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纵横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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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6章 凤翔于天(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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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电在骨林上空炸响时,林默正用淬了幽冥水的骨刀,劈开第七具扑来的腐尸。腐尸脖颈处的魂火在刀锋下噼啪作响,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他手腕的青铜链——这是他从灵界边缘的废弃祭坛捡来的法器,能吞噬残魂壮大自身,却也会在满月时发烫,像有无数细针在啃噬骨头。

“这些‘蚀骨尸’越来越难缠了。”身后传来阿蛮的粗吼,蛮族少女抡起丈高的玄铁锤,将一头腐尸砸成肉泥,“昨天还只是断手断脚,今天竟能吐尸毒了!”

林默没应声,只是瞥向骨林深处那座摇摇欲坠的黑塔。塔身缠绕的锁链正在寸寸断裂,每断一节,周围的腐尸就多一分灵智。他能感觉到,青铜链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塔尖那团翻滚的黑雾里,藏着比蚀骨尸恐怖百倍的东西。

三个月前,他还在灵界的“低等坊市”给人修补法器,只因误触了个刻满血色符文的传送阵,就被抛到这片号称“生人勿进”的死寂之地。同行的三十七个修士,如今只剩下他和阿蛮——一个能肉身硬抗结丹期攻击的蛮族,一个靠青铜链勉强吸收残魂修炼的散修。

“你看那黑雾!”阿蛮突然指向塔顶,黑雾中竟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每只手上都攥着半块玉简,“那是……灵界十大险地‘葬仙渊’的标记!”

林默瞳孔骤缩。他在坊市的残卷上见过记载,葬仙渊是上古修士埋葬战死者的地方,里面不仅有无数仙器残骸,还封印着“界外天魔”的残魂。难道这片骨林,竟是葬仙渊的外围?

青铜链突然剧烈震颤,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骨刀。黑雾中的手猛地拽紧玉简,无数残缺的画面涌入林默识海:断剑插在火山口,黑袍修士啃食仙骨,还有个与他容貌相似的青年,正将青铜链锁在自己脖颈上……

“噗!”

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林默踉跄后退。那些画面太过真实,尤其是青年锁链时的眼神,绝望中带着决绝,竟让他心口像被巨石压住般窒息。

“小心!”阿蛮的铁锤呼啸而来,砸在林默身前半尺处。一头腐尸的利爪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指甲缝里渗出的尸毒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骨石蚀出个大洞。

这头腐尸与其他不同,眼眶里的魂火是诡异的紫色,脖颈处还挂着块破损的玉牌,上面刻着“执法”二字。林默认出那是灵界三大宗门之一“天衍宗”的制式,难道连执法修士都成了蚀骨尸?

“它在避开你的青铜链!”阿蛮的锤头火星四溅,却始终无法近身,“这东西怕残魂!”

林默瞬间会意,运转青铜链的吞噬之力。蚀骨尸果然动作一滞,紫色魂火剧烈闪烁,像是在恐惧。他趁机挥刀砍向对方关节,骨刀没入的瞬间,青铜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蚀骨尸的魂火硬生生拽了出来!

“啊——!”

魂火中传出凄厉的惨叫,竟清晰地喊出三个字:“救我……”

林默浑身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是三个月前在传送阵旁,那个给了他半块地图残片的天衍宗长老!当时长老说要去骨林寻找失踪的弟子,难道早已遇害?

红光散去,蚀骨尸瘫软在地,化作一堆白骨。青铜链上多了个淡紫色的魂珠,珠内隐约能看到长老痛苦挣扎的身影。林默刚要探查,黑塔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塔顶的黑雾如潮水般涌下,所过之处,腐尸纷纷站起,眼眶里的魂火全变成了紫色。

“它们在进化!”阿蛮的玄铁锤上已经布满了尸毒腐蚀的凹痕,“再不走就被包饺子了!”

林默却盯着黑雾中那座黑塔。塔基处的砖块正在脱落,露出里面镶嵌的无数玉简残片,其中一块竟与他怀中的地图残片纹路完全吻合。

“阿蛮,帮我拦住它们!”他突然冲向黑塔,青铜链在身后卷起漫天残魂,形成一道暂时的屏障,“我去塔底看看!”

阿蛮骂了句脏话,却还是转身迎向蜂拥而至的腐尸。玄铁锤舞得密不透风,蛮族秘术运转到极致,皮肤泛起古铜色的符文,硬生生在尸群中撕开一道口子。

林默冲到塔底,果然在砖块后找到个凹槽。将地图残片嵌进去的瞬间,整座黑塔剧烈震动,塔基处裂开一道石门,门内透出幽幽的蓝光。

“这是……传送阵?”

门内的地面刻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血色符文,只是中央多了块菱形的蓝色晶石,晶石里流淌着与青铜链同源的气息。林默刚要伸手触碰,青铜链突然自动飞出,缠在晶石上。

“嗡——”

蓝光与红光交织,石门内传来轰鸣,无数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识海:

——黑袍修士将无数修士推入祭坛,他们的魂魄被炼制成珠,镶嵌在青铜链上。

——与他相似的青年挣脱束缚,带着青铜链冲进葬仙渊,身后是漫天的天魔嘶吼。

——天衍宗长老在黑塔内布下结界,用自身魂火点燃警示符,却被蚀骨尸拖入尸群……

“原来青铜链是……镇魂锁!”林默终于明白,这法器根本不是吞噬残魂,而是在镇压它们,防止被天魔污染。而那个与他相似的青年,恐怕是他从未谋面的先祖。

石门内的传送阵突然亮起,蓝光中浮现出一行字:“入渊者,需以魂为引。”

林默毫不犹豫地将手腕的镇魂锁贴近晶石。红光与蓝光融合的瞬间,他感觉体内的灵力被疯狂抽走,识海中的长老魂珠突然飞出,化作一道紫芒钻进传送阵。

“后生……葬仙渊的核心……有净化天魔的……”

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传送阵的光芒却暴涨,将林默包裹其中。他最后看到的,是阿蛮被腐尸淹没前,奋力掷来的玄铁锤——锤头擦着他的衣角飞过,落在传送阵外,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失重感传来时,林默仿佛听到了先祖的叹息。

再次落地时,脚下不再是坚硬的骨石,而是柔软的黑色沙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远处的黑暗中,隐约有金色的莲花在绽放,花瓣上坐着闭目打坐的虚影,细看竟都是灵界典籍中记载的上古大能。

“这里是……葬仙渊的‘往生殿’?”

