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江山

染夕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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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冷箭突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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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实质的浓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苏凌那番如同冰锥般刺骨、又如重锤般砸落的剖析,将孔鹤臣那层伪善的面具彻底撕碎,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极端自私与冷酷的算计。

黑牙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跪在地,头颅深垂,额头紧紧抵着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浑身是伤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然而他却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响。只有那粗重而紊乱、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证明着他内心正经历着何等剧烈的风暴。

他心中的那座名为“恩情”与“忠诚”的堡垒,在苏凌字字诛心、逻辑严密的揭露下,已然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弥漫着硝烟与绝望的废墟。

理智告诉他,苏凌所言,极大概率就是血淋淋的真相——自己不过是一枚用后即弃的棋子,所谓的恩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利用。

然而,废墟之上,却仍有一股执拗的、近乎本能的情感在绝望地挣扎——那是十年黑暗岁月中,孔鹤臣如同唯一灯塔般的存在,是那份“救命之恩”刻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记。

即使理智的堤坝已经崩溃,情感上却依旧难以彻底割舍、反戈相向,仿佛一旦承认,自己这十年支撑着活下去的信念,将彻底化为一场可笑又可悲的幻梦。

难道孔鹤臣冒着巨大的危险,救了自己,并将自己护送到京都,这份恩情是假的么?

难道孔鹤臣不惜放低姿态,恳求鼍神收留自己,自己才能拜鼍神为师,这件事情,会掺假么?

没有孔鹤臣所做的一切,自己早就是冢中枯骨了——虽然现在自己活得也并不轻松,然而,自己总是还活着,总是有了一身不低的修为!

所以,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和盘托出,他也明白,一旦自己什么都说了,孔鹤臣会面临什么,而自己,将被清流一派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因此,尽管内心翻江倒海,被背叛的痛苦与认清现实的绝望如同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黑牙却依旧死死地咬着牙关,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沉呜咽,迟迟不肯开口。

他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与挣扎之中,一边是血淋淋的真相和求生的本能,一边是残存的情感枷锁和不愿背负“叛主”之名的顽固,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孔鹤臣或许还会念及旧情的渺茫幻想。

沉默,漫长而压抑的沉默。

苏凌静静地等了半晌,烛台上最后一点灯芯终于“噼啪”一声轻响,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缕细细的青烟袅袅升起。室内光线愈发昏暗,唯有窗外透入的灰白天光,勾勒出物体模糊的轮廓。

“唉.......你终究是不肯说啊,你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孔鹤臣啊......有些人啊,总不明白,很多坚持都是毫无意义的,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啊!”

苏凌叹了口气,似在对黑牙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道。

见黑牙依旧如同石雕般沉默以对,那副犹豫不决、心存侥幸的模样,让苏凌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磨殆尽。

苏凌不再催促,而是缓缓从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站起身,步履沉稳地踱步到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前,仿佛要将这室内的压抑暂且抛开。

“吱呀——”一声略显刺耳的摩擦声,苏凌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窗户。

顿时,一股带着雨后泥土浓郁腥气、草木清新汁液味以及一丝料峭寒意的潮湿空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猛烈地冲击着室内积郁了一整夜的沉闷与血腥气息。

窗外,天已彻底放亮,只是天色依旧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不见一丝阳光的踪迹。

这是一个仲春的清晨,夜雨初歇,但阴霾未散。

院中的景象清晰却缺乏生机。

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像一条条暗色的巨蟒匍匐在地,反射着冰冷的天光;几株高大的槐树和梧桐,枝叶虽然被雨水洗刷得碧绿透亮,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时“嗒”地一声滴落下来,在积水洼中漾开一圈圈涟漪,但这绿意却透着一股被寒意浸透的脆弱。

树下,狼藉地铺满了一层被昨夜狂风骤雨无情打落的嫩叶、花瓣和新蕊,缤纷的色彩混杂在泥泞中,透出一种繁华瞬间凋零的凄清与无奈。微风吹过,卷起湿冷的寒意,全然不似春日该有的温暖和煦,反而更像晚秋的萧瑟。

苏凌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这清冷潮湿的空气,冰冷的气流涌入肺腑,刺激着神经,仿佛要借此驱散一夜未眠的困倦,也仿佛在努力平复着因揭露真相而翻涌的心绪,更像是在感受着这风雨过后、希望未至、危机却可能随时降临的压抑氛围。

一夜的努力,终究却是这样的结果,苏凌不想再说下去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倏然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冷电,重新落回地上那个如同被抽去灵魂般僵卧的黑牙身上。眼神复杂难明,有对其愚忠的冷漠,有一丝对其悲剧命运的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洞察先机后、对迫近危机的敏锐感知,以及一种时不我待的决绝。

苏凌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之色。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略显急促。他的神情与动作,就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且危险的未知事情,正在一步一步的悄然逼近,容不得再在此处与黑牙进行无谓的心理拉锯战。

“黑牙......”

