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起床啦！”
清晨，江雪一会儿摇着墨雯一会儿晃着拉芙林，大呼小叫。
“唔……雪儿？”揉了揉眼睛，墨雯打了个哈欠：“啊……好困……”
一旁，拉芙林困得直点头。
“姐姐……还有哥哥！”江雪摇晃着小脑袋：“马上就快过年了……我们置办置办年货吧？”
“啊？”墨雯挑起眉毛：“年货？兵荒马乱的，城都封了，还年个什么货！”
“……这样啊……”江雪垂下脑袋：“我想过年了……”
“过年？”拉芙林饶有兴趣：“我只是听说过东方的年，倒还没有体验过……”
“体验什么！”墨雯皱了皱眉头：“这个年……注定不太平！”
“为什么这么说？”拉芙林不解地问道。
“城都封了……义军很快就来了……通天教的人们四处作祟……还能有个太平年？”墨雯伸了个懒腰：“倒是得快些从谷梁城出去……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杀李楠？”拉芙林说。
“白痴！闭嘴！”墨雯沉声道。
“杀……杀李楠？”江雪瞪大眼睛：“这这这……恐怕不可能吧？”
“为啥？”拉芙林问。
“逍遥城主李楠……逍遥城是帝国西部第一大城……而身为城主的李楠身边定有高手护卫……比如神龙武卫……”
“神龙武卫是什么？”拉芙林问：“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神龙武卫啊……”墨雯悠悠说道：“神龙武卫是帝国王侯将相所直属的特种士兵……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个个武艺高强……”
“那你呢？”拉芙林插嘴道：“你能应付几个？”
“几个？”墨雯皱了皱鼻子：“……一个都打不过……”
“爱莱塔！”拉芙林惊呼：“这么厉害的吗？”
江雪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该怎么办？”拉芙林接着说：“刺杀几乎不可能，搞不好再把自己搭进去……而且，就算刺杀成功，那之后呢？”
“呃……”墨雯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
“你就没有规划过自己的未来吗？”拉芙林问：“而且，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一直把自己困在仇恨里真的好吗？你不想要未来了吗？”
墨雯一怔，微微思索道：“未来……哼！”
她顿时心中扬起一阵火：“我的未来就是手刃李楠……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不可以！”江雪扑过来抱着墨雯的胳膊：“姐姐不可以同归于尽！我要姐姐好好活着！”
“你……”墨雯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里挂着泪花，轻轻摇着墨雯的胳膊，奶声奶气：“雪儿最喜欢姐姐了！姐姐是我最后两个亲人之一！我要姐姐好好活着！”
“唔……”墨雯看了看小女孩，冒火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一些。
“好……好……”轻轻抚摸着江雪的头，墨雯轻轻喃喃：“会的……姐姐听你的……”
“那雪儿要监督姐姐！”江雪双手叉腰站得笔直：“在帝国覆灭之前……雪儿就要陪着姐姐！”
“啊？！”墨雯惊呼：“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江雪鼓着嘴巴：“雪儿才不要去盟会呢！雪儿就要陪着姐姐！”
“你……你想得美！”墨雯别过头：“我只是你姐姐，又不是你娘！”
“那可以当娘啊！”江雪轻哼：“哥哥姐姐可以当雪儿的爹娘……”
“爱莱塔哦！”拉芙林讶异。
“天哪！”墨雯惊愕：“你答应过的，要去盟会！”
“我不我不！”江雪开始耍赖：“看在爷爷的份上，姐姐不应该让恩人的孙女有个家嘛？”
“……”墨雯有些脸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雪儿做梦的时候你不是说娘在娘在的吗？”一旁，拉芙林插嘴道：“你很有母爱哎！”
“你把你那腚擦干净了再说话！”墨雯气到面色羞红，对拉芙林喊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身旁，小女孩愣住：“什么……做梦？”
“没事！”墨雯沉声道，眼神放火：“大人说话小破孩别插嘴！”
江雪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转过身去。
“唉……你好奇怪啊……”拉芙林轻轻点着头：“明明心里那么善良……但为什么脾气这么暴呢……”
“什么？”墨雯怒目：“你……”
“相信我，你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拉芙林竖起大拇指：“你……”
话没说完，墨雯“吧”一巴掌扇在拉芙林脸上，拉芙林“嗷”地哀嚎一声，跌坐床上。
“爱莱塔！”拉芙林倒吸冷气：“谁要是娶了你，不得天天被家暴啊！”
墨雯气到有些昏厥，扑上前便揪住了拉芙林的领子：“我就家暴你了怎么着！”
墨雯力气很大，将拉芙林提起死命摇晃着。
“咦？”江雪愣了愣，转过身来：“哥哥姐姐不是没结婚呢吗？谈何家暴？”
二人愣住，墨雯动作滞住，宛如一尊石像。
拉芙林被晃得头晕目眩，面前是墨雯悔到青红相间的脸。
“……我都被你们两个气成痴呆了！”说着，墨雯将拉芙林甩在一旁，抱着膀子走出门去。
“我去弄早餐！你们两个给我呆在这里！雪儿，你必须去盟会！拉芙林，你赶紧回你那联邦！你们俩谁也别拖累我！”
说着，墨雯“轰”地砸上房门，隔着门的走廊处那愤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爱莱塔……”拉芙林揉着脖子：“墨雯的劲儿好大啊……”
“哥哥……”拽了拽拉芙林的衣角，小女孩挑起眉毛：“哥哥会让姐姐送我去盟会嘛？”
“我都不知道盟会是什么……”拉芙林摇摇头：“不过……墨雯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她心软的很……”
江雪轻轻点头：“不然也不会收留我了……”
“对了，雪儿……”拉芙林问道：“你不会真的要跟着我们吧？墨雯铁了心要杀李楠……我也会回到我的国家……那你……”
“我不会让姐姐冒险的！”雪儿握紧拳头：“我也不希望哥哥离开东方！”
“啊？”拉芙林愕然：“可是……”
“不过嘛……”江雪嘿嘿笑着：“哥哥可以加把劲……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去联邦哦？”
“爱莱塔！”拉芙林高呼：“这……这……”
“开玩笑的啦！”江雪将小脑袋晃成了拨浪鼓：“身为你们的好朋友，我自然要尽到我的义务！”
“义务？”拉芙林搓了搓额头：“不过……照现在来看，城封了我们都出不去……即便出去了墨雯估计也难以刺杀李楠……有着义军在我应该也回不去联邦……而你又不愿意去盟会……这一切都是无法循环的死局啊？”
“嗯……”江雪叹了口气，做沉思状：“……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回来了！”墨雯提着几个包子走了进来：“我听到了，都是死局？”
将包子甩在桌子上，我们抱着胳膊坐下：“不管了……暂时忘掉不愉快吧！”
说罢，她指了指桌子：“快！趁热吃！……雪儿，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拉芙林……刚刚打了你，对不起……”
“嘻嘻！姐姐最好了！”说着，江雪蹦跶蹦跶到了桌前，抓起一个包子塞到墨雯手里，又抓起一个包子叼了起来，随后拿过一个包子递给拉芙林：“对吧，哥哥？”
“嗯……是。”拉芙林点头。
面前，墨雯机械地嚼着包子，目光始终盯着窗外，似乎是在注视着天边的龙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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