林默握紧手中的骨刀,镇魂锁传来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安抚。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沙地中插着无数柄断剑,剑柄上的宝石还在闪烁,显然都是品阶不低的仙器。

最前方的高台上,跪着个身穿白袍的修士,他的背对着林默,脖颈处同样戴着条镇魂锁,只是链子已经断裂,散落的链节上,嵌着与林默手中一模一样的魂珠。

“先祖?”林默试探着喊了一声。

白袍修士没有回头,却缓缓抬起手。他的掌心躺着半块玉简,玉简上的符文与黑塔的残片拼接后,浮现出完整的图案——那是葬仙渊的地图,核心处标注着“净魂池”三个字。

“天魔……以怨念为食……”白袍修士的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净魂池的……莲火……能烧尽……”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化作点点白光,手中的玉简飞向林默。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金色莲花纷纷凋零,打坐的大能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竟开始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它们来了……”林默握紧玉简,镇魂锁烫得惊人,“是界外天魔!”

黑暗中伸出无数条触须,触须上长满了眼睛,每个眼睛里都映出林默的脸,却带着扭曲的笑容。最前方的触须顶端,缠着半块破碎的镇魂锁,链节上的魂珠正在闪烁,里面隐约能看到阿蛮愤怒的脸。

“阿蛮!”

林默的骨刀带着红光劈出,却被触须轻易缠住。他能感觉到镇魂锁的力量正在流失,那些眼睛里的笑容越来越刺眼,仿佛要将他的神智也一同扭曲。

高台上,白袍修士消散的地方,突然亮起一朵金色的莲花。莲花中浮出一柄断剑,剑柄上刻着两个字:“斩妄”。

林默的识海突然剧痛,先祖最后的记忆碎片炸开:断剑刺入净魂池,莲火焚尽天魔,却也烧断了镇魂锁……

“原来如此……”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他猛地松开骨刀,任由触须将自己缠住,同时运转全身灵力,引爆了镇魂锁上的部分魂珠!

“轰隆!”

红光炸开,触须纷纷后退,缠着阿蛮魂珠的链节也应声脱落。林默趁机抓住断剑,莲火顺着手臂蔓延,灼烧着触须留下的伤口,却奇异地没有伤到他分毫。

“净魂池……在哪?”他对着黑暗怒吼,断剑的莲火映亮了前方的路——那里的沙地正在凹陷,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池水,池中央,一朵巨大的莲花正在缓缓绽放。

天魔的咆哮更加疯狂,触须如潮水般涌来。林默将玉简塞进怀里,握紧斩妄剑,朝着净魂池冲去。镇魂锁在他身后飞舞,剩余的魂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追来的触须。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净魂池的莲火或许能净化天魔,却需要有人守住池边,防止被再次污染。而他,这个从低等坊市来的凡人修士,这个继承了镇魂锁与先祖遗志的后来者,将是这场战争的新防线。

金色的莲火在断剑上跳跃,映着林默年轻却坚定的脸庞。他的脚下,是无数先烈用魂魄铺就的道路;他的前方,是决定灵界存亡的净魂池。

黑暗中的触须越来越近,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林默深吸一口气,将斩妄剑指向天空,莲火顺着剑身蔓延,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召唤。

新的战斗,已经打响。

净魂池的莲火带着玉髓般的温润,舔舐着林默掌心的伤口。那些被天魔触须灼伤的溃烂处,竟在金光中泛起新生的粉嫩,连镇魂锁传来的灼痛感都淡了几分。池中央那朵巨大的莲花还在缓缓舒展,每片花瓣展开,都有无数细碎的金芒飘向黑暗,像是在安抚那些被天魔扭曲的残魂。

“这火……能净化怨念。”林默握紧斩妄剑,剑身上的莲火突然暴涨,将周围百丈内的黑暗驱散。他看到池边散落着无数骸骨,骸骨的指骨都朝着莲花的方向弯曲,像是临终前仍在渴求净化。其中一具骸骨的胸口,插着半截与斩妄剑同源的剑刃,刃上刻着“守心”二字。

“是上古修士的遗骸。”林默蹲下身,小心地拔出断刃。断刃脱离骸骨的瞬间,骸骨突然化作点点金芒,融入莲火之中——这是得到解脱的魂灵,终于能回归天地。守心断刃与斩妄剑靠近时,竟发出一声清越的共鸣,两截断刃的断面完美契合,显然本是一体。

黑暗中传来天魔的嘶吼,比之前更加狂暴。林默抬头,只见那些布满眼睛的触须正在凝聚,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鬼脸的口中喷吐着墨绿色的粘液,粘液落在沙地上,竟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沟壑。

“它们怕莲火。”林默将守心断刃与斩妄剑并在一起,两剑相触的地方燃起青金色的火焰,“但更怕有人修复这柄剑。”他想起先祖的记忆碎片,斩妄剑本是净化天魔的本命仙器,却在上古大战中被天魔首领击碎,守心刃从此不知所踪。

鬼脸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触须如毒蛇般射向净魂池。林默挥剑格挡,青金色的火焰在剑身前形成一道屏障,触须接触到火焰便纷纷蜷缩,化作黑色的灰烬。但天魔的数量太多,屏障上很快布满了裂痕,墨绿色的粘液顺着裂痕滴落,在池边的金沙滩上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默额头渗出冷汗,镇魂锁的魂珠正在快速消耗,每挡下一波攻击,链节上就有一颗魂珠黯淡。他瞥向池中央的巨莲,花瓣已经展开了七片,露出里面包裹的金色莲蓬,莲蓬的孔洞中,似乎藏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阿蛮!”林默突然对着黑暗喊道,镇魂锁上那颗属于蛮族少女的魂珠剧烈闪烁,“能听到吗?用你的蛮力,帮我托住它们片刻!”