苏凌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不再带有之前的循循善诱或凌厉逼问,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最后通牒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巨大的压力。

“时辰......不多了。我苏某人给了你一整夜的机会,只是可惜,你终究选择不说.......你会为你的冥顽不灵......后悔的!”

苏凌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黑牙那微微颤抖的脊背上,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对方心上。

“罢罢罢!若到了这般时候,你依旧选择沉默,选择为你那早已将你视为弃子的‘主人’保守那些肮脏的秘密......那便随你吧。这是你的选择,苏某......不强求。苏某亦明白,再这样下去,无非是浪费口舌,再者说,或许连这样浪费口舌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苏凌仰天叹息,然后他的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冷酷。“只是,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恐怕......这将是你最后开口说话的机会了。有些话,现在不说,便永远......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这话语,如同丧钟的最后一声鸣响,重重地敲击在黑牙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头。

他满是伤痕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抵着地面的额头甚至因为用力而泛白,但他依旧死死地咬着牙,没有抬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和混乱。

苏凌不再看他,似乎已经对他不抱希望,更明白他此时此刻的选择。

然而,就在黑牙以为审讯即将结束,自己将在这沉默中迎来未知的结局时,苏凌的话锋陡然一转,语速变得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和强大的压迫力,如同即将离弦的箭矢!

“苏某不再问你孔鹤臣之事!现在,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与孔鹤臣无关!”

“你听清楚了,与孔鹤臣无关!......你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若是‘有’,便立刻说出他是谁!要快!要干脆!”

黑牙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苏凌语气中的急迫所惊,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戒备。

苏凌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如同连珠炮般,极速问道:“户部尚书——丁世桢!他身边,是否也暗中豢养着如你这般的杀手死士?!”

“如果有,告诉我,他是谁!......”

“丁世桢”三个字如同惊雷,在黑牙耳边炸响!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瞬间充血变得紫红!他显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似乎触及了某个极其关键的隐秘!

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苏凌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他,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最后一点秘密也榨取出来。黑牙的额头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战!

说,还是不说?这已不再是关于孔鹤臣的忠诚,而是关乎另一个位高权重者、可能牵扯更广的秘密!

然而,或许是苏凌之前那番话的冲击太大,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弃子”命运的绝望与不甘终于压倒了残存的顾虑,也或许是苏凌此刻表现出的急迫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极短的挣扎后,黑牙猛地张开了嘴,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哑、却异常清晰的低吼。

“有——!!”

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就是丁士桢身边.......”

然而,就在他吐出这半句话,嘴唇翕动,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刹那——

异变陡生!

“咻——!”

一道极其细微、却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从静室对面那扇紧闭的窗户外面激射而来!声音快得几乎超越了人耳捕捉的极限!

苏凌和周幺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同时骤然收缩!

两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几乎在那破空声响起的同一时刻,都察觉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凌厉无匹的杀机!

可是,那东西太快了!快得如同银色闪电!

只见一道细若牛毛、在昏暗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流光,穿透了窗户上那层薄薄的绢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精准无比地直射向跪在地上的黑牙!

目标——眉心!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利器穿透骨头的闷响!

黑牙那句话只来得及说了一半,正好到了最关键之时——眼看丁士桢身边暗藏的杀手即将暴露之时......

他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僵直!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在瞬间放大,充满了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彻底明悟后的绝望!

那道银色流光,正是一根细长、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银针!

此刻,它已然不偏不倚的,完全没入了黑牙的眉心,只留下一个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点。

黑牙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重重地向后倒去,“嘭”的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些许灰尘。他双目圆睁,望着屋顶,眼神空洞,似乎气绝身亡!

至死,他都没能说出那个关键的名字。

静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贼子敢尔!!”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瞬间打破了死寂!

一直如同影子般肃立在苏凌身后、全身肌肉早已绷紧的周幺,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他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在黑牙中针倒地的同时,周幺整个人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一脚踹向身旁的窗户!

“哐当——哗啦——!”

木制的窗棂和绢纱瞬间被狂暴的力量踹得粉碎!

木屑纷飞中,周幺的身影已然如同离弦之箭般,从破开的窗口激射而出!人在半空,他反手一抹,腰间那柄厚重的镔铁横刀已然出鞘,带起一道雪亮的寒光!

周幺双目赤红,怒火填膺!

竟然有人敢在黜置使行辕内,在师尊苏凌的眼皮底下,杀人灭口!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身为弟子兼亲卫,护主不力,更是罪该万死!

此刻唯有将这个行凶者擒住,否则,黑牙既死,一切的线索将再次中断,努力了许久的自己的公子,将前功尽弃,再次回到原点。

身形落地,周幺毫不停滞,脚尖猛地一点湿滑的青石板地面,身体借力再次腾空而起,目光如电,瞬间便锁定了目标——就在静室对面、约莫三丈开外的一处房屋的房脊之上!

