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虽然通过虫洞转移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也架不住铺天盖地的天降正义。
气得她暗骂鹤熙又研究了什么该死的黑科技。
这年头，能量这么不值钱的吗？
什么时候，天使能这么随心所欲的使用能量。
若宁险些咬碎了牙，当初她当左翼那会儿，天刃审判都省着用。
就刚刚那一会儿功夫，烈焰轰炸就算了，天刃审判都来了三发了。
现在的小天使是怎么回事，凯莎女王那不明不白的陨落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使冷这个逆徒也是，出手丝毫不带犹豫的，白教她那么久。
走神间，若宁的脸颊被那锋锐的剑锋划过，鲜血瞬间弥漫出来。
云深停住脚步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战场中那逐渐明朗的战斗。
若宁不过困兽犹斗罢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冷姐经过这段时间不要命的训练，再加上老一辈天使无私的教导。
虽然战斗风格一如既往地直，但从战斗和招式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看了几眼，云深的眼神就下意识地落在旁边陷入沉思的银发天使身上。
凝目看着那有些悠远的眼神，她不由怅然地垂下了眸子。
鹤熙那眼神带着些沧桑，怔怔地停在虚空中，似乎穿过了无尽的岁月。
停留在云深永远也无法企及的时空尽头。
那是她没有参与的过去，天使数据库里面也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但是那其中肯定有许多她所不知道的风景和故事。
那些过去她来不及参与，但是鹤熙熙的未来，她必将奉陪到底。
云深无声一笑，收起那逐渐发散的情绪。
如果只是深渊气息的影响，她不会如此无法自控。
这显然是更高一级的侵蚀，来自深渊之中的未知凝视。
终究是心中有了挂念，由爱故生忧，才会这么容易被影响。
不然像云深这淡然洒脱的性子，不会轻易就陷入在emo的情绪里面。
这种侵蚀无声无息，一开始是打压正面情绪，而后放大负面情绪。
最后会控制生命体成为只知道杀戮破坏的存在。
这么想着，云深也顾不得会不会影响净世的成长了。
她打开了通往天刃王宫的虫门，去把正在吸收信仰的净世扒拉出来。
还是先给自己净化一下心灵，洗掉来自深渊的凝视吧！
直到云深把自己扔进飘着净世的池子，也就是新建的王宫大澡池子里。
她搬运掉衣服，泡在微凉的清泉中，洗去身上的气息。
感觉心情一下子宁静下来，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才有心情去思索深渊，在这个世界叫虚空，为什么选择侵蚀这个世界。
云深调出神圣知识宝库中关于虚空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
更多的是凯莎和鹤熙两位大佬，对于虚空的了解和猜测。
还有凉冰的某些言论也被记录在上面，每一句下面都有凯莎女王的逐条批判。
“胡说八道，凉冰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妖言惑众......”
“什么一切存在没有任何意义，都是假的，姐姐我吊打你也是假的吗？”
“哼，可恨，简直可恨，极端，太极端了......”
“自由，满宇宙当过街老鼠，就是你要的自由，呵呵......”
“让你非要搞乱七八糟的非主流恶魔，断了你的窝点，地皮都翻过来，不用谢......”
云深看着那批判内容，严厉的情绪之下难掩的温情，忍不住笑了。
没办法，画面感太强了，想着凯莎女王气鼓鼓的逐条批判的情形。
就真的好可爱啊！！！
只是让云深看的不解的是，根据有限的记载，虚空存在历来已久。
上一个受害者凉冰老妈，算是性格坚韧的了，疯疯癫癫地坚持了上万年。
这期间，也有无数个世界在她手下彻底陷入了毁灭。
直到遇到了带着双生莲的小云深，凉冰才逐渐摆脱了侵蚀的影响。
明明这个世界平平无奇，在无数中千世界甚至根本不起眼。
虚空背后的意志，会愿意用这么缓慢低效的方式，来侵蚀这个世界。
云深深谙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
以前她摆烂等死，除了爱磕糖，都没有什么世俗的想法。
现在的她背负了鹤熙熙的未来，还有天使的未来，可不敢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还没准备好反攻深渊，就意外地被深渊盯上了。
好气啊，早知道就直接审判华烨了，还傻乎乎地比什么剑啊。
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拳头大的就是老大，能碾压为什么还要想着遵循传统来服众。
谁要是不服，直接拉出来揍到服不就行了吗？
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凯莎女王说的没错，王即是礼。
既要看重那些礼节规矩，又要敢于去突破它们。
一味遵从规则只会将自己的思想禁锢住，但不管不顾又会乱了秩序。
站得越高，看的就越远，王立足文明之巅，更是要着眼全局。
云深歪着头想了半晌，也无法去把握这中间可以操作的空间。
但是怎么说呢，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就像凯莎女王对待虚空的问题上，极力否认，却又去研究去武装。
这不是虚伪，而是王者所必须有的取舍。
刚建立梅洛天庭，又打完形体战争，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
梅洛天庭才刚刚稳定下来，正是埋头搞科技，发展自身实力的时候。
想着刚看到的记录中凉冰的终极恐惧论，从根本上否定了生命对宇宙的意义。
当时的凉冰被影响，可能已经陷入了某种极端的负面的思想理论之中。
说什么终极恐惧不可战胜，一切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什么万有引力，什么暗转化恒定论、虫洞理论，全部失效，不存在。
甚至自身的存在，周围的一切，在宇宙中都是不存在，是假象。
而在天使之王凯莎看来，生命很美好，是值得天使去守护的。
而知识就是知识，虽然它没有一个统一而明确的界定。
但知识的价值判断标准在于实用性。
是符合文明方向的，对物质世界以及精神世界探索的结果总和。
知识本身是不应该承载恐惧的，知识一旦无法控制，就会成了禁忌。
而凉冰试图释放出的禁忌，可能会让刚稳定的天城可能分崩离析。
站在天使之王的角度，任何分裂文明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对于文明来说，领土分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识形态，是思想上的分裂。
都说凯莎是真正的神，只有冰冷的神性，毫无人性。
但事实上，就算凉冰如此，她也没有对妹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云深默默点头，露出一副磕到了的微笑。
总之，先站一秒凯莫。
只能一秒钟，不能太多了，不然也太丧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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