魂珠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黑暗中传来一声震耳的怒吼,紧接着是天魔的惨叫。林默知道,阿蛮的残魂正在拼命冲击天魔的阵型——蛮族的灵魂力虽不擅长法术,却有着悍不畏死的韧性,足以扰乱天魔的攻势。

就是现在!

林默纵身跃向巨莲,斩妄剑的青金色火焰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尾,将袭来的触须尽数烧断。他落在最大的一片花瓣上,花瓣的纹路突然亮起,与斩妄剑的符文产生共鸣,无数净化之力顺着脚掌涌入他的经脉,竟让他干涸的灵力瞬间充盈。

莲蓬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林默伸手探入其中,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鳞片——那是块巴掌大的龙鳞,鳞面上布满了星辰般的光点,正是古籍中记载的“镇界龙鳞”!传说灵界的天地屏障,就是用这种龙鳞修补的,一块完整的镇界龙鳞,足以抵挡天魔百年的冲击。

“难怪天魔如此疯狂。”林默握紧龙鳞,鳞片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斩妄剑。青金色的火焰中突然浮现出龙纹,剑身上的“斩妄”二字发出龙吟般的鸣响,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的净化之力扩散开来,将鬼脸的一只眼睛烧得炸裂。

鬼脸发出痛苦的咆哮,触须突然全部撤回,在黑暗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身影。身影高约千丈,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无数条蠕动的触须,头颅处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吞吐着黑气的漩涡——正是天魔首领的虚影!

“是‘噬界之影’!”林默心中巨震,先祖的记忆碎片中,这个虚影曾一口吞下半个灵界的坊市,无数修士的魂魄都成了它的养料。

噬界之影的漩涡中射出一道黑柱,直取净魂池中央的巨莲。林默想也没想,举剑迎上。青金色的火焰与黑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感觉手臂像是要被震断,体内的灵力在疯狂消耗,镇魂锁的魂珠已经黯淡了大半。

“凡人……也敢阻我?”噬界之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这净魂池……本就是我等的养料!”

黑柱突然暴涨,将莲火压制得不断后退。林默的嘴角溢出鲜血,视线开始模糊,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他能感觉到,巨莲的最后一片花瓣即将展开,只要再坚持片刻……

就在这时,守心断刃突然从斩妄剑上脱离,化作一道青光射向黑暗。林默看到青光中浮现出守心刃原主人的虚影,那是个穿着战甲的女修,她手持断刃,竟硬生生在噬界之影的虚影上劈开一道裂缝!

“是‘紫霞仙子’!”林默想起灵界典籍的记载,这位上古女修曾以一己之力守住天魔入侵的缺口,最终与天魔同归于尽。

紫霞仙子的虚影对着林默点头,随后便与守心刃一同化作青光,融入黑柱的裂缝中。黑柱剧烈震颤起来,竟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噬界之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漩涡状的头颅转向裂缝,似乎想将青光吞噬。

就是现在!

林默将所有剩余的灵力注入斩妄剑,青金色的火焰中融入了镇魂锁最后的魂珠之力,化作一条金龙,咆哮着冲向黑柱。金龙穿过裂缝,钻进噬界之影的虚影内部,无数金色的光点从虚影内部炸开,像是在燃放一场盛大的烟火。

“不——!”

噬界之影的虚影在金光中寸寸碎裂,无数被吞噬的魂灵从碎片中飞出,朝着净魂池的方向飘来,被莲火净化后,化作金芒融入灵界的天地间。

林默瘫坐在花瓣上,大口喘着粗气。斩妄剑插在花瓣中央,青金色的火焰渐渐平息,露出完整的剑刃——守心刃与斩妄剑终于合二为一,剑身上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净魂池中央的巨莲完全展开,露出里面的金色莲子。莲子自动飞向林默,落在他的掌心,化作一滴晶莹的液体,融入他的眉心。林默感觉识海一阵清明,之前被天魔污染的气息尽数消散,连修为都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黑暗正在退去,露出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那些山峦上闪烁着点点灵光,显然是灵界的修士据点。林默知道,葬仙渊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天魔的根源并未彻底清除——噬界之影的虚影虽灭,界外的天魔仍在窥伺灵界,只要有怨念存在,它们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镇魂锁落在地上,链节上的魂珠已经全部黯淡,只剩下阿蛮那颗还在微微闪烁。林默捡起锁链,轻轻抚摸着那颗魂珠:“等我找到复活你的方法,一定让你亲手砸碎更多天魔的脑袋。”

魂珠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承诺。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峦传来急促的灵力波动。林默抬头,只见数十道剑光朝着净魂池飞来,剑光中隐约能看到灵界各大宗门的服饰——天衍宗的青云袍、万法阁的玄纹衫、还有蛮族的兽皮甲。

为首的是个白须老道,他看到林默手中的斩妄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是……是上古仙器斩妄剑!你是……”

林默站起身,握着斩妄剑,目光平静地看着飞来的修士。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天魔的余孽,还有灵界各大势力对斩妄剑的觊觎。毕竟,一柄能净化天魔的仙器,足以改变灵界的势力格局。

