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手转头对着所有弟子喊道：“来来来，大家别怕，问题解决了，可以开始今天的学习课程！修为高的女弟子出来几个，把这个虐杀同门的罪人抬到掌门那里去。哦，对了，她的手别忘记拿上！”
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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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封子意纵身一跃，到了广场高台上。
他本就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气势出来居然也有几分掌门沐则天的影子。
他站了一会，今日宗门的事让他越想越气，便收起了平日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开始用自己代理长老的身份俯视台下几百名弟子。
一些女弟子看着那身穿黑袍的大师兄龙骧虎步的身姿，纷纷脸红心跳起来。
但在结束了一整天刻苦的基础练剑以后，这些女弟子内心那点涟漪就完全被冰封住，甚至封子意这名字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授课结束都是内外门弟子脑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封子意昨夜抽血救千阳，其实整个人还是有点虚。
可炸伤的人都是玉雪峰弟子，中毒最严重的是谢紫心，千阳的好姐妹，这些更让他火大。
事情的原委他多多少少能猜到，最后就把这股愤怒转移到这些入门半年就开始内讧的新弟子身上。
千里江堤毁于蚁穴，不好好磨练心智，心思不正的弟子一多，玄天宗这种大宗门也会有破宗的一日。
而炼气三层以下或者是诸如小原之类年幼体弱的师弟师妹，封子意让他们尽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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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封子意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入天擎大殿，想向师父禀告今日教学成果。
可他还没行礼，沐天则就闪身到他身边，重重的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师父您干嘛，这样好痛！都说很多次脑袋不能打，弟子真的会变笨的！”
还想再嘟囔几句的封子意看着沐天则黑如锅底的脸色只得闭嘴。
“我问你，你为何不一剑杀了骆霞？”
“这这、这杀女子的事弟子做不到……师父您想要她的命，大可不管直接让她死了呗。”
沐则天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缩头缩尾的封子意。
“我堂堂玄天宗掌门人，连一个女弟子的命都保不住？你想让为师成为他人笑柄？”
“谁敢笑你啊……”封子意小声嘟囔着。
沐天则狠狠的盯了自己徒弟一眼：“你若是杀了骆霞，是她先出手，你防卫误杀，且她伤了那么多人，倒是死有余辜。可你偏偏留她一命！她体内有生死符，天扬城城主感应到，算算时间也快来了。他对这个小女儿溺爱无比，将来定会想办法报复你。
玄天宗是正道宗门，我总不能因为弟子内斗的事，就去灭了一个城的城主……哎，妇人之仁将来只会害了你自己！”
“啧，就这点小事，师父你想的也太多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出宗门，等我修为上去，他们自然不敢动我！”
看着封子意满不在乎的样子，沐天则摇摇头。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猪。”
“啧，师父你这话说的，我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就是……”
封子意刚想反驳几句，就被沐天则挥手打断：“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去看看衍之，他应该在云华那里。你们师兄弟，简直就是两槽心玩意，一个都扶不上墙。”
“……”封子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不愧是一宗之主，刻薄话都不带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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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意又御剑飞到玉雪峰，峰顶有一些弟子来来去去。拿药拿罐子，拿沾血的帕子出来，十分忙碌。
正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女弟子拦住他。
“封师兄，请留步。现在里面都是今天早晨炸伤的新弟子们，他们修为低，外伤严重，虽吃了大还原丹，被碎灵珠震裂的伤口还是不易愈合。里面情况复杂，师父有吩咐，不能让外人进来。”
封子意皱皱眉头，没想到碎灵珠杀伤力这么大，高阶疗伤丹药居然不起作用。
“我是来找沐衍之的，他应该在里面吧？”
女弟子摇摇头：“沐师弟把伤者送来，就被师父叫出去了。我们也不知他在哪里。”
“谢……那他送来的那个中毒的女弟子，现在如何？”
女弟子叹口气：“过些日子再来吧，师父身子也不太好，但是在尽力救她。性命应是无忧，只是容貌……”
封子意明白对方说不出口的话，点点头行礼告辞。
***
月朗星稀的时候，封子意终于天擎峰后山斜对着一个小山峰的半山腰找到了沐衍之。
沐衍之披头散发垂头丧气的蹲坐在地上，他身后是一个冒着红光和热气的巨大岩洞。
“你从小时候就喜欢这样，被师父骂了或者不开心，就找个地方撒气。现在会用异火了，是准备烧山了吗？”
沐衍之没有说话，依旧垂着头，像是一头战败的野兽，沉浸在绝望里。封子意看着岩洞里烧的热腾腾的灰烬，从储物袋里拿出几个生红薯放在里面。说实话他这一天累得不行，吃了辟谷丹也不管用。
感觉多少有点贫血头晕。
“师弟，你不要太感情用事。我问过玉雪峰的弟子了，云华师叔肯定能治好谢师妹的。”
“不，她的伤好不了了！”沐衍之突然抬起头朝着封子意大喊：“治不好了！她的双眼都融化了！什么样的丹药也不可能让枯骨生肉！除非她修为到金丹能复原肉身！可她双眼都瞎了，修行之路都断了，还怎么可能修行下去！！”
“师弟，可这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若是我没有心生倦怠，早一点去广场，守着那群新弟子，就不会出这种悲剧！紫心，紫心她也不会有此大难！”
“师弟！你振作点！”封子意上前准备扶起沐衍之，发现他气息紊乱，已是走火入之像，立即掏出一颗凝神丹给对方服下，接着打坐运气把灵力渡给他。
“师兄，我、我昨天晚上才答应千阳，好好帮她照看一下紫心，今天就发生这种事……我、我好没用……”
“瞎说什么呢！坏事都是骆霞做的，她手上有碎灵珠，今天不炸人，也会明天炸后天炸。那就是个疯子，别把她的错拉到你自己身上！千阳不会怪你，谢紫心更不会怪你！！！”
“可是紫心她……她的脸毁了，眼睛也瞎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毁了……怎么办，师兄，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一想到她的伤，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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