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到底都还是年轻人呀，看着都让人羡慕。小唐呀，听你一直惦记着依宁，我很感动。如果有机会能联系上她，麻烦也替叔叔捎句话，外面的世界再好，总有倦了累了的一天，家里有一日三餐。”
老爷子向准备出门的唐琳说道。
“好的叔叔，我一定用心记着。您一个人住也要注意身体。“
唐琳一愣，又赶紧的客气回答。
她应该听明白了，这是老人对她今天屡次引入话题的最终回答。
周阳出声道别后最先出了门，却没能顺势做到继续离开。
“小周呀，……，叔叔，还是想麻烦你一件事儿。你看，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这，自从回来后，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
“对不起，叔叔，是我疏忽了。那您看我是留手机号还是微信？”
周阳不待对方表达结束，急忙的致歉。
“微信总听人说，我自己还没有。方便就留个电话吧……”
周阳和唐琳下了楼，老人送到了门口就被留了下来。
“周阳你今天什么意思！”
沉默一路，都出了小区门了，唐琳终于忍不住的质问了。
“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呢？我跟叔叔聊个天你为什么一个劲的打断！”
周阳笑了，死盯着唐琳的眼睛，唐琳对视片刻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好吧，孙依宁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总行了吧！”
唐琳怨气尤存的吐槽了一句。
“找个地方聊聊？”
周阳提议。
“没空！”
“孙依宁的事情。”
“你……？你是认真的？”
唐琳确认了一句，周阳极其肯定的点头。
两人大体上都往东边开，半道上找了家咖啡馆，停好车后集合，一块儿进去。
“怎么今天跑了一趟，就突然的想跟我聊依宁了，见鞍思马？”
服务生刚离开，唐琳就迫不及待的笑问。
“这当了老师就是不一样呀，说个话都文绉绉的。怎么说呢？由头是聊孙依宁，其实还是想聊聊你。”
“聊我？”
“为啥非要省掉一个“聊”字呢！这不明显的给外人听着有歧义吗？”
“哈……哈，别给我递话，周阳那你可想好了，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是最经的起撩的！”
唐琳被引逗的双手捂着嘴笑，眉角生媚的看向周阳。
“你认识费先生吧？”
周阳突然的问了一句，恰在唐琳意识最放松的时刻。
“认……，你说谁？什么费先生？我怎么可能认识费先生！”
可惜唐琳已经不是当年涉世尚浅的清纯学生了，迅速的落定了心神。
但有时，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对，费先生可能是周围人对他的称呼。应该是叫费墨尘吧？据我所知。”
周阳穷追不舍。
唐琳逮住店员送饮品的时机沉默不语。
“周阳，你是想向我打听依宁的过去？”
唐琳突然反问道。
“我早都没兴趣了。这么说，这个人你的确认识，最起码常听人提到吧？咱们也算朋友吧？解开我一些疑惑的忙都不肯帮？”
周阳回答，很诚挚的语气。
“怎么说呢……，我的确知道一些，这个人的事儿。可你一边表示对孙依宁的过去不感兴趣，一边又追着我问费墨尘的事儿，那我就真不知道该从哪头跟你说了。确认要听吗？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找我问过。”
唐琳回答，整个人已经完全把控住了氛围场，隐隐的占据了上风。
周阳内心不受控制的一阵痛苦的抽蓄。
“这么多年了……”
说明时间的起点很早，可他还是没有准备好，更别说已经完全走出来。
“这不矛盾的，我今天其实只想聊聊你和那个费墨尘之间的事情，别人我不关心。”
周阳用了半支烟，才把心思拉回到原来的轨道。
“我？我跟费墨尘！点头之交的认识而已，而且还是因为她！”
周阳说出的关注点，让唐琳有点疑惑不解起来。
“孙依宁八月份出事那天，事先发出了一条信息。是发给你的吧？”
周阳问。
“哪天？有这回事吗？”
唐琳否认。
“我当晚就被铐进了局子的，被人折腾了几乎一整宿。卢警官，我们现在关系还挺不错！偶尔约出来喝个酒都很容易。”
周阳回答，拉扯起了虎皮。
唐琳被逼到了墙角。
“这……，周阳……，警方咋能这样呢！我给他们说了两边都是朋友的，我谁也不想得罪。周阳你听我解释，这事情我一直没给你提，也是他们强制要求的，没有半点瞒你的意思。我也很惊慌、很过意不去，所以才选择出去旅游了一趟，也是为了躲着你。”
唐琳确认了孙依宁那条信息的送达方的确是自己。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如实汇报没有错的，我能理解。如果是我，恐怕也只能那样做的。孙依宁那天晚上还给你说了什么？”
周阳很注意策略的循循善诱。
“还有啥？”
唐琳问，看着周阳等待确认。
“再好的关系，话人家肯定也不会多说，毕竟是人家的职业。我只知道孙依宁应该给你交代了很多事情的。”
“瞎说！要不是他们采证结束后，让我把微信聊天彻底删了，我都拿给你看了！孙依宁就发了两条。一条就只是你姓名的字母缩写，另一条是突然中止的一句话。”
“记住了！在我房……”
唐琳又补充了一句。
““记住了，在我房间”的意思？”
周阳向唐琳确认。
“是，……周阳！你是在绕我是不是！说了这么多，跟你提到的费墨尘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还变着法子的把我跟那个费墨尘往一块儿扯！”
唐琳突然的醒悟过来，意识到周阳的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
“孙依宁发的消息，如果除了你、我、警方，还有第四方的人也知道了，你认为会是谁走漏了消息呢？警方有内鬼？性质那么严重的刑事案件，刚发生就找关系去内部打听，你不认为这等于是不打自招吗？”
周阳趁着唐琳的疑惑继续加码的询问。
“你不当侦探真的可惜了！而且我到这个时候才算是真真听明白了！你认为，是我把消息卖给了费墨尘？”
“我从局子里出来还没两天，就被那个姓费的给挟持着揍了一顿。指向很明确，目的很明确，问话很明确。甚至警方关心啥，他也关心啥。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周阳没理由退缩。
“吧，还有这事儿！……周阳，我算彻底听明白了！挨了揍，在找债主呢。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找到你的孙依宁，亲自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给你撒一万次慌你照样信！我哪怕真诚解释，你都会继续怀疑！”
唐琳说话间已彻底恼怒。
周阳准备先降降温再继续，恰好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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