但他并不担心。净魂池的莲火还在燃烧,斩妄剑的青光护佑着他,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像先祖和紫霞仙子那样,守护这片历经劫难的灵界。

白须老道带着修士们落在池边,看到满地的天魔残骸和净化后的金沙滩,眼中满是敬畏。当他的目光触及林默手腕的镇魂锁时,突然脸色大变,对着林默深深一揖:“原来是镇魂锁的传人,老道天衍宗宗主玄机子,见过小友。”

其他修士也纷纷行礼,连最桀骜的蛮族修士都收起了敌意——镇魂锁在灵界是传说中的存在,据说只有能承载万千怨念的至纯之心,才能驾驭这件法器。

林默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望向界外天魔可能入侵的方向。那里的天空还残留着淡淡的黑雾,像是在提醒他,真正的战争远未结束。

斩妄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身上的龙纹亮起,指向灵界与界外的屏障方向。林默知道,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玄机子宗主。”林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借贵宗传送阵一用,我要去屏障处看看。”

玄机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小友请随我来,天衍宗的‘跨界传送阵’可直达屏障防线。只是……那里的情况恐怕不太好。”他叹了口气,“三个月前,屏障突然出现数十处裂痕,派去修补的修士,至今没有回来。”

林默心中一沉,握紧了斩妄剑。他有种预感,那些裂痕与葬仙渊的天魔有关,甚至可能……与噬界之影的真正本体有关。

修士们簇拥着林默飞向天衍宗的方向,净魂池的莲火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将金沙滩映照得如同白昼。池边的守心刃遗骸处,长出了一株嫩绿的小草,草叶上滚动着金色的露珠,像是在诉说着新生的希望。

林默回头望了一眼净魂池,又看了看掌心微微发烫的阿蛮魂珠,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无论前方是屏障的裂痕,还是界外的天魔本体,他都会走下去。

因为他手中握着斩妄剑,腕间系着镇魂锁,心中装着无数魂灵的期盼。

灵界的风穿过他的衣袍,带着净魂池的莲香,飞向遥远的屏障防线。那里的黑雾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界外传来的、更加恐怖的嘶吼。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天衍宗的跨界传送阵嗡鸣着亮起,青蓝色的光纹在玉石地面上流转,像极了净魂池的莲火纹路。林默握着斩妄剑站在阵眼,剑身的龙鳞反射着阵光,与玄机子递来的“界标玉符”产生共鸣。玉符上刻着屏障防线的坐标,符面布满细密的裂纹,显然是从险地中带回来的。

“防线那边的‘镇界塔’已断了七座,”玄机子捻着胡须,眉头紧锁,“最后传回消息的弟子说,裂缝里钻出的‘蚀界虫’能啃食灵界的法则之力,连仙器都能咬出豁口。小友此去,千万当心。”

林默点头,将阿蛮的魂珠贴身收好。镇魂锁虽已失去大部分力量,但链节仍能感知到附近的天魔气息,此刻正微微震颤,像是在预警什么。他瞥向阵外,蛮族修士正抬着玄铁锤候着,为首的壮汉胸口有块兽骨令牌,与阿蛮的令牌纹路相同——那是蛮族派来的援军,要随他同去防线。

“起阵!”玄机子一声令下,阵眼的光柱冲天而起。林默只觉眼前一花,失重感如潮水般涌来,耳边充斥着法则摩擦的尖啸。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无数黑影在光流中穿梭,那些黑影的轮廓与葬仙渊的天魔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扭曲的灵界修士。

传送结束的眩晕感尚未褪去,蚀骨的寒意已顺着毛孔钻进骨髓。林默落在一片焦黑的平原上,脚下的土地硬如铁石,踩上去会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远处的天际线扭曲成诡异的弧线,那里本该是灵界与界外的屏障,此刻却像块被虫蛀的破布,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墨绿色的雾气,落地便化作滋滋作响的蚀界虫。

“这是‘碎界平原’,”蛮族壮汉瓮声瓮气地说,他叫石夯,是阿蛮的堂兄,玄铁锤上还沾着未干的虫壳,“往前再走五十里,就是最后一座镇界塔。”

林默望向石夯指的方向,那里矗立着半截焦黑的石塔,塔身上的符文早已黯淡,只剩下几缕残光在顽强地闪烁。更令人心惊的是,塔周围的地面上,插着数十柄断裂的仙器,剑柄上的灵光微弱得随时会熄灭,显然它们的主人已遭遇不测。

镇魂锁突然剧烈跳动,指向镇界塔西侧的峡谷。林默握紧斩妄剑,青金色的莲火顺着剑刃蔓延:“那边有情况。”

峡谷深处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蚀界虫分泌的酸液气息。林默拨开焦黑的灌木,看到一幅惨烈的景象:数十具修士尸体堆叠在一起,他们的法宝都已破碎,肉身却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显然是在临死前仍在抵抗。尸体中央,躺着个身穿青云袍的青年,他的胸口插着半截玉简,玉简上的“天衍”二字已被血污浸透。

“是天衍宗的内门弟子,”玄机子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带着难掩的悲痛,“他手里的是‘阵盘残片’,镇界塔的防御阵就是靠这些残片维持的。”

林默小心地抽出玉简,残片入手冰凉,上面刻着的阵纹与跨界传送阵同源,只是多了层墨绿色的粘液——蚀界虫的分泌物。他刚要擦拭,玉简突然爆发出红光,无数画面涌入识海:

——镇界塔的修士们用精血催动阵盘,将蚀界虫挡在塔外。

——裂缝中突然钻出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他的指尖能喷出黑色的火焰,轻易烧毁了阵盘。

——青年抱着最后一块残片冲出重围,却被蚀界虫追上,临死前将残片藏进自己胸口……

“黑袍人……”林默瞳孔骤缩。画面中那人的侧脸,竟与葬仙渊壁画上的“噬界之影”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的指尖火焰,带着灵界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

石夯突然发出一声怒喝,玄铁锤带着劲风砸向林默身后。林默转身时,正看到一只磨盘大的蚀界虫被锤成肉泥,虫壳的碎片溅在地上,竟腐蚀出铜钱大的坑洞。更远处的峡谷阴影里,无数双复眼正在闪烁,密密麻麻的虫群正朝着他们爬来。

“这些虫子怕火!”石夯的玄铁锤燃起蛮族秘术的赤焰,“尤其是你的莲火!”

