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明月高悬，点缀着闪闪繁星，皎洁的月光撒在大地，宛如一层银沙，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只有远处的几声虫鸣不间断响起。
除了许一诺院子的人，以及远在旅途的暗一，无人知道司马震霄已经回到了京城。
寅时，天还灰蒙蒙的一片时，许一诺醒来睁开眼，入目的是司马震霄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如墨画，鼻若悬胆，唇若涂丹。
或许是此时他的眼睛紧闭着，看不到他的冷冽的眼神，显得他整个柔和了不少，也许是一路快马加鞭着实累得很了。
面容英俊而刚毅，下巴线条分明，嘴唇紧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的气质。
他的眉毛浓密而整齐，微微上挑，给人一种威严和自信的感觉。
他的鼻梁高挺，鼻翼微微张开，呼吸平稳而有力。
他的嘴唇红润而有光泽，微微上扬，面部五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英俊而威武的脸庞，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许一诺感受着司马震霄身上不断传来的热气，很是不舍。
现在的他总是时常一身冰凉，去年在青州府时，让他最害怕的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晚上愣是没把被窝睡暖和。
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后，许一诺俯身在司马震霄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司马震霄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是许一诺，又闭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
“嗯，去早朝。”
许一诺昨日回京，没有去宫里禀报，如今他已经是正四品官员，虽说还没任职，但既然回来了，早朝还是得去。
“那快去吧，戴上手炉。”
司马震霄也是昨晚才发现许一诺特别畏寒，可如今他是悄悄回京，不好陪着一起去，只能言语交代一句。
“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早膳暗二会想办法给你送来，中午等我回来一起用膳。”
说完，许一诺再次在司马震霄唇上轻啄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到一进院门口时，许一诺才发现等在那里的许谦和许泽恩，两人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爹爹，哥哥早。”
见到两人，许一诺快走几步，到了两人跟前打了声招呼。
“天冷，你第一次参加早朝，我们陪你一起去，快把披风穿上。”
许谦见他一身四品官服，担心他受凉。一早就让下人给多准备了一件披风。
听他说完，站在他身后的小厮就把手里的披风递给了顺子。
“是呀，弟弟，这是你嫂子给你准备的手炉，正暖和着呢。”
等顺子帮许一诺系好，许泽恩又把手里热乎乎的手炉递了过去。
“谢谢爹和哥哥，哥哥帮我谢过嫂嫂。。”
许一诺开心的接受着两人的关心，没有反驳，任由顺子给他系披风，又接过许泽恩的手炉拿着。
三人坐上马车，天还没亮，许一诺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弟弟可是还困？靠着我肩膀再眯一会，上朝还得有一会。”
许泽恩看着因为打哈欠而眼角滴下泪水的许一诺，有些不忍。
但许一诺以后每天都得上朝，只能让他习惯。
说起上朝，他如今还只是正五品，等会还可以偷偷在后面打个盹，他弟弟现今上朝还排在他前面不少呢。
看着许一诺的绯色官服，再看看自己的青色，许泽恩心里没有嫉妒，有的是骄傲和开心。
“嗯，那我再眯一会。”
许一诺昨日本来就睡得晚，还和司马震霄闹了许久，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才寅时，是真的觉得很困，也没拒绝许泽恩的好心。
马车不过一会，就到了宫门口，这里已经有很多官员在等候。
小门小户的小官，自然是住的远，早早的就来了，稍微好一点的，不是世家之人，也大多数是站在宫门处，三两成群的等着。
像许谦这样的，那必定是坐在马车里，吃着准备的点心，烧着烤盆等着皇帝上朝。
许一诺这会也不睡了，他第一次上朝，对于这个还是有些好奇，捏着一块红枣糕优雅的吃着。
打帘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官员。
康王府离皇宫不远，比许相府稍微远点，许谦的马车到之前，他也到了小一会。
本来并没有在意许相的马车，之前他到许相府找了几次许一诺，许谦只说了许一诺不在家，却没说是去了青州府任职。
这会上官轩正和一群对着他溜须拍马的人聊着，侧目时，刚好看到许相马车里，打帘看外面的许一诺。
“许相来了，本王过去打声招呼。”
上官轩立刻出声对着身边的人笑着说道，说完也没等那些人回复，就自顾的走向了许府的马车。
“诺哥，你回来了。”
还是之前温和的语气，笑着站在马车车窗外，看着许一诺说道。
“许相，早。”
说完又对着马车里的许谦问候了一句，至于马车里的许泽恩，他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许一诺看着这样的上官轩，有些不明白以前他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这么明显的势利眼，他就没发现。
“王爷，早。”
许谦淡淡的看了一眼上官轩，不是他要看不起康王，而是实在是这人太蠢。
明明巴着他的小儿子，就是想自己支持他，可他只会来阴的，而对他又摆着他是皇亲高高在上的谱。
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许泽恩见康王没有和他说话，倒也没有在意，反而笑着同样温和的说。
“见过康王。”
上官轩看着许泽恩，总觉得这人面上平和，内心指不定在算计他，想要借他的势。
没有理会许泽恩，上官轩一脸期盼的看着许一诺，想要听他说话，想要从他眼中看到以往的宠溺。
像是什么推许一诺落水，许一诺发卖了他送的侍女，像是四海酒楼的账单等等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见过王爷。”
许一诺如今不再是平民，学着许泽恩的只是对着上官轩拱了拱手，疏远的陌生得像是第一次见到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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