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楚遥跟在他的身后，凌风却一如既往地沉默。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最顶楼，凌风穿过49层的保洁室，来到了一个秘密的办公室。
“坐，好久不见，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凌风示意道。
“在你告诉我许多事之前，我也有一件事告诉你。”楚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我们昨晚进入异空间以后，楚逍没有跟我们出来。”
他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纹，随后，他站起来，自顾自地倒了杯热咖啡。
“是吗，这不应该。按照我看到的未来，他不可能会被困在那里，除非……”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片刻，又说道，“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出来的。虽然那里是和F6层一样的时空乱流，但比起F6层，那里简直是个幼儿园。不过……恐怕他会吃些苦头了。”
“你确定？”楚遥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的，如果他足够聪明，不到一个月就会找到回来的路。”凌风耸了耸肩，“如果他不够聪明，再去完所有通道连接的世界后，回到原来世界的概率是91.06%。如果他又不够聪明，又不够幸运，一个月后，我会去捞他。”
“为什么是一个月？”楚遥又问道。
“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关闭了时空隧道连接的大部分世界。如果我强行再去到乱流之中，很可能会改变我完成的事。”凌风解释道，“而乱流里的时间比外界的时间慢得多的多的多。有的地方，你待了十几年，出来可能就只有几秒。一个月，够他在其他世界摸爬滚打了。”
说罢，他瞥了一眼楚遥，说道：“你放心，他在那里面是永生的。好了，接下来，我要说一些很重要的事了。关于我、罗斯·李、以及……天道。”
时空乱流，顾名思义，是有许多个时空，也可以说是平行宇宙组成的通道。
进入的人就像是被推进了汹涌澎湃的河水之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
而表面上凌风消失了大半年，实则他在时空乱流之中度过了上万年，也去了许多不同的世界。
但他发现，几乎每一个世界，都会出现罗斯·李这个人，而且他每一次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凌风进入每个世界的时间点不一样，有的世界已经成为了末世，但大部分世界都是正常的。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当末日的救世主，而是制造末日。”凌风断言道。
这一点，楚遥之前也想到了。
他所看见的末日，并不一定就是楚遥所在时空的末日，但他却一直在为了末日做准备。
甚至，他做的那些准备，才是招致末日的起因。
“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他本人就像是一棵大树，不同世界的他就像是树的分叉。我杀死了四千多个他的分身，包括刚才那个。”凌风继续说道，“但还有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大树的根系，我一直没有找到。”
“不过，你们昨晚进入异空间后，我找到了他藏身的地点。”
“在哪？”楚遥立刻问道。
“就在我们所在的世界。”凌风缓缓说道，“不过，具体位置我还得进一步推算。”
凌风猜测，罗斯·李也是和他一样，误打误撞进入了时空乱流，所以才能生活在各个世界。
但进入时空乱流的人，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当有人进入乱流时，他们会短暂地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而楚遥等人昨天进入的异世界，就相当于一个小的时空乱流。
“说到这个，还有另一件事。”凌风忽然问道，“你知道，‘天道’吧。”
“知道。”楚遥点了点头。
“我曾经去到过一些世界，那些人在……争夺天道。”凌风斟酌了一下用词，“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只要修炼到一定水平，就能够争夺天道。”
每个世界的天道都不相同，有弱肉强食的天道，有苦难的天道，也有永生的天道。
而罗斯·李的行为，更像是在争夺永生的天道。
如果他能够成功的话，他所处的每个时空，人类都会变成永生人。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好事。
“想要争夺天道，条件非常苛刻。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他继续说道。
第一条，就是原有的天道出现了不稳定的因素。
有的世界是因为熵增而导致天道渐渐无法控制世界，有的则是因为人为因素。
但无论如何，如果是绝对完美的天道，是无法被争夺的，且一般来说，存在了上万年以上的天道，才有可能出现不稳定因素。
第二条，就是修为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这一点，凌风也很难描述到底要达到怎样的水平，但在他们的世界里，阁山和飞蛾都已经达到了争夺的门槛。
别看飞蛾看起来实力不怎样，但凌风还真见过一个被飞蛾统治的世界。
只要放任飞蛾的存在，它的能力就会以指数倍增长。
第三条，则是每个世界的争夺者都得互相厮杀，直到只剩最后一人，才能得到天道。
“那你呢，你经过上万年的修炼，有达到争夺的水平吗？”楚遥问道。
“没有。”凌风诚实地摇了摇头，“修炼的水准不关乎时长，而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上限。若是先天就有修炼的体质，那么他修炼的速度会更快，上限也就越高。而像我们的世界，灵气薄弱，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虽说凌风也是十几亿人之中的拔尖，但环境对修炼的影响更大。
无论他修习再多的玄术，花费上万年的时间，都不可能突破自己的极限。
阁山则出生在千年以前，那时的灵气还是很充足的，他又吸收了蛇妖的内丹，再加上与龙脉的交易，才使他能够突破人类的限制，化身为蛟龙。
而飞蛾则是凝聚了诸多的冤魂，方能修炼至更高的级别。
“所以，你打算在特情局培养能够争夺天道的人？”楚遥问道，“既然你历经了上万年，自然也找到了不少的玄术秘籍。有了这些东西的加持，未必不能培养出一个天才。”
“不，你错了。”凌风沉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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