林默会意,斩妄剑的青金色火焰暴涨,如燎原之势席卷峡谷。蚀界虫群发出刺耳的嘶鸣,被火焰触及的虫壳瞬间融化,化作墨绿色的汁液渗入土地。但虫群的数量太多,火焰很快被虫尸堆积的焦黑覆盖,莲火的光芒渐渐黯淡。

“去镇界塔!”林默当机立断,“那里的阵基能增幅莲火!”

两人且战且退,石夯的赤焰负责开路,林默的莲火则清理漏网之鱼。当他们冲到镇界塔下时,林默突然发现塔基处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嵌入那块阵盘残片。

“石夯,帮我挡住虫群!”林默将残片按向凹槽,莲火顺着手臂注入塔基。焦黑的石塔竟泛起微光,塔身上的符文重新亮起,一道半透明的光罩以塔为中心扩散开来,将蚀界虫群挡在外面。

光罩内,林默终于看清了镇界塔的全貌。塔的顶层已被完全摧毁,露出里面盘旋的黑色气流,那些气流中隐约能看到修士的虚影在挣扎——是被蚀界虫吞噬的魂魄,竟被黑袍人用邪术禁锢在塔中,用来滋养裂缝的扩大。

“他在用魂魄当养料。”林默的声音冰冷,斩妄剑指向塔顶的黑气,“必须净化它们。”

石夯将玄铁锤插在地上,赤焰在光罩边缘烧成一道火墙:“我守住这里,你上去!蛮族的汉子从不说大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让虫子靠近塔门!”

林默点头,纵身跃上塔阶。塔内的楼梯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每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他能感觉到镇魂锁的震颤越来越强,尤其是在靠近塔顶时,链节上的阿蛮魂珠竟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与黑气中的魂魄呼应。

塔顶的黑气中,果然立着个黑袍人。他背对着林默,正伸出手,将一道黑色火焰注入屏障的裂缝。裂缝在火焰的灼烧下不断扩大,里面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显然有更多蚀界虫在裂缝另一端等待。

“你终于来了,镇魂锁的传人。”黑袍人缓缓转身,兜帽滑落,露出一张与林默极为相似的脸,只是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眼白,“或者说……我的后裔。”

林默握剑的手猛地收紧:“你是……噬界之影?”

“可以这么叫。”黑袍人轻笑,指尖的黑火跳跃着,“当年我没能彻底掌控净魂池的莲火,被斩妄剑所伤,只能逃到界外修养。没想到啊,千年过去,竟有后裔继承了我的血脉,还得到了这柄剑。”

林默的识海突然剧痛,先祖的记忆碎片再次炸开:黑袍人与先祖本是双生兄弟,同修阴煞诀,却因理念不合反目——先祖认为应净化天魔,黑袍人却想掌控天魔之力,最终被逐出师门,堕入界外。

“你想吞噬灵界的法则?”林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就为了你的野心?”

“野心?”黑袍人嗤笑一声,黑火突然暴涨,将附近的魂魄虚影烧成灰烬,“你以为灵界的法则是天生完美的?那些被修士欺压的凡人,被宗门抛弃的散修,他们的怨念难道就不该有宣泄的地方?我只是在建立新的平衡。”

他说着,突然指向林默胸口:“阿蛮的魂魄不错,足够让蚀界虫啃开最后一道屏障了。不如你把魂珠给我,我可以让你成为新的‘界主’,与我一同掌控这破碎的天地。”

“做梦!”林默的莲火燃至巅峰,斩妄剑的龙纹活了过来,在他周身盘旋成金色的龙影,“你扭曲的不是法则,是人心!真正的平衡,不是弱肉强食,是让每个生灵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龙影咆哮着冲向黑袍人,黑火与莲火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塔顶的黑气剧烈翻涌,那些被禁锢的魂魄虚影在两种力量的冲击下痛苦挣扎,却有部分虚影挣脱了黑气的束缚,朝着莲火飞来,融入龙影之中——那是得到解脱的魂灵,选择站在林默这边。

黑袍人显然没想到魂魄会反噬,脸色骤变:“一群废物!当年被我吞噬,现在还敢反抗?”他指尖的黑火化作锁链,强行拽回那些想要逃离的虚影,“林默,你以为凭这些残魂就能赢我?别忘了,你的血脉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黑火锁链突然转向,缠向林默的手腕。镇魂锁在接触到锁链的瞬间爆发出红光,阿蛮的魂珠剧烈闪烁,竟将黑火挡在寸许之外。林默趁机挥剑斩向黑袍人的手腕,莲火顺着剑刃蔓延,烧得黑火锁链滋滋作响。

“你以为净化了葬仙渊的天魔,就能净化我?”黑袍人狂笑,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道黑气,融入屏障的裂缝中,“我已经与界外的蚀界虫巢融为一体,你想杀我,就得先毁了这道屏障,让整个灵界暴露在界外天魔的爪牙下!”