那里,赫然站立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连头脸都被黑巾蒙得严严实实的身影!

此人身材瘦削,悄无声息地立在湿滑的屋瓦之上,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如同毒蛇般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院中!

那一枚银针,就是从此人手中射出来的!

“纳命来!!”

周幺也不废话,牙关紧咬,暴喝一声,声震庭院!

他体内真气疯狂运转,灌注双腿,施展出精妙的身法,身形在空中连续两个极其迅捷的折转,如同鹞子翻身,一纵之下,眨眼间便已逼近那房脊!

手中镔铁横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势大力沉的匹练,朝着那黑衣蒙面人的头顶,力劈华山般狠狠斩下!

“嗡——”

刀气弥漫开来,这一刀,含怒而发,凝聚了周幺毕生修为,刀风凌厉,将房顶的瓦片都震得嗡嗡作响!

那黑衣蒙面人眼见周幺来势如此凶猛,眼中却并无太多惊慌之色,反而闪过一丝狡黠与冷厉。他显然早有准备!就在周幺刀锋即将临头的刹那,他身形诡异地一晃,如同没有骨头般,腰肢猛地一扭,整个人向侧面滑开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刀!

同时,他右手在腰间一探一甩!

“呜——!”

一道黑影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骤然袭向周幺的脖颈!

那竟是一根长约七尺、通体玄黑、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软鞭!鞭身在空中抖动,幻化出数道鞭影,虚实难辨,更带着一股阴柔诡异的劲力,专攻人关节要害!

周幺心中一凛,识得厉害!

他临敌经验丰富,虽惊不乱,刀势用老之际,硬生生凭借腰力在半空中一个拧转,镔铁横刀由劈变扫,横削向那鞭影的来路!

刀鞭相交,并未发出金铁撞击之声,反而是一声沉闷的“啪”响!

那软鞭如同活物般,一触即走,鞭梢却如同毒蛇的信子,顺势一卷,竟要缠绕周幺的手腕!

周幺岂能让他如愿!

他大喝一声,手臂肌肉贲张,真气勃发,猛地一震刀柄!

“嗡——”

镔铁横刀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一股刚猛的气劲透刀而出,“轰——”的一声,竟硬生生将那鞭梢震开!

两人这电光火石间的交手,已然显露出这黑衣蒙面人鞭法之诡异、内力之阴柔,绝非寻常之辈!

周幺被阻,身形下落,双足稳稳踏在湿滑的屋瓦之上,溅起几片碎瓦,“哗啦啦”的从房脊上滚落在地,四分五裂。

周幺目光更加凝重,死死锁定对方。他深知这个黑衣蒙面人,绝非易于之辈,修为境界,甚至极有可能超过黑牙。

而那黑衣蒙面人一击未能得手,也并未急于进攻,而是手腕一抖,玄黑软鞭如同灵蛇般收回,盘绕在他身侧,一双冰冷的眸子同样警惕地盯着周幺摆开了防守的架势。

“你......还不够看的......苏凌呢?躲在房中,当缩头乌龟不成?”

那黑衣人的声音苍老而嚣张,似乎不把周幺放在眼里。

“行不行,你说了不算,胜得过我,我师尊自然前来擒你!”周幺冷冷地回敬道。

随即整个人气息为之一变。

那黑衣蒙面人心中一凛,沉声道:“一个小小的黜置使护院,竟然也有八境大圆满的境界.......看来这黜置使行辕,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的声音虽然说得轻松,但整个人已然做出了搏命之姿,看来,周幺已然引起了他的足够重视。

两人在房顶之上,隔着数步距离,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杀气弥漫!

而此刻,静室之内。

苏凌在那银针破窗的瞬间,身体也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但他并未像周幺那样第一时间追击出去。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轰然倒地的黑牙身上。

他一个箭步冲到黑牙身边,蹲下身,伸出两指迅捷地探向黑牙的颈侧动脉——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跳动。

他又仔细看向那枚没入眉心的银针,针身极细,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显然淬有剧毒!

苏凌缓缓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并未立刻冲出静室去协助周幺,而是站在原地,目光低垂,凝视着黑牙那具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躯体,以及那双最后时刻,圆睁着、充满了惊恐与最终明悟的双眼。

静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与一具尸体。

苏凌沉默了良久,仿佛在对着死去的黑牙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嘲讽,有怜悯,更有一丝洞悉一切的冰冷:

“现在......你终于明白了么?”

“明白你那所谓的‘恩公’,终究是你错付了痴心......”

“明白我所说的,‘杀你的人不是我,自有人取你性命’......是什么意思了吧?”

“这,就是你的选择所换来的结局......你,后悔么?”

他的话音在空旷的静室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寒意。

窗外,房顶上金铁交击之声与呼喝之声越发激烈,显然周幺与那黑衣蒙面人已经展开了更加凶险的搏杀。

而苏凌,却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灭口背后,所隐藏的更深、更急迫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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