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掌柜的，咱们招新人吧，这样非把我累的跟孙子似的。。。。。。”
“嗯，可以啊，明天咱们就把招聘启事贴出去，只要漂亮小姑娘，胸围34c以上，盘亮条顺会来事儿的怎么样？”
“得嘞，有你这句话，累死都得。”胡泉三屁颠颠的去招呼客人去了。
卫子濯一早吩咐了，为了应景，今天最后三单客人免单而且还送三两龙井。
这一犯二决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直到11点。半多胡泉三他们才顺利打烊，目送最后三位大神拿着茶叶心满意足的走了，胡泉三舒了一口气，累的跟条死狗一样。
“掌柜，客人都走了哈，咱们商量一下拟定招聘启事呗。”胡泉三蹭到卫子濯身边。
“谁说的？”卫子濯示意胡泉三看过去。
在最角落的位置，有一个老爷子安稳的坐在那里，问题是，明明记得客人都走了的说。走到他跟前，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他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向，而是抬起头看着胡泉三，他似乎很久没有睡觉了，眼睛红红的，留着杂乱的卫白胡子，看上去很颓废的样子。看了胡泉三好久，才开口道，“小伙子，今天愚人节，你骗人了么？”
哎呦，大爷挺潮啊。胡泉三挑眉，“先生您也喜欢过愚人节吗？”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关于骗人的故事，关于我的故事。”
“好啊，如果您不介意，我也想一起听一下您的故事。”卫子濯把胡泉三挤到里面的位置，一副洗耳恭听的好奇宝宝的德行，眨眨眼看着对面的客人。
客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从事的行业并不光彩，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游走在各个晨练的公园里，去哄骗那些年纪大耳根子软的老人们，比如说，说自己会算命，看他家里会面临灾祸，起先老人也不信。
但是在我尽数讲出他们家里的情况，比如，家里有几口人，儿子什么时候结婚的，女人什么时候嫁人的，是不是至今没有抱上孙子，往往讲到这里，那些老人便会对我深信不疑了。
其实这些只要像他们家的邻居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根本不用什么法术之类的，然后就说，我可以做法帮他们渡过劫难或者让他们抱上孙子之类的，他们就会乖乖拿出钱财来做酬劳。
我利用这种欺诈手段，很快就赚了很多钱，然后我想金盆洗手了，想自己开家小店经营着，娶妻生子，安度人生，但是，就在这时候，我认识了一个老人。他有着神奇的手段和本事，他会读心术。
我亲眼看着他骗了几十万，就对他死心塌地了，甚至想拜他为师，什么金盆洗手什么娶妻生子都被我跑到脑后了，这就是所谓的吃了猪油蒙了心吧。
那时候为了学到他的骗术，真的是拿他当亲爹一样供着，但是，过了几个月了，他只是教了我一点小的骗术。
读心术一点也没教给我，而且，他的性格真的很怪异，他每隔几天我就找不到他了，问他从来不说实话，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从来只能反着听他说的话。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那天趁着他出门的时候我就悄悄尾随着他，谁知，他到了我们打算骗的一个富婆家里，进了他的卧室，我那时候还笑话他，一把年纪了还要用美男计么？
但是，我透过门缝却发现，师傅他站在富婆床边，把手放在她胸口，用力一抓，那女人的心脏居然就这么被拿了出来，血红的，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就被师傅拿在手里，他居然，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放进了那女人的胸腔，手指一抹，居然丝毫看不到伤痕。我恐惧的睁大眼睛，我的师傅居然，是妖怪。我忍着颤抖和恶心，尽量让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却在一回头的时候看到师傅就站在我身后，嘴角还留着那女人的血。
他笑了，露出沾着血的牙齿，不，他的舌头上居然也长满了细碎尖锐的牙齿。我惊恐的倒退，想要逃走，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学读心术么？最有效的读心术就是，吃掉对方的心。你还想跟我学骗术么？
我慌不择路的跑掉了，在过马路的时候出了车祸，丢了一条腿。我一直担心那个妖怪会报复我，但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也不再行骗了。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信么？
客人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胡泉三，胡泉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种震惊的心情，让胡泉三愣了。就在这时候，卫子濯搭话了，“这个故事是真的，但是，你才是那个师傅吧，你徒弟已经让你吃掉心了对么？”
