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川心里气，但他知道他要有所顾忌，如果与他们有了过分冲突，只怕会让他们更加厌恶钟楚眠。
那样对钟楚眠不益。
于是他只是笑笑：“没关系啊，我也残疾，正好和他一块儿玩。”
同学惊了：“开玩笑吧？许少爷你哪里残疾了？”
许明川裂开嘴：“我脑残。”
同学：“……”
那天放学，钟楚眠列了个辅导书的单子，递给许明川。
许明川不解：“我看这么多辅导书做什么？”
钟楚眠看他：“不是脑残吗？多看书，治脑残。”
许明川：“……”
许明川算是明白了，钟楚眠就是只腹黑小白兔。
初中时代，学生都是在学校吃早餐。
每天包子加清粥，要么就是软趴趴的粉面。
许明川拿着硬邦邦的包子，趴在桌子上叹气：“我不想吃包子，我想吃面窝。”
娇气得很。
钟楚眠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隔天，许明川骑车去找钟楚眠，好家伙，他竟然没等他。
许明川心情抑郁地，独自到了学校，却见到钟楚眠在校门口等他。
他刚想开口骂，钟楚眠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纸袋。
香气喷过来，他便知道那是什么。
喜笑颜开：“你给我买的？”
钟楚眠说道：“要上课了，快走。”
“哦。好。”许明川心里乐得很。
往后每天早上，许明川总会早一点起床，早早与钟楚眠会合，而后钟楚眠去教室背书，他去买面窝。
再后来，许明川养成了习惯，周末时不时地，去钟母开的面馆帮忙。
钟母开的面馆在某个小区外，价格不高，味道不错，生意还凑合。
一开始卖三鲜粉面和素粉面，后来品种逐渐多了，牛肉粉面也有了。
许明川有时会带同学去面馆吃面，算是照顾钟母的生意。
钟母挺喜欢许明川的，有时会从家里做些糕点，带给许明川吃。
许明川从小到大，不缺吃穿，再好吃的糕点，他都吃过。
可唯独没有吃过妈妈做的糕点。
那天他尝了几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钟楚眠被吓着了。
陪着他在长江边走了许久，两人靠在长江大桥的上，望着远远的江上灯火，许明川便把妈妈的事情与钟楚眠说了。
他说：“钟楚眠，我挺羡慕你的，你妈妈总是陪着你。我从小就知道，我妈妈很忙，不能总是陪我，我也理解她，她要治病救人的。”
钟楚眠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说了句：“你还有爸爸陪着。”
是啊，钟楚眠没有爸爸。
许明川心底沉了沉。
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孩子。
许明川问钟楚眠：“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我想当医生，像我妈妈一样。”
钟楚眠想了很久，没有给出什么答案。
许明川笑他：“看来我还是有比你强的地方的，我现在已经有明确的目标了，你还没有。”
钟楚眠道：“没有也没什么，先考上重点高中再说。”
许明川认同。
于是他们便朝着前方，继续努力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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