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未曾想他会这样问，想了一会儿，道：“那也是他们的命数，人生在世，总有回归尘土的那一天。怪不得海神大人。
队伍远去，聿星河拉起他的手跟了上去。
到了海边，队伍放下轿子，由巫祭主持，向海神大人献上今年丰收的食物。
“你知道……海神都是什么样的人吗？“聿星河问。
“大概都是极好的人。”苏白说。
看着将要结束的仪式，聿星河没有答话。
仪式结束时，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然而庙会的热闹劲却丝毫都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热闹了。
聿水的夜市也是一绝，各种各样的好玩儿的好吃的纷至沓来。苏白拉着聿星河逛来逛去，一点也不觉得累。
聿星河看了一眼时辰，拉住要往下一个地方去的苏白道：“我还有些事情，要暂时离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好吗？”
“你有事就去吧，我再逛一会儿。”
“那好，这个你拿着，有危险就摔碎，我会马上赶到你身边。”聿星河取下腰间佩玉，放在他的手心。
“好。”
聿星河转身离开，刚走出去没两步，忽然又折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苏白疑惑道。
却不曾想，聿星河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虔诚一吻。
“等我回来。”
苏白还未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有了，他摸着额头被亲过的地方，傻傻的笑了。
然而就在不远处阴影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聿星河先回了海神宫，海兵把今日祭品都送到他面前。他摆了摆手，让海兵把祭品各自分了。
之后，带了些金银珠宝前往冥府。见到冥王时，身边跟着的侍从把金银珠宝奉上。
程霖瞟了一眼礼物，慢慢开口道：“海神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本尊在人间发觉许多本该进入冥府的亡魂，日复一日堆积，数量庞大。每晚子时，都会去骚扰苏白。希望冥王派些人手，把这些亡魂带回冥府，还苏白一个清净。”
侍从新添的茶，程霖端起品鉴一番。
“苏判也有引渡的能力，何不让他去做？”
“人间的亡魂，不归他管。”
程霖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侍从去安排了。
“多谢。”
“分内之事。”
离开之前，聿星河又想起什么，询问道：“本尊可否请冥王调取一个人的生死簿？”
“海神要何人的？”
聿星河不知名字，只是简单描述后，新来的判官便把生死簿送到他面前。
聿星河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白日那妇人对苏白的恶语相向。
“苏判到人间，不归冥府管，与他交集的所有人事，都不会在生死簿上留下他的痕迹。”程霖见他疑惑，解释道。
尽管如此，聿星河还是不解气。拿出之前苏白留在海神宫的判官笔，大笔一挥，把那人寿命减掉了二十年。
做完这件事，聿星河才离开冥府。
回到苏宅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没在院子里见到苏白，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画室，正画着昨日那老妇的画像。
“好好的，画她作甚？”聿星河问。
“你回来了”，苏白朝他笑了笑：“今日凌晨突发恶疾，离开了人世。她女儿托我作幅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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