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凡萱的话,我心中震撼更甚,没想到这佛门分音术竟如此玄妙。
更没想到,这施展佛门分音术的人,会自称是道信和尚的师父。
道信和尚曾经说过,他师父一生从未正式收过徒弟,只收了他这么一个挂名弟子。
所谓挂名弟子,便是虽有师徒情分,却未正式列入门墙,只是记名在心之人。
而且道信和尚的师父从不允许他提及自己的法号与身份,以及他从小随师修行的寺庙。
以至于一直以来,我只知道道信和尚修行的寺庙在浙省。
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座佛家寺庙,更不知道信和尚的师父到底是哪位高僧。
不过,虽然道信和尚的师父对道信和尚有着诸多要求,但在修行之路上却从未亏待过他。
该教的佛法真谛、该传的修行手段,无一不是倾囊相授。
赐下的种种法器也皆是佛门珍品,在暗地里的悉心指点恐怕更是尽心竭力。
正是这般看似有些矛盾的态度,才造就了道信和尚如今这一身精湛的佛法修为。
包括道信和尚本人那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通透澄澈的为人和性格。
这小子整日里插科打诨,耍贫犯贱,活脱脱是我们的“狗头军师”。
更是信奉酒肉穿肠过,修心不修口的佛门理念。
看似离经叛道,可正是这般不拘一格的表象之下,藏着一颗“佛祖心中留”的赤子佛心。
他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实则虚伪势利的“高僧”不知强出多少,更是凭着这份真性情与真智慧,勇敢地挣脱了传统的桎梏。
踏出了一条属于他自己的、真正‘明心见性’的修行之路。
此时此刻,道信和尚这位神秘的师父突然现身,让我感到既惊讶又疑惑。
他为何会与我们一同出现在缅甸,又为何会先我们一步找到道信和尚。
难不成他能通过某种手段遥知弟子所在?并且在道信和尚被父亲送来此处后,就已经暗中相随、一路护持?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震,若真如此,这位师父对道信和尚的重视,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父亲当即上前一步,朝着虚空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僧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方落,只见一道素白人影自塔庙群中翩然浮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着我们疾来。
那人影足不点地,衣袂飘举间便已立于前方三丈之处。
阳光下看得分明,来人正是一位法相清净的老僧。
这位老僧身着月白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胸前佛珠颗颗圆润如满月,隐泛沉香之光。
他眉须胜雪,佛耳垂轮,面容清癯如古松映雪。
最令人心惊的还是那双眼睛,分明是百岁老僧的容颜,眼底却流转着少人般的澄澈佛光。
这使我根本看不透这老僧的年纪,总感觉他已历尽百年沧桑,却又葆有赤子初心。
老僧静静立于我们所在的高坡下方,含笑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三人。
那笑容如春风化雨,带着洞悉世事的慈悲,仿佛早已看透我们方才的担忧与猜测。
身后万千佛塔寺庙皆成陪衬,周身散发着与蒲甘古城浑然一体的沧桑佛韵。
他单手立掌于胸前,九环锡杖在阳光下泛起温润的光晕,声音依旧带着分音术特有的空灵。
“阿弥陀佛!老衲普明有理了,三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我被这老僧的气度所慑,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好在父亲和柳凡萱率先反应,带着我从高坡缓缓跃下。
我们来到老僧近前,更是真切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佛门气息。
父亲神色一凛,语气愈发恭敬:“恕晚辈眼拙,敢问前辈可是杭州灵隐寺的普明禅师?晚辈早年游历江南时,曾有幸听闻过禅师的名号,江湖上都传闻禅师是江南第一高僧!”
普明禅师含笑颔首:“正是老衲,但江南第一高僧之名实不敢当,想不到在这异国佛土,还能遇见华夏国人,真是倍感亲切。”
父亲郑重施礼道:“禅师谦逊了,晚辈刘仲平,今日得见禅师真容,真乃三生有幸。”
我和柳凡萱也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普明禅师。”
普明禅师目光慈和:“三位不必多礼,老衲与三位在此地相遇,亦是缘分使然。。”
说罢,普明禅师的视线便落在我身上,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想必这位小施主就是刘轩了吧?老衲徒儿时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还说你年纪虽轻,却已肩负天命,为当今道门年轻一代之楷模,今日目睹果然名不虚传,颇有宗师风范啊!”
我连忙摆手道:“禅师您过誉了,道信他平时就喜欢拿我开涮,我们之间相处没大没小惯了,还请您别见怪,刘轩不过是个寻常的修行之人,只是顺天应人、承担了一份使命而已,以前我常问道信他师承哪位高僧,但道信却说禅师您不许他透露,这让我对此一直引以为憾,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得见禅师金面,更没想到禅师您还是灵隐寺的高僧,这真是太令我惊讶了!”
普明禅师闻言,眼含赞许地微微颔首:“善哉,老衲那徒儿生性不羁,若能与刘小施主这般人物相交,正是他的福分,修行路上,能有几位知心同道相互扶持,可比闭门造车强过百倍。”
普明禅师白眉微扬,继续说道:“老衲之所以不让他提及师门,也是为了他的以后着想,更是为了实现老衲心中那份真正的期许,倒是你身上这份使命,才是真正关乎天下苍生的重担。”
话音刚落,但见普明禅师袖袍轻拂,一道金光自指尖流转而出,精准没入了我的左肩。
顿时,我便感觉我左肩的黑降头印记,被一股温润佛力所笼罩,仿佛被无形结界隔绝。
“老衲已将你肩头的黑降头印记暂时封住,你不必担心他们找来寻仇,这蒲甘古城乃是缅甸佛门圣地,有着千年佛法愿力笼罩,他们那些邪教妖人平日里不敢轻易涉足,只不过这印记是黑降头的独门手段,除非是黑降头举足轻重之人,否则难以轻易去除,若老衲强行为你去除,恐怕会草惊蛇,更会让你受到一定反噬,得不偿失。”
我心中暗叹,真没想到这黑降头独门印记如此棘手,就连普明禅师这等高僧都难以根除。
唉……真是后悔不已,如果当初对付那帕卡的时候能够再谨慎几分,也不至于让一个将死之人给我种下这等阴毒的印记。
“多谢禅师了,”我恭敬地向普明禅师行礼,“能得禅师出手相助,已是刘轩莫大的福分,这印记已经在我身上有一阵子了,我已逐渐习惯,日后谨慎行事便好。”
父亲和柳凡萱也连忙躬身致谢,对普明禅师无比的恭敬。
普明禅师话锋轻轻一转,语气温和依旧:“嗯,老衲的封印能持续月余之久,但这印记的潜伏之期最低也要在一年左右,如果给你下印记的人修为高深,这时间恐怕还要更长,这一点你要心中有数。”
我闻言心中一沉,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我记得那帕卡的修为并不高,估计这黑降头印记最多也就会在我身上潜伏一年。
或许等我修成出关之后,它就会自行消散了。
“放心吧禅师,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三位不如随老衲移步塔中一叙?老衲徒儿此刻正在塔内入定,想来也快醒了。”
“好,那就有劳禅师带路了。”父亲拱手应道。
当下,我们三人便跟随普明禅师,朝着前方的塔庙群而去。
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斜曳在地,与塔庙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我们仿佛也成了这蒲甘古城的一部分。
空气中弥漫着佛韵与岁月交织的气息,远处偶尔传来风铃清脆的声响,更显此地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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