裂缝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只蚀界虫从里面涌出,虫群的体型比之前大了十倍,口器中滴落的酸液竟能腐蚀光罩的边缘。石夯的怒吼从塔下传来,显然光罩已支撑不了多久。

林默握紧斩妄剑,看向那些不断冲击光罩的虫群,又望向裂缝深处隐约可见的、更加庞大的虫巢轮廓。他突然明白,黑袍人说的是实话——直接攻击裂缝只会让虫群更疯狂,甚至可能彻底摧毁屏障。

但他也看到了另一条路。镇界塔的符文在莲火的滋养下越来越亮,阵盘残片与塔基的共鸣越来越强,光罩虽然在被腐蚀,却也在缓慢地修复屏障的裂纹。

“原来如此……”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他转身跃下塔顶,落在石夯身边,斩妄剑插入塔基的阵眼,“石夯,帮我守住塔基!我要让镇界塔的阵纹,顺着屏障蔓延!”

莲火顺着剑刃注入阵眼,镇界塔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光罩不再局限于塔周围,而是化作一道金色的洪流,沿着碎界平原蔓延,所过之处,蚀界虫纷纷化作灰烬,屏障的裂纹在金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裂缝中的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道黑火从裂缝中射出,试图打断金光的蔓延。但那些被莲火净化的魂魄虚影组成了一道屏障,挡在金光前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护住这道希望之光。

林默能感觉到灵力在疯狂消耗,镇魂锁的链节开始寸寸断裂,阿蛮的魂珠也失去了光泽,显然支撑不了太久。但他没有停下,只是将更多的莲火注入阵眼,脑海中闪过先祖的话:“净化不是消灭,是让失衡的天地,重新找到平衡。”

金光终于蔓延到裂缝的边缘,与屏障的法则之力产生共鸣。裂缝开始剧烈收缩,里面传来蚀界虫巢崩溃的巨响。黑袍人的嘶吼越来越微弱,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诅咒,彻底消失在裂缝中。

当最后一道裂纹愈合时,镇界塔的光罩也达到了极限,轰然破碎。林默瘫坐在地,看着屏障重新变得完整,虽然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却已能阻挡界外的气息。蚀界虫群失去了虫巢的支撑,纷纷化作墨绿色的汁液,渗入焦黑的土地。

石夯拄着玄铁锤,浑身是伤,却咧嘴笑着:“阿蛮那丫头没看错人,你小子确实有种。”

林默笑了笑,刚要说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竟渗出黑色的血液——那是与黑袍人战斗时,不慎被黑火灼伤的痕迹,此刻正顺着经脉缓慢蔓延。

镇魂锁彻底断裂,阿蛮的魂珠落在地上,化作一道红光,融入林默的眉心。他能感觉到阿蛮的意识在识海中停留了一瞬,像是在说“加油”,随后便彻底消散,回归天地。

远处的平原上,传来其他镇界塔的嗡鸣。林默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道金光从地平线升起,与这座镇界塔的光芒遥相呼应——显然,其他防线的修士也抓住了机会,开始修复屏障。

玄机子的传讯符亮起,声音中带着狂喜:“小友!屏障在恢复!各大宗门的援军已经出发,很快就能赶到碎界平原!”

林默握紧斩妄剑,剑身上的龙纹黯淡了许多,却依旧顽强地闪烁着。他知道,黑袍人虽然被击退,却并未真正死亡,界外的虫巢也只是暂时崩溃,只要灵界还有怨念存在,他们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但他并不担心。碎界平原的焦黑土地上,已钻出嫩绿的草芽;镇界塔的废墟旁,幸存的修士们正在互相包扎伤口;远处的金光中,越来越多的身影正在靠近,带着重建家园的希望。

林默站起身,将斩妄剑扛在肩上,走向那些正在清理战场的修士。他的掌心还在渗血,识海因灵力透支而阵阵刺痛,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守护,不是一时的胜利,而是在灾难过后,仍有勇气拿起武器,为这片天地的平衡,再站好每一班岗。

碎界平原的风卷起烟尘,落在林默的发间。他望着重新变得完整的屏障,又看向手中微微发烫的斩妄剑,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新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碎界平原的风带着焦土的气息,卷过林默的衣角。他坐在镇界塔残存的石阶上,看着修士们用净化符清理蚀界虫留下的粘液。那些墨绿色的液体在符光中滋滋作响,化作无害的水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土壤——土壤里竟有细小的嫩芽在蠕动,像是在试探着触碰阳光。

“林兄,玄机子宗主的传讯。”石夯递来一枚闪烁着青光的玉简,蛮族壮汉的手臂上缠着绷带,那是被蚀界虫的酸液灼伤的痕迹,“天衍宗联合了六大宗门,要在碎界平原建立‘镇界盟’,请你去做主盟人。”

林默接过玉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符纹。玉简里不仅有玄机子的邀请,还有份详细的卷宗:各大宗门清点伤亡时,发现失踪的修士远超预期,其中不乏化神期的大能;更诡异的是,部分防线的蚀界虫尸骸中,检测出了灵界修士的灵力残留,像是……被虫群吞噬后又吐了出来。

“主盟人就不必了。”林默将玉简还给石夯,目光落在远处正在重建的临时坊市,“我更想知道,那些失踪的修士去了哪里。”

镇魂锁断裂的链节被他串成了手链,此刻正贴着腕骨发烫。最后那道与黑袍人对决的记忆碎片总在识海闪现:黑袍人化作黑气融入裂缝时,那些黑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银线,银线的末端,似乎连着某种晶体。

“玄机子宗主说,在西侧的‘蚀骨渊’发现了异常。”石夯指向平原尽头的峡谷,那里的雾气泛着诡异的银光,“派去探查的弟子都没回来,传讯符也全失灵了。”

林默站起身,斩妄剑在手中轻颤,剑身上的龙纹指向蚀骨渊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里的气息与黑袍人同源,却又多了种……金属般的冰冷。

“去看看。”

蚀骨渊的雾气比想象中更浓,银雾中漂浮着细小的鳞片,触碰到皮肤会留下针扎似的刺痛。林默挥剑劈开雾障,青金色的莲火在前方拓开一条通路,照亮了崖壁上的洞窟——洞窟里镶嵌着无数半透明的晶体,晶体中隐约能看到蜷缩的人影,正是那些失踪的修士!

