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开始害喜,她没想到害喜这么严重。
怀胎十月,她不能承宠。
又因为反应太重,心情很差,本以为有孕是反击绮眉的好机会,谁知却是给了清姨娘机会。
她亲近不了李嘉,未来整十个月,将是清儿独得宠爱。
云娘欲哭无泪。
好在,计划终于有了进展。
云娘和李嘉说自己不愿用府里的大夫,在府里闷,要出去瞧病带逛逛。
她脾气越发乖张,不要府里婆子跟着,只让绿芜一人跟随。
不如她的意便到瑶仙苑外大哭大叫。
吵到李嘉同意才罢。
李嘉破例,派了两个侍卫跟随。
其中一人说是武艺十分高强。
这人,便是绮春答应下来的,帮云娘找的“支援。”
也不知如何运作,派到云娘跟前。
云娘想了很多时日,没有太好对付绮眉的办法。
前后院看得紧,女人不出二道门,内宅中伺候的只有女子。
外头的人她也不认得。
给绮眉下毒,她没机会,也不敢。
死个国公府出身的主母,和死个丫头可不是一回事。
她想来想去,女人最怕的就是坏了清名。
若能诬陷她“通奸”,绮眉便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翻身。
男人如何入得了内宅?
云娘拿了绿腰背叛自己的把柄,叫她利用进入锦屏院的机会偷取钥匙。
之后,逼绿腰勾引绿芜的男人。
那男人不错,云娘也见过,知道绿腰定能看上。
她给绿腰个假象,让她以为抢走绿芜的男人,可以出府成家立业。
之后让绿芜亲眼看到两人勾搭成奸的现场。
利用绿芜的恨意,毒杀绿腰,以此为要挟。
绮眉当然不会真与哪个男人通奸。
怎么把这件事赖到绮眉头上呢?
先让绿芜与侍卫相好。
云娘想着到时事成可以把绿芜嫁给侍卫,这打算她也告诉了绮春。
算给绿芜的一点补偿。
事成之后,会给绿芜备份嫁妆,绮春听她计划只是笑笑,没赞成也没反对。
这个侍卫相貌端正,对绿芜也算有个交代。
云娘初时是这样打算的。
这日带绿芜出府——先前她已带着绿芜数次出府。
每次那两个侍卫便骑马远远跟在后面。
她到御街找到杏子开的药铺看诊,开药。
之后便到醉仙居的雅间用饭。
自从清姨娘夺了她的宠,反而做起事来格外方便。
绮眉大约以为她不会再复宠,也就没那么防着她。
坐在醉仙居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湖景还能看到骑在马上等候的两个侍卫。
她依在窗边,指着其中较为年轻的那人对绿芜道,“你瞧那小伙子如何?”
绿芜看了一眼,脸红了,那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生着一双浓眉,穿着黑色胸甲,很是威风。
“跟随王爷的侍卫里,穿黑甲的都是得王爷信任之人。”
云娘夹了口菜慢慢吃着,说道,“他可比你先前的男人有前途。”
正说话,那人似有感应抬头向楼上瞧了一眼,刚好看到绿芜,便对她笑了笑。
绿芜红着脸退回窗后,蚊子哼似地说,“全由王妃做主。”
“我托人给人家回个话,你同他书信往来就好,别和木头似的,明明时常带你见面,一句话也不说,活活被绿腰抢走男人。”
“去,对他笑一笑。男人就吃这一套。”
绿芜走上前,见那侍卫抬头看着窗子,终于给他个笑容。
因为紧张她什么也不记得,只觉那侍卫牙齿白得晃眼。
晒得黝黑的皮肤,一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
看着她时,眼睛里闪闪发光。
那是心悦一个女子的模样吗?
绿芜一直以来因被背叛而堵着的心结,仿佛解开了一些。
她并不是没人喜欢的姑娘。
回去的路上,她很想问问关于那个侍卫的事情,却难以开口。
车停在王府角门的巷子口。
她先下车,扶侧妃下车时,只觉一道炽热的目光注视在她身上。
盯得她想回看,又有些胆怯。
想到侧妃在酒楼上说的话,她大着胆子回看那侍卫,看到一张和煦的笑脸。
绿芜红了脸扶着云娘向角门走去。
小侍卫上前和车夫说话,瞥见已经空了的巷子里落下条手帕。
待车夫赶车离开,他过去捡起帕子,一股幽香钻入鼻孔。
他看左右无人,把帕子塞入怀中。
帕子上绣着莲花。
……
绿芜按云娘的主意,时常写信给小侍卫,只是她识字不多,便叫云娘代笔,写完后云娘会念给她听。
两人书信往来几个月,时间便到年下了。
这段时间,绮眉忙得脚不沾地。
李嘉监国之职没因李仁回京而被撤掉,故而家中要设大宴。
大家伙痛快乐一乐。
自纳了清姨娘,云娘彻底失宠。
清姨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李嘉像被勾了魂,一心一意在瑶仙苑。
绮眉心中也闷闷不乐,这一点是她未曾料到的。
清姨娘每见她都十分谦卑。
谢恩的话挂在嘴上,绮眉没有发作的机会。
有云娘从前的教训,她不会与清姨娘正面冲突。
如今不是得罪李嘉的时候。
云娘除了有时会出去散心,不再缠着李嘉,甚至不再去瑶仙苑和清姨娘闲聊。
听说她因为害喜,被折腾得不轻。
种种迹象表明,云娘的确消停下来。
绮眉的心思便放在瑶仙苑,她不能不防着清绥。
因李仁的回京,清姨娘的身份是把柄却也成了整个王府的把柄。
绮眉两难,并不敢随意威胁清姨娘。
此时若送走清姨娘,别说她本人不愿意,李嘉绝对会去寻她。
若是干脆毒杀了她呢?
绮眉心上浮起这个念头,又压下去,现在不是要罗清绥去死的时候。
更何况,瑶仙苑内设了小厨房,李嘉顿顿都会在那边与清姨娘一道用饭,下毒的危险太大。
种种因素,让绮眉一时无法抉择。
等她彻底料理了云娘再说吧。
绮眉很是看中云娘腹中这一胎。
府里的好东西不要钱似的送到云娘往处。
绮眉希望她好好产下个小世子。
她已断绝自己生育的盼头。
她朝华正浓,这看不到头的日子像淹没到头顶的水,让她不能呼吸。
若没个孩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绮眉对云娘出格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是为她肚里的孩子。
听说心情愉悦生下的孩子格外聪明。
清姨娘那儿,绮眉指点她提醒李嘉多看望云娘,别惹云娘生气。
清绥不敢不做。
李嘉总夸她懂事温良,她都默认了,心中却叹息男人的傻气。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是绝不会“懂事”的。
她已爱上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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