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所有学员都平安回归后。
江野带着他们一起，总结第一次出摊的情况。
把各自认为的优缺点都提出来，为下一次出摊做好准备。
胡茬大叔虽然卖的很顺利，但感想颇多。
“号码牌是个好东西。”
“食材我准备再加一倍。今晚上的没一会儿就卖完了。”
一旁，小李二鬼组也附和道：“我们也准备多准备点豆腐。”
有了今天的开头，明天吃臭豆腐的鬼怪想必只会多不会少。
菁菁也说出自己的打算：“我要增加游戏数量。”
见大家的视线都看向自己，一直保持沉默的侏儒小鬼嘴唇动了动，“我准备改一下宣传语。”
宣传语？
闻言，其余学员纷纷疑惑。
他们摆地摊，有宣传语这个环节吗？
只见侏儒小鬼拿出一块红布，展开。
看见上面的字，学员们沉默片刻，随即竖起大拇指。
6.
……
次日傍晚，
学员们带着自己小买卖，再次出发。
江野的职业们也开始了今日的分工合作。
在角落里看摊位的看摊位，嗑瓜子的嗑瓜子。
顺便瞧瞧有没有下黑手的。
昨天学员们的第一次出摊，顺利吗？
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但出师了吗？
在江野看来，还早。
出摊成功，对于他们的计划，只是刚开始而已。
烧烤摊一如既往的火爆。
很多昨天没吃上的，今天一早就来了。
还有的拿着号码牌，拥有优先点餐权。大摇大摆的穿过排队的鬼群，走到烧烤摊前时，那表情别提有多欠揍了。
旁边卖烤肠的摊主今儿也早早来了。
有了昨天“蹭汤喝”的经验，他今儿也多准备了一些烤肠。
就等着那些食客排队的时候，买点烤肉肠填填肚子。
他想过今儿食客会很多，也想过自己可能会很忙。
但却忽略了一点……
既然食客这么多，那他还能挤进去吗？
既然都知道能在烧烤摊旁边分一杯羹，那他还能保住自己的烤肠摊位吗？
远远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一个煎丸子的摊位给占领，周围还挤着其他想要占领一小块地儿的摊主，烤肉肠摊主沉默了。
他看看自己的摊位，又看看那些鬼摊主。
调整了下状态，把遮住眼睛的白布条系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一口气冲了进去。
“嗳让一让，让一让。”
“你别挤我啊，别挤。”
“这儿我的，我摆的……”
霎时间，
本就偏僻狭小的地儿更显拥挤了。
……
另一边，菁菁所在的糖葫芦摊位。
不远处的放学铃声一响，就有大批大批的小学生一拥而出。
“我跟你们说，小吃街那边出来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可以玩游戏换取糖葫芦。”
“真的假的？好吃吗？”
“好吃，味道蛮新奇的，就算是十鬼币一串也不亏。”
“昨天我有个题没答上来，今天我要再去试试。”
鬼校里就那么一方小小天地。
枯燥而无味。
学生们总会自己想办法找点乐子。
一旦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
经过一天的发酵，几乎半个学校的鬼学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糖葫芦摊位。
一放学，就有不少学生直奔而来。
有的是为白嫖而来，有的是为凑热闹的，还有的是想来答题的。
没错，就是来答题的。
听说菁菁这儿的一些题，很有挑战性，也很有新意。
就比如昨儿的那个谜语，什么小时候四条腿走路，长大了两条腿，老了三条腿，打两个字。
当时就没有鬼答出来。
第二天，那鬼学生就把这个谜题带到了学校。
四下一讨论，大家都没听过这个谜题。
想出来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门。
但两个字，而且还是全名的，没一个想出来的。
是以，今儿就有不少学霸，也跟着朝糖葫芦摊位飘去。
“今天不玩游戏？”
糖葫芦摊位前，
菁菁刚把一串糖葫芦，卖给一个抱着自己黑白遗照的小男生。
也是昨儿，在别的鬼都没注意到她的时候，第一个来她这儿买糖葫芦的食客。
对方摇摇头，拿着到手的糖葫芦，沉默的消失在了街道上。
在对方消失后没两秒，大批的鬼学生就涌进了这条街。
“在那儿！”
鬼学生们左右看了看，最后为首的率先朝着菁菁所在的方向一指。
这一指，就锁定了目标。
大批的鬼学生齐齐飘了过去，把糖葫芦摊位围在了中间。
菁菁下意识地就是精神一绷。
挂在糖葫芦杆子上的布娃娃也站直了，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冷静、冷静。
对面鬼多，但只要进入了她的游戏，她能行！
等等，她是来卖糖葫芦的，
这种情况，大哥哥好像有分析过……
“喂，”
鬼学生群中，
一个个子又高又壮，背着同款书包的男生向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菁菁的小摊位。
“你就是那个做游戏送糖葫芦的？”
菁菁起码比他矮了两个头，说话时，都要抬头才能看到对方。
黑漆漆的眼眶看不出任何情绪，小脸紧绷。
“不送，”
她握紧小拳头，还是尽可能的一字一句道：
“游戏赢了才送一串糖葫芦。”
“赢了后，当天就不能继续参与游戏活动了。”
就在菁菁估摸着对方会不会直接上手抢的时候，高个儿男生伸出一只手，摊开。
“游戏给我，我要玩。”
菁菁黑漆漆的眼眶“看着”对方，反应了一秒，才低头掏出自己的游戏盒子。
昨晚她回去后，和江白一起，又想了好些个新游戏加入进去。
顺便还换了个大一点的盒子，看起来更坚固，也更具美观性。
（不过，这惊悚世界的审美，在江野看来，美不美观很难说。）
高个子拿起黑白花纹的盒子摇了摇，没两秒就摇出了一个纸团。
他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猜谜？”
话落，旁边凑热闹的学生就连忙伸长了脖子，“什么什么？是什么？”
高个子没理它们，继续看了下去。
“一个黑孩，从不开口，
要是开口，掉出舌头。
打一两字食物。”
食物？
黑色的孩子？
开口就要掉出舌头？
高个子拧眉思索片刻，然后看向菁菁，“是……哑孩？”
他家隔壁就有这么一个小鬼。
全身黑漆漆的，总是缩在角落里。
舌头不知什么原因被割掉了，一张口就会掉出来。
至于小鬼是不是食物？
这对于惊悚世界的鬼怪们来说，那就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什么不能吃？
一个小鬼孩而已，怎么就不是食物了？
听他解释了什么是“哑孩”后，菁菁摇了摇头。
“是大家都普遍知道的一种食物。”
……
不远处，
化形高挑大姐姐的【破坏者】，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出门时被分到的一把瓜子。
瓜子表皮呈黑色，轻轻一咬，就露出里面的白色果仁。
她抬头，又看看被围成一圈的糖葫芦摊位。
咔嚓、咔嚓、
确实是大家普遍知道的一种食物。
……
【小剧场】
周落和他的圆脸同学，因为作业的事情被老师逮到，在办公室耽误了一点时间。
等他俩匆匆赶到小吃街，想要再来一次游戏的时候，就看到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糖葫芦摊位。
“出什么事了？”
周落赶紧往里面挤了挤，想要看看情况。
刚挤了两下，就被旁边的鬼学生不耐烦的推了推。
“挤什么挤，又不是只有你想玩游戏。”
周落愣了愣：“玩？玩游戏？”
他仔细听了听，那里面传来的声音，可不就是在玩游戏吗？
好家伙，
不过一天而已，他连挤都挤不进去了？
圆脸同学抱着刚刚买到的丸子汤，在旁边一边呼呼的吃，一边问道：
“周落，咱们今天还能吃到糖葫芦吗？”
周落：“……说不好。”
今早他俩还在说，今天一定要白嫖到糖葫芦。
也就是，一定要赢一次游戏。
结果……
眼下这情况，怕是都轮不上他俩，糖葫芦就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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