对方诡异的一笑，“卫家的人果然厉害，还是骗不过你啊。”
卫子濯却皱着眉看着他，“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给我讲一个愚人节故事么？”
谁知对方却并未回答，而是像兔子一样嗖的窜了出去跑掉了。胡泉三下意识的想去追，却被卫子濯拦住了，“你也想要个苹果味的心脏么，现在这个用腻了？”
瞬间胡泉三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时才发现自己都凉到手指尖了。
“他是什么妖怪？”胡泉三拍着胸口安慰自己的心脏好好躺在胸腔里。
“他？他不过是只喜欢骗人的兔子而已。”卫子濯笑道，“《神异记》提到，西南大荒中，有兽，形如兔，人面而能言，心常欺人，言东即西，言南即北，其名曰“诡”。说的就是他了，不过，他居然已经能化成人形了，就是那两只兔子眼睛出卖了他，红的跟胡萝卜似的，还好意思来骗我。但奇怪的是，这东西怎么会找上门来。。。。。。”
呃，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大哥好歹他也是吃人心的妖怪好么，你非得用谈论野生动物的神态来说话么。我都吓成这样了，你就跟在草地里看到一只大野兔一样淡定，这会显得我很怂的好么。
“算了，掌柜，要不咱拟定一下招聘信息，明天咱就贴出去。”
“嗯？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招工了，今天愚人节哦，朱玄同学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洗洗睡吧。”卫子濯潇洒的上楼睡觉了。
留下几近抓狂的胡泉三嚎叫，“卫子濯你这样聊天可没朋友啊！！！你是坏人！！”
卫子濯口气凉凉的回答，“我本来也不是好人。”
卫子濯，我恨你，我的c罩杯妹纸啊。。。。。。
初春的阳光明媚的有些欠揍，今天卫子濯去了乡下的茶园，胡泉三和黑猫耗子留下看家，一起窝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
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到阳光被黑影挡住了，眯开眼睛却看到一个姑娘亭亭玉立春风中，虽然戴着口罩，还是被胡泉三一眼认出了的发小。
“从蝶？你怎么来了？不在横店好好拍你的戏这大老远的专程来看我的么？”
她带着口罩胡泉三看不出神情，但是，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从蝶是胡泉三小时候的玩伴，12岁的时候被一个导演选中拍了部电影，迅速的成为了千家万户知晓的童星，十几年来的演艺事业可谓顺风顺水，算起来胡泉三他们也有几年没见过了，只是在娱乐新闻上经常看到她的头条。
“泉三，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从蝶的口气里透着明显的不安和恐惧。胡泉三收起戏谑的笑容，带她进了茶馆，
在椅子上坐定，喝了一杯金菊卫茶之后，从蝶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她看着胡泉三，“泉三，我遇到麻烦了。
“先把墨镜和口罩摘了吧，屋子里就我们俩和一只猫。”胡泉三重新给她杯里添上茶水。
“你要有心理准备。”从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然后缓缓的摘下了眼镜和口罩。
虽然她的话给胡泉三打了预防针，但是当胡泉三看到她的脸大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这严格上已经不能算作一张完整的脸了。左边一半是完美的近乎妖艳的容颜，是从蝶但是又不像，可谓倾城之姿，眉梢眼角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看着她的眼睛有让人沉溺迷失的错觉。
但是，有半边脸却。。。。。。是苍白一片，是的，右半边脸，什么都没有，只有苍白没有生气的脸皮，眉毛眼睛都没有，甚至连嘴唇也是到了右半边脸就突然消失了的感觉。只有一半的唇对着胡泉三勾出笑容。面对这诡异的笑脸，胡泉三整个人都僵住了。
“泉三，吓到你了吧”
胡泉三倒吸了口冷气，稳住心神，“从蝶，你这是怎么了？”
“一切都要从我新接的电影说起，那是一个恐怖电影，叫半面妆，改编自历史故事。你知道半面妆的典故吗？”
胡泉三点点头，以前听说过，南朝皇帝梁元帝萧绎是独眼，他的爱妃徐昭佩，生性好妒，一次临幸时，徐妃只作“半面妆”（半面梳妆，半面未妆），知道她是有意嘲笑自己，盛怒之下，拂袖而去，一连几年不再理睬徐氏。这就是“徐妃半面妆”的故事，李商隐《南朝》诗有“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之句，后世以“妆半”来称赞其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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