“是‘锢魂晶’!”林默的声音带着寒意,他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这种晶体是界外天魔用修士魂魄与金属煞气凝结而成,能将生魂炼制成傀儡,“黑袍人在养傀儡!”

最深处的洞窟里,立着块丈高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流淌着银线,银线的末端连接着所有锢魂晶。晶石前,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他的眉心插着根银针,双眼空洞,正是天衍宗失踪的太上长老!

“林……默……”老者的嘴唇机械地开合,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他……在晶核里……”

黑色晶石突然亮起红光,银线剧烈震颤,晶体中的人影纷纷睁开眼,眼眶里没有瞳仁,只有与晶石相同的红光。他们的身体顺着银线滑出洞窟,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朝着林默扑来。

“这些傀儡被煞气控制了肉身,生魂还困在晶体里。”林默的莲火燃至剑梢,“石夯,帮我护住那些锢魂晶!我去毁掉晶核!”

石夯的玄铁锤砸出赤焰结界,将扑来的傀儡挡在外面。蛮族秘术运转到极致,他的皮肤泛起青铜色的符文,硬生生用肉身抗住傀儡的撞击:“尽管去!老子的骨头硬得很!”

林默冲向黑色晶石,莲火顺着剑刃注入地面,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截傀儡。他注意到,晶石表面的银线在流动,流动的轨迹与灵界的某种阵法完全一致——那是天衍宗的“聚灵阵”,却被黑袍人篡改用来聚集煞气。

“想用灵界的阵法养界外的傀儡?”林默冷笑,斩妄剑直指晶石中央的红点,那里是晶核的核心,“太天真了!”

青金色的龙影从剑身上跃出,咆哮着撞向晶核。黑色晶石剧烈震颤,银线突然绷直,将周围的傀儡拽向晶核,傀儡的身体在接触晶石的瞬间融化,化作银线的养料,让晶核的红光更加刺眼。

“不好!他在献祭傀儡增强晶核!”林默的莲火被红光压制,剑刃上的龙纹开始暗淡,“石夯,用你的血!蛮族精血能破煞气!”

石夯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锢魂晶。蛮族精血落在晶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晶体表面浮现出裂纹,里面的生魂发出痛苦的嘶吼,却也多了丝挣扎的光芒。

“就是现在!”林默将镇魂锁手链掷向晶核,断裂的链节在空中重组,化作一道红光缠住银线。那些被精血刺激的生魂突然爆发出微光,微光顺着银线逆流而上,竟在晶核表面烧出细小的孔洞!

黑袍人的声音从晶核中传出,带着惊怒:“你竟敢引生魂反噬!”

黑色晶石炸开,银线如毒蛇般射向林默,却在接触到莲火的瞬间化为灰烬。晶核的碎片中,飞出个巴掌大的银色晶体,晶体里裹着黑袍人的半张脸,正是他的残魂!

“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银色晶体化作道流光,没入蚀骨渊深处的黑暗,消失不见。

晶石破碎的瞬间,所有锢魂晶同时裂开,生魂化作光点飞出,在莲火中盘旋一周后,朝着灵界的方向飘去。太上长老眉心的银针寸寸断裂,他瘫坐在地,望着林默的眼神充满了后怕:“他……在收集‘界心’……”

“界心?”

“灵界的本源法则凝结而成的晶体。”太上长老咳出一口黑血,“黑袍人说……只要集齐九块界心,就能重铸灵界法则,让所有生灵都成为他的傀儡……”

林默的心头一沉。他想起净魂池的镇界龙鳞,想起镇界塔的阵盘残片,那些东西里似乎都蕴含着微弱的界心之力。难道黑袍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破坏屏障,而是……窃取灵界的本源?

蚀骨渊的银雾开始消散,露出崖壁上的刻痕——那是幅星图,标注着灵界九处蕴含界心的地点,蚀骨渊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八处,分布在灵界各地,甚至包括蛮族的圣地“万兽谷”和妖族的“焚天殿”。

“他在故意留下线索。”林默抚摸着刻痕,镇魂锁手链烫得惊人,“他想引我们去收集界心,然后……一网打尽。”

石夯将昏迷的太上长老扛在肩上,玄铁锤上的赤焰渐渐平息:“那我们怎么办?放任他去抢?”

林默看向星图上标注的“万兽谷”,那里的界心标记闪烁着红光,显然已被黑袍人染指。他握紧斩妄剑,剑身上的龙纹映着刻痕,突然明白了黑袍人的算计:黑袍人需要用修士的生魂催动界心,而他们,就是帮他筛选“祭品”的猎手。

“我们比他快一步。”林默的眼神坚定,“在他赶到下一处前,先取出界心,用莲火净化掉煞气。”

离开蚀骨渊时,夕阳正沉入平原。临时坊市的炊烟袅袅升起,修士们在废墟上搭建起新的房屋,孩童的笑声顺着风飘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

玄机子带着六大宗门的长老已在坊市等候,看到林默归来,纷纷上前见礼。当听到界心与傀儡的消息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万兽谷的蛮族分支已经传来消息,圣地的‘兽魂碑’开始发光,恐怕……”玄机子的声音带着担忧,“黑袍人已经去过了。”

林默的镇魂锁手链突然剧烈跳动,识海闪过新的碎片:万兽谷的兽魂碑下,埋着界心与蛮族先祖的残魂,黑袍人的银线正顺着碑基蔓延,试图吞噬那缕残魂。

“必须立刻去万兽谷。”林默看向石夯,“你的族人能联系上圣地吗?”

石夯点头,从怀中掏出块兽骨符:“用这个能启动圣地的传送阵,但……”他犹豫了一下,“圣地的守护兽‘吞天兽’性情暴戾,外人靠近会被撕碎的。”

“我跟你去。”林默将斩妄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的莲火照亮了众人的脸,“界心不能落在黑袍人手里,哪怕要面对吞天兽。”

妖族的狐族长老突然开口:“焚天殿的‘焚天玉’也蕴含界心之力,老夫愿带弟子前往守护。”

其他宗门的长老纷纷响应,很快便定下了分头守护界心的计划。当夜幕降临时,无数道剑光从碎界平原升起,朝着灵界的各个角落飞去,像是撒向黑暗的星火。

林默与石夯站在万兽谷的传送阵前,蛮族的符文在阵眼流转,映着石夯胸口的兽骨令牌。林默摸了摸腕间的镇魂锁,链节上的余温仿佛是阿蛮在无声地加油。

“准备好了?”石夯握紧玄铁锤。

林默点头,斩妄剑的龙纹与阵纹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他知道,万兽谷的兽魂碑只是开始,黑袍人收集界心的计划绝不会止步于此,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比蚀骨渊的傀儡阵更凶险。

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传送阵的光柱将两人吞没的瞬间,林默仿佛看到了那些晶体中生魂重获自由的笑容,看到了碎界平原上钻出的嫩芽,看到了灵界无数生灵对安宁的期盼。

这些,就是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万兽谷的传送阵出口藏在瀑布后的山洞里,洞壁上画着蛮族的狩猎图,图中最后一幅,是吞天兽吞噬日月的景象。林默走出山洞时,正看到谷中弥漫着淡黄色的雾气,雾气里漂浮着兽魂碑的碎片,碑石的断口处,残留着与蚀骨渊相同的银线。

“黑袍人来过了!”石夯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指向谷中央的祭坛,祭坛上的兽魂碑已断成两截,碑下的土地裂开深沟,黑气正从沟底涌出。

深沟中传来低沉的咆哮,咆哮声震得崖壁落石纷飞。林默握紧斩妄剑,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息比蚀界虫群更狂暴,却又带着……悲伤。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沟底升起,它的身躯像座小山,覆盖着青铜色的鳞片,头顶生着螺旋状的角,正是吞天兽。但它的左眼插着根银针,银针的末端连着银线,银线的另一端,没入沟底的黑暗。

“它被控制了!”林默的莲火顺着剑刃蔓延,“石夯,用你的精血唤醒它的神智!”

石夯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吞天兽的角。精血落在角上,激起金色的火花,吞天兽发出痛苦的嘶吼,左眼的银针剧烈震颤,却始终没能脱落。

沟底的黑暗中伸出无数银线,银线缠绕着吞天兽的四肢,将它往沟底拖拽。兽魂碑的碎片在黑气中重组,化作黑袍人的虚影:“林默,你救不了它。这头蠢兽的生魂早就被我炼进界心里了,现在的它,只是具空壳!”

吞天兽的右眼流下金色的泪,泪滴落在地上,竟长出了带着符文的青草。它看着林默,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突然猛地抬头,用螺旋角撞向自己的左眼!

“吼——!”

银针被撞断的瞬间,吞天兽的身躯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光点涌入深沟,将黑气暂时逼退。沟底露出块拳头大的黄色晶体,晶体中包裹着缕金色的魂火,正是万兽谷的界心与蛮族先祖的残魂!

“蠢货!”黑袍人的虚影怒吼,银线朝着界心扑去。

林默飞身接住界心,莲火瞬间将其包裹。金色魂火在莲火中舒展,化作个蛮族勇士的虚影,对着林默拱手后消散。界心的黄色晶体褪去杂质,露出里面纯净的光芒,与斩妄剑的龙纹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蚀骨渊的锢魂晶、镇界塔的阵盘残片……所有接触过的界心相关物品都在识海亮起,它们的光芒汇聚成一张地图,地图的终点,是灵界中央的“通天塔”。

“他的目标是通天塔的‘界心本源’!”林默终于明白,黑袍人收集九块界心,是为了打开通天塔的封印,夺取灵界最核心的本源之力。

黑袍人的虚影在黑气中扭曲:“等我拿到本源,整个灵界都是我的傀儡!你以为凭这点莲火就能阻止我?”

黑气突然暴涨,将整个万兽谷笼罩。林默握紧净化后的界心,斩妄剑的莲火在身前形成屏障。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越来越近了,通天塔的封印是否能守住,灵界的本源是否会被窃取,都取决于接下来的每一步。

石夯捡起地上的兽魂碑碎片,碎片上的符文在金光中重新亮起:“蛮族的勇士会跟你去通天塔。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界心本源!”

林默点头,望向灵界中央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正泛起与界心相同的黄色光芒,光芒中夹杂着银线,显然黑袍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将万兽谷的界心收好,腕间的镇魂锁手链贴着皮肤发烫,像是在与其他界心产生共鸣。斩妄剑的龙纹越来越亮,剑身在手中轻颤,仿佛已迫不及待要迎接最后的战斗。

万兽谷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被黑气侵蚀的土地。但在那些土地的裂缝中,有新的绿芽正在破土而出,顶开了焦黑的石块,在风中微微摇晃。

林默深吸一口气,带着石夯和赶来支援的蛮族修士,朝着通天塔的方向飞去。他们的身后,是正在复苏的万兽谷;他们的前方,是决定灵界命运的最终战场。

通天塔的轮廓在天际线越来越清晰,塔身周围缠绕着金银两色的气流,金色是界心本源的光芒,银色是黑袍人的煞气。两种力量正在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新的决战,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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