儿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吗？”
李菲儿放下手中咖啡认真地看向文烨。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研发部的机器大脑已经拥有了某种智能？”
“概率百分之九十九。”
“文烨你知道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吗，泛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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