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在外面说死了两个人。
砸死了刘文茂，烧死了刘兰，把骨头渣子烧没了。
村里人信的没几个。
人烧成灰了？以为火化厂呢！
那刘兰，没人关心她死活。
除了村委问了问，消了她与刘文茂的户口。
方橙和系统说:“这个刘兰胆儿挺大的。这纵火烧自家算是犯罪吧？”
系统回复:算。
“我要不要写举报信？”方橙有点想。
系统调侃道:多写几封。
于是没过几天，村里又来了公安。
刘兰没死，纵火烧自家房子进了少管所。
刘家有两个劳改犯了，这又穷又坏的，别说换亲了，白送上门当婆娘，都没人要。
…………
刘家人搬去生产队的牲口屋子。
李建设就没让徐红旗去给牲口拌料，而把这份工让给了堂叔。
徐红旗天天背着孩子下地。
虽然又热又累，好过与刘家接触。
李淑娟收到大姐给的绿色凉鞋，还有一双白袜子，开学那天美美的穿着去学校。
傍晚回来时，白袜子变的灰扑扑的，人也蔫蔫的。
一进门，李淑娟坐在厨房的门槛上跟她妈说:“妈，我倒数第三。”
方橙还以为她不开心，是因为自己的白袜子被别人踩脏了。
原来学习成绩排名靠后。
方橙又问:“吃红糖鸡蛋吗？”
“吃。妈，我……”
“那名次只能说明以前你学的东西不如别人，但以后学的肯定比他们好！”方橙想着这次打鸡蛋水喝。
李淑娟一听，开心的说:“真的？”
“当然。那戏文里唱的知耻而后勇。听听这话儿，就是说你现在的心情？”
“还真是！妈，你说的太对了！”李淑娟觉得听妈妈说说话儿，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方橙最后还是做了红糖鸡蛋。
而李淑娟洗白袜子去了，希望晚上能干了，明天还可以穿。
家里又吃红糖鸡蛋，李建设问小妹:“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李淑娟也不藏着掖着，就把自己排名靠后的事告诉了大哥。
“我这一个月跟你吃了两回鸡蛋了，下次换个样！”李建设调侃妹妹。
李淑娟点头，转头问嫂子:“大嫂，你想吃什么？”
徐红旗捧场说:“大葱肉包？”
方橙点头说:“行。八月十五咱们吃这个。那八月中旬的葱味最好。”
李辉一听包子，口水涟涟。
被全家人笑话。
…………
牟贵枝在生产队秋收时要生了。
村里的接生婆去了山坳里头收玉米，去找的人没找到。
最后六队的队长发话了，送镇上卫生院。
那装玉米的驴车，直接拉着牟贵枝去。
方宝山也跟着，紧紧的握着婆娘的手。
“贵枝！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定让你过上天堂般的日子……”
而牟贵枝疼的全身冒汗，根本没听清她男人说什么。
只想这疼劲过去。
等到了镇上卫生院，让方宝山交钱时，方宝山身上拿不出一分钱。
“我没想到她今天能生，真的！以为她能在家里生。”
六队长王援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吴宝山，从手腕上撸下手表，押给了医院。
医院才接收了牟贵枝。
孩子从上午生到了半夜。
是个男孩。
医生出来问吴宝山要包被，把孩子抱出来。
方宝山不好意思的说:“没想到今天生，没带来……”
医生气的问他:“现在气温也挺低的，孩子刚出生，你想怎么抱孩子？让孩子光着身子？”
这时方宝山望着刚才自己坐着的牛皮纸，捡起来递给了医生……
…………
牟贵枝望着纸包的孩子，闭了一下眼。
从身上脱下里面穿的汗衣，换下那牛皮纸。
她，不哭。
望着这长着像男人的孩子，她也没那么喜爱。
从产房到病房，牟贵枝一个人挪过去了。
而那方宝山抱着儿子说道:“儿子，你快快长大，让我过天堂……”
呵呵，牟贵枝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这一年来日子，她想扇自己。
…………
这深秋时，社员们农忙一结束，就开始翻地。
那拖拉机有，但天天罢工。
村民们也就不指望它干活了！
人手一把铁锹在田里翻地。
方橙一干好几天。
这天中午刚回家，村里的妇女主任杨文妮带着一个人来。
“大嫂子，你家老二婆娘回来了！”
方橙本来要洗手做饭的，一听这话忙出来看。
“杨主任，你说她是谁？”
其实方核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魏文格。
虽然她染黑了头发，修细了眉毛，画厚了嘴唇。
杨文妮把手里的一张结婚证给方橙看。
“看看，这是你家建国的名字吧？这小魏是他婆娘！”
方橙接过那结婚证，看了又看，递给了杨文妮。
“我不识字。不过，我家建国结婚我怎么不知道？”方橙问道。
系统在她脑域里说:结婚证是真的，不过名字是魏文革自己填的。
杨文呢笑着说:“刚才小魏说了，建国啊，在为国家争光，是国家给发的婆娘！您啊，好好享福便是！”
方橙听后，惊讶的看着杨文妮。
“咋了？嫂子，你开心过头了？”杨文妮笑着说。
方橙反问她:“你是谁？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女人是东西吗？随便就发？只有古代的封建皇帝，才会给有功的大臣赐小老婆！”
“不，我的意思是说女人不是东西！不对，我的意思是说，国家帮忙解决个人问题。”杨文妮忙解释说。
“那也挺怪的。国家不告诉我，告诉你。”方橙不想认魏文格。
这时候魏文格出声叫:“妈！我真是建国婆娘！”
方橙没应，望着杨文妮说:“杨主任，这事我跟你说我不信。人你领走，我那二儿媳，自有儿子领着回来。”
杨文妮被她的态度说的也怀疑起来。
“娘，我知道建国的一切，不信你问我。”魏文格想要证明自己。
方橙烦了，直接说道:“我只认我儿子领回来，自己上门和别人领的，我不信，任由你们说出花来！快走吧，别耽误我做饭。”
“我真的知道建国的一切！”魏文格并不死心。
方橙只对杨文妮说话:“你看着办。”
…………
系统调侃她:都叫你好几声妈了，你一声也不应啊！
“真叫我妈，当做女儿的叫，我或许会应。但当儿媳搞事情叫我，让她滚一边去！”方橙觉的对方真